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里,由于長期的饑餓,我們幾個輾轉反側,醒了好幾回,睡眠質量在下降,昏昏沉沉的。
同時饑餓帶來的低血糖,也使得我們三個除了身體不適以外,頭暈眼花,還好我們之前的身體是正常,如果本身就有低血糖的毛病,或者糖尿病,暈死以后可能就再也醒不過來了。
夜里的海風呼呼的吹,救生艇里面,與白天的炎熱完全不同,一到晚上就特別的冷。
這是因為濕氣特別的重,海風一吹體表的水分就蒸發了,吸走我們體表的熱量,住在熱帶的人就很能理解這種感受。
兩個女人擁抱在一起,互相取暖。
而我,由于男女有別,他們也不愿意讓我擁抱著她們,或者躺在他們中間來取暖,還好我白天從尸體上脫下來一件襯衣。
我把它穿在身上,然后蜷縮成一團,躺在救生艇的邊緣處,高起的邊緣能夠幫我抵擋海風。
“王鐵,你睡到我旁邊吧。”
突然我聽到了沈雅的呼喚,聲音不大,但是在救生艇里我還是能聽見的,外面呼嘯的海風與海浪聲被隔絕在救生艇外。
我愣了一下,想到沈雅性感的胴體,我承認我在面對她的時候,很難避免有一些猥瑣的想法,我覺得任何一個男人都控制不了。
如果說有,那么他一定是虛偽的。
有想法并不代表我就是邪惡。
我毫不猶豫爬了過去,由于她側臥著抱著陳瀟瀟,我只能夠躺在她的后背,我并不敢側著身抱著她,盡管我內心有好多各種各樣猥瑣的想法。
一個戰士的基本修養和道德,以及我的自尊心也不允許我這么做。
我的左手貼著她的后背,真絲睡裙隔著我與她的肉體世界,躁動的內心難以平復,換做以前,我怎么可能和沈雅躺在一起?
就算我身份不是一個保安,不是一個退伍兵,而是公司的總經理,我也不能也不敢這么做。
關鍵是,她老公也不會同意。
陳瀟瀟應該是睡著了,她要是知道我躺在他的小媽身邊,指不定又會對我惡語相加。
沈雅輕輕轉過頭來。
黑暗中我看不見她的表情,她輕聲說:“我有點冷,你可以抱緊我嗎?”
沈雅的話讓我的心跳不由得加速。
我知道,她并不是有其他想法,僅僅只是幸存者之間的互相幫忙。
我哦了一聲。
也不再客氣,轉過身來讓自己的胸膛貼緊她的后背,我有時顫抖的右手,輕輕放在她柔軟的腰間。
“還冷嗎?”
我輕聲問,我能夠聞到她秀發的味道,還殘留著淡淡的洗發水的香味,更多的是女人的香汗。
“嗯,不冷了。”
沈雅輕輕的說,也沒有再說其他。
而我也不敢有其他過分的動作。
我很清楚,如果我此刻肆意妄為,她也是沒辦法反抗的,但是我的自尊并不允許我這么做的。
困意襲來,漸漸的我又進入了夢鄉。
不知不覺天便亮了。
沈雅輕輕轉過身來推開我,清晨的陽光下,我看到她眼神羞澀,臉頰微紅。
我這才意識到,身體貼得太近了。
“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這是生理上的……”我尷尬地說。
“我知道。”
沈雅并沒責備,點了點頭。
“我出去看看。”
說著,我連忙弓著身鉆出救生艇,外面霧氣很大,但隨著太陽的溫度漸漸升高,霧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在消散。
我努力眺望,由于低血糖,我也不敢再爬上救生篷頂,萬一再一次掉到海里,可能就沒那么幸運了。
可是一切并沒有如我所料。
在西邊,目之所及的海面上,并沒有看到任何的島嶼,這讓我的內心涌上一股絕望。
大約就這樣過了一個小時。
我們每個人都補充了水分,但是饑腸轆轆導致的胃絞痛,胃痙攣,不斷的折磨著我們三人。
我拿出匕首探出救生艇邊緣,想看看你能不能戳死一兩條魚。
然而,根本沒有這種好事。
大海這么遼闊,剛好有一兩條魚游在救生艇的底下,那是多么小的概率啊!
深藍的海面,能見度很低,這里估計深二十多米以上。
我實在餓得難受,用匕首把自己的皮帶割下來一截,然后切成細小的一條一條,像海帶絲一樣。
“你們也吃一點吧,我的皮帶是真皮的,而且不是經過市面上常規處理的皮帶,是我在云南執行任務時認識的村民自制的,是羊皮,但是,它到底也是羊皮啊!”
我對兩個女人說。
“這真的能吃嗎?”
沈雅表示懷疑,陳瀟瀟也從來沒聽說過可以吃皮帶的,但是肚子真的餓得極度難受。
她伸出手來。
“給我一點吧,太餓了。”
我把皮帶絲分了一部分給陳瀟瀟和沈雅。
現在有足夠的淡水,除了瓶子里的,救生艇邊緣的凹渠里也有,吃這些難以下咽的皮帶,不會太過困難。
我告訴她們不要一下子吃太多,一根一根的往嘴里面送,吃完一根再吃一根。
這皮帶絲放在嘴里面慢慢的嚼著,沒有什么味道,跟嚼布條差不多,不過,嚼了一會兒就成了纖維。
雖然皮帶它已經皮革化,但是,里面還是有不少營養和礦物質的。
這條皮帶對我來說有特別的意義,那時,我們小組幫村民找回了十幾只走丟的山羊,邊境村民送我們錦旗和皮帶,這是對我們邊防兵的喜愛和認可,我們那一小組,每人都有一條。
對于我們當兵的來說,金章銀章不如老百姓的土徽章,那一張張憨厚樸實的臉上綻放笑容,就是我們當兵的意義。
要不是在這種極限的情況,我根本舍不得吃。
吃完切下來的皮帶,雖然并沒有什么飽意,但,卻沒那么難受了,至少胃里不是空空的。
就在我們啃著皮帶的時候,突然聽到引擎的聲音,這聲音在海面上非常的響亮,我們三人頓時嚇了一跳。
并沒有那種獲救的喜悅,因為我們現在都清楚,自己有可能會遇上那些武裝漁船或者毒販巡邏船。
我立即探頭往外看。
有一只白色的小船正快速的往我們這邊駛來,遙遠的西北方向,有一抹黑影,那是一座島嶼!
我看不清那艘白色的小船上面是什么人,但我的內心十分的緊張,通常開這種小快艇的往往巡邏性質的。
或者是當地季節性捕獵的土著。
土著也不是什么善茬,看到我們這些沒有任何身份的人,尤其是漂亮的女人,他們一定會選擇霸占,然后殺死扔河里。
又或者,把我們賣給當地的那些毒販或者武裝漁船,讓他們把我們當人質去找大使館要錢。
后者還是算好,前者的可能性更大。
“等會你們不要亂說話,我會應付他們的,知道了嗎?”
我連忙對沈雅和陳瀟瀟異常嚴肅地說。
“那是什么人?”
沈雅二人也看到了來船,緊張地問。
“交給我就可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