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瑤摔倒的地方離宮遠徵不遠,聲音又不小,一摔倒在地上,宮遠徵就聽到了。
他走出來,看到了暈過去的碧瑤,面色微變,連忙跑了過去。
瞥見她手心那朵新鮮搖曳的紅花,才松了一口氣,認命地將她抱回房間。】
宮紫商:" 遠徵弟弟還是蠻關心碧瑤姑娘的嘛。"
花公子:" 我也看出來了,你們呢。"
雪公子、雪重子,月公子、甚至連宮尚角,都不自覺地點了點頭。
宮遠徵:" ······"
想打人,怎么辦?!
【那朵紅花,是一種致幻類的毒花。
碧瑤躺在床上,眉頭緊鎖,額間冒出了細細的汗珠,像是做了噩夢。
宮遠徵拿了解藥,打算給她喂下,正好聽到她在喃喃自語些什么。
好奇心起,他把耳朵湊近了碧瑤,想要聽清楚她具體在說什么。
神志不清的碧瑤雙手亂動,抓住了宮遠徵的手。
倏地一下,使得沒有防備的宮遠徵倒下,耳朵直接撞到了她的唇。
“轟”宮遠徵大腦空白了一瞬,兩邊如玉般白皙的耳朵霎時間彌漫開一片紅色,在巨大的水鏡里清晰可見。
是碧瑤,嘴里叫著娘,將他給喚醒了過來。
宮遠徵七手八腳地想要掙脫開,卻被昏迷做了噩夢的碧瑤用手抓得更緊。】
碧瑤在內側,宮遠徵背對著眾人,水鏡外的人很巧地都看不清他們兩個的表情。
但能看到宮遠徵由最初的僵硬、到慌亂,再到拿手輕輕地拍碧瑤的背,以示安慰。
尷尬而微妙的氣氛,在宮遠徵和碧瑤之間彌漫開來。
兩人沒有互相指責,還第一次那么同步地希望水鏡上的畫面趕緊過去。
他們兩個不開口,不代表別人會不開口。
花公子:" 進展挺快呀。"
上官淺:" 原來徵公子喜歡這種性格的女孩子啊。"
喜歡個鬼,他不是因為性格喜歡的,是天時地利人和。
不對,他不喜歡,只是心難得軟了一下,安慰一下而已。
宮遠徵在心里絮絮叨叨,說了一大堆反駁的話。
宮子羽:" 倒是第一次見遠徵弟弟這樣關心人,而不是把她給踢開。"
碧瑤:" 你們有完沒完了!"
宮遠徵:" 夠了!"
被調侃的宮遠徵咬牙切齒,跟渾身不自在的碧瑤一同說出了口。
這就護上了?
挺有默契的呀!
這兩人遲早要被打臉!
大家伙兒都在心里說了一堆話。
······
碧瑤:" 喂,鏡子,你能不能不要總放我們兩個人的。"
換個人霍霍行不行。
宮門的人來到這里后,倒是說過那么幾句話,鏡子都沒理人。
現在他們以為水鏡還是不會理人,誰想它竟真的切換了個畫面。
【一個深不見底、暗無天日的山洞里,有個小女孩,嘶啞著聲,在喊娘。】
別人不清楚怎么回事,過去了這么多年,對此件事記憶猶新的碧瑤卻知道。
她攥著拳頭,恨不得將這面水鏡打爛。
現在單來禍害她一個人了,是吧!
【“碧瑤別怕,你爹會來救我們的。”
數十朵淡淡的瑩白色小花漸漸飄起,將整個山洞照亮。
一個素色衣裙、面容姣好卻幾無血色的女子,輕輕拍打懷里綠衣女孩的背,盡力安慰。】
算了,能重新這般如真似幻地看到她娘親的面容,也不算壞。
碧瑤輕輕嘆了一口氣,目不轉睛地盯著小癡的面容。
其他人不約而同地想到,碧瑤中毒時一直在喊娘。
難不成她做的噩夢就是這個山洞?
她娘親極有可能支撐不下去,死在了這個山洞里?
事實證明,她們沒猜錯。
就是那些個看著挺漂亮、能照亮山洞的小白花是從哪兒來的,想不通。
【困在無水無食物的山洞里,小癡先是用傷心花為碧瑤運輸真氣。
又割了自己的血肉,喂到幾近昏厥的碧瑤嘴里。
不知道過了多少時日,她再支撐不住,倒了下去。
這以后,無論碧瑤在昏迷中喊多少次娘,都沒有人再回應。】
山洞里光線暗了又亮,亮了又暗,在場的人,神色復雜。
那種一個人等死的滋味,是絕望而痛苦的。
尤其是她的身邊,還有她娘親日漸腐爛的尸首。
宮遠徵和其他人一樣,默默數著天數。
在他數到了第五次,洞內劃過三道流光,落到洞里,化成三個身形高大的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