秦川只剩半條命,躺在醫務室里,哆哆嗦嗦地從異度空間掏出記仇本。
2530年7月9日,便宜表姐又在審訊室把我暴打一頓。這女人太惡毒了,往死里揍我,差點把我打死,我忍了。
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莫欺少年窮,我早晚要報仇!
一小時后,飛練帶來一位治愈系神武者,簡單給秦川治療了一下,接著揪住秦川的脖領子,威脅道:
“你再敢惹事,下次可沒這么好運,聽到沒?”
秦川頭上纏著繃帶,鼻青臉腫,嚇得一哆嗦,趕忙點頭。
出了鎮國司,飛練跨上大摩托,語氣平淡地說:“上來。”
人生一片黑暗啊。
秦川勉強睜開腫起的眼睛,仰望夜空。
只見漆黑的夜幕深邃無比,層層漣漪緩緩蕩漾。
他以為是自己看花眼了,使勁揉了揉眼睛,又定睛細看。
夜幕上的漣漪仍在,而且漣漪中心的空間像是在不斷變薄,仿佛馬上就要裂開。
“便宜表姐,天好像要破了。”秦川伸手指向漣漪中心說道。
“別發瘋了,天怎么可能破?再不上車,你就自己走回去。”
“哦,行吧。”
高三七班的教室已經被炸成了廢墟,全班只能暫時到多媒體教室上課。這一炸,不光教室沒了,所有學生的課本也都被炸沒了。所以大家進教室的時候,手里都空空如也。
第二天秦川來到多媒體室,陳明和趙文正看到他后,像是耗子見到貓一樣,身體站得筆直,恭敬地叫了一聲“秦哥” 。
秦川掃了一眼多媒體室,沒有看到李峰的影子,隨口問:“你們大哥呢?”
“他被嚇得精神出點兒問題,住院了。秦哥,都怪戰地之前不懂事,沖撞了你,還請你大人不記小人過。”
陳明點頭哈腰地開口,趙文正也連忙道:“對對對,小弟知道錯了,還請秦哥放小弟一馬。”
“呵!”秦川冷笑一聲,一瘸一拐地走到蔡維維旁邊坐下。
蔡維維垂頭喪氣地說:“兄弟,明天小測,完了結果還得家長簽字,你干脆把學校炸了得了!”
秦川一臉茫然:“為啥因為要家長簽字就得炸學校啊?”
“眼瞅著高中三年都快過去了,每次考試,我六科總分加起來都沒上過一百分。每次讓家長簽字,都逃不過一頓暴打。你考不好肯定也得挨打,所以還不如炸了學校。”
“炸了學校,我挨打會更狠啊!” 一想到飛練那拳頭,秦川就忍不住渾身哆嗦,“要不咱作弊吧,說不定能抄出個好成績。”
“得了吧你!你以為監考老師都是睜眼瞎啊?”
秦川咂了咂嘴,覺得蔡維維說得在理,小聲嘟囔道:“要不把監考老師干掉,然后咱們再抄?”
蔡維維眼睛一下子亮了:“好主意啊,還是你有辦法!”
秦川從異度空間掏出一個三百斤的手雷,足有兩個西瓜那么大。
這是他昨晚失眠時,拿飛練的鍛煉器械做的。
他把手雷塞給蔡維維,說道:“這個艱巨任務就交給你了。”
“不是吧,為啥是我?”
“殺人犯法啊,我可是守法好公民,肯定不能干這種事。”
“我殺人也犯法啊!”
“你又沒殺過人,你怎么知道你殺人也犯法?”
“嘿,我竟然無言以對,你還真是個人才。”
就這樣,殺監考老師來作弊的計劃,剛一提出來就宣告失敗了 。
“秦川,放學有空嗎?我請你吃頓飯呀。”薛衣衣走過來,臉上帶著一抹羞澀,輕聲說道 。
“行啊。”秦川答應得十分爽快。
上午的三節課,秦川睡得昏昏沉沉,下午的三節課,依舊在睡夢中度過,一天就這么悄無聲息地溜走了。
放學后,秦川拿出手機,給飛練發了條V信:
“便宜表姐,老師說我基礎太差,要給我補課,你不用來接我了,補完課我自己回去。”
發完,便和薛衣衣一同前往飯店。
飛練收到消息后,隨手點開手機上的一個軟件,屏幕上,一個紅點正不斷移動著。
“這才幾天,都學會撒謊了。”
飛練打開V信,給趙武發了一條信息。
在梁城頂奢的七星飯店包間里,秦川瞅著滿桌的珍饈美饌,哈喇子都快淌成河了。
這些高檔玩意兒,他之前連見都沒見過。
為了不在同學面前露怯,薛衣衣吃啥,他就跟著吃啥。
只見薛衣衣拿起一張薄餅,鋪上蔥絲、黃瓜條,夾了幾片油亮噴香的烤鴨,蘸上醬放在餅上,手法嫻熟地卷起來,優雅地小口吃起來。
秦川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有樣學樣。伸手抓起墊餅的紙,把蔥絲、黃瓜條和鴨肉一股腦卷在里頭,然后狠狠咬了一大口。
“味道咋樣?” 薛衣衣嘴角含笑,輕聲問道。
秦川腮幫子鼓鼓囊囊,艱難地嚼了幾下,含糊不清地說:“味兒真不錯,就是這卷餅咋這么硬,跟咬鞋底似的,太費勁了。”
“很硬嗎?”薛衣衣滿臉疑惑,又拿起一張餅,麻利地卷好,咬了一口,邊嚼邊說:“挺軟的呀!”
“是嗎?那我再嘗嘗。”
秦川不信邪,又抓了一張墊餅的紙,卷好后正準備把紙卷往嘴里塞,就被薛衣衣一把攔住:“哎呀,那是紙,不能吃!餅在紙下面呢!”
包間里瞬間響起薛衣衣銀鈴般的笑聲。
秦川則漲紅了臉,尷尬地撓撓頭 。
這可太尬了!
秦川硬著頭皮,把那張紙擱到一邊,還嘴硬道:“這玩意兒吃起來太折騰人了,我還是換點別的吃。”
話音剛落,他眼擰下一條帝王蟹腿,不管不顧地就“咔哧咔哧”嚼起來。
往下咽的時候,好家伙,每一下都像吞了刀片,從嗓子眼一路疼到胃里。
剛才已經丟過一次人了,這次說什么也要把臉爭回來。
秦川梗著脖子,臉憋得通紅,生生把蟹腿咽了下去。
緩了緩神,他強裝鎮定,對薛衣衣說:“這玩意兒有點割嗓子啊,你平時就吃這個?”
薛衣衣先是愣了一下,緊接著就被逗得前仰后合,笑著說道:“傻呀,螃蟹得剝了殼才能吃!”
說完,她熟練地拿起一只蟹腿,三兩下就幫秦川把殼剝好了。
完了,完了,臉徹底丟光了。
如果不是在三樓,秦川現在就在地上摳出一個三室一廳來,鉆進去躲起來。
正說著呢,薛衣衣的手機冷不丁叮咚一聲,來了條微信消息。
她拿起來一瞧,立馬皺起眉,“啪”的一下把手機拍到桌上,滿臉無奈。
“咋啦?”秦川好奇問道。
“最近有個男生老纏著我,都快煩死啦!”
“給我瞅瞅。”秦川伸手就要。
薛衣衣猶豫了一下,還是把手機遞了過去。只見微信上寫著:“衣衣,你有男朋友不?”
薛衣衣氣鼓鼓地,拿著勺子使勁戳著一塊蛋糕說:“這人超討厭,天天給我發消息,又是約我吃飯,又是約我看電影的。今天更離譜,直接問我有沒有對象 。”
“我來幫你回他!”秦川一把拿過手機,手指在屏幕上飛速敲擊 。
“我沒男朋友咋的啦?”
“你加微信就為了來笑話我 ?”
“你是不是閑得慌 ?”
“關你啥事啊 ?”
對面那男生估計被這一連串質問弄蒙了,半天沒吭聲。過了好一會兒,消息才回過來:“衣衣,你誤會啦,我喜歡你。”
秦川一看,接著打字:“你有多喜歡我 ?”
“我愿意為你做任何事!”這次,那頭回得倒挺快。
“行啊,那你去把鎮國司給我炸了,我就當你女朋友 。”
“炸鎮國司……這事兒也不是不行,可我沒炸彈呀!”
“我有!三百斤的手雷,夠不夠?要是覺得威力小,六百斤的我也能做,要多少有多少 。”
手機另一邊徹底陷入沉默。
“搞定。”
秦川把手機還給薛衣衣。
看到聊天內容的薛衣衣捂著嘴笑了起來:“炸鎮國司,這和送死有什么區別,你也太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