貨倉木門被撞開的瞬間,木屑飛濺到霍嚴手背。
他后頸的汗毛根根豎起——那聲"霍嚴通敵"像根淬毒的針,扎破了他最后一絲僥幸。
"小吳!帶新人往左邊貨柜撤!"霍嚴反手將短刀按在腰間,
靈契紋灼燒的刺痛順著血管竄上太陽穴。他的靈契之瞳在黑暗中泛著冷白微光,
精準捕捉到破門而入的七道身影:最前面的周判者玄鐵鈴晃得刺眼,
另外三個舊部手持淬毒獸靈刃,而本該和他們同隊的李大人......竟不在其中。
"霍判!怎么辦?"小吳的地鼠從他肩頭探出頭,爪子上的土黃色靈光忽明忽暗。
這孩子剛入靈判所時連契約獸都不敢摸,此刻攥著短刃的手在抖,
卻硬是擋在了三個更慌張的新人前面。"聽著。"霍嚴抓住小吳后領將他拽到身后,
"你帶他們從東側通風口翻出去,地鼠打洞引開注意力。"他指腹蹭過墻面霉斑,
摸到一道極淺的凹痕——靈契之瞳早就在來的路上掃到了這條被獸靈掩蓋的小道,
"我和蘇棠走暗道,三刻后在萌寵齋后巷匯合。""那您呢?"小吳急得眼眶發紅,
"他們要抓的是您!""我是他們的目標,自然要當餌。"霍嚴扯下衣角塞給地鼠,
"聞到這個味道就往西邊跑,記住,
跑的時候把尾巴翹高點——玄鐵鈴判者的契約獸最怕地鼠尾毛掃靈紋。"地鼠啾啾兩聲,
叼著布團竄進貨柜底下。"蘇棠!"霍嚴轉身時正撞上軟乎乎的懷抱。
蘇棠不知何時從隊伍最后擠過來,發間沾著貨倉的蛛網,手里還攥著半塊從門縫里撿的碎玉,
"我、我昨天給你的避塵符帶了嗎?"霍嚴喉嚨發緊。
這姑娘總說自己是"最沒用的寵物店員",可上個月獸靈附身案里,
是她抱著發瘋的玄貓沖進火場;三天前他被流言攻擊時,也是她蹲在靈判所門口,
給每個罵他的人塞自己烤的桂花糕。"帶著呢。"他把蘇棠往暗道口推,
指尖觸到她手腕上的紅繩——和昨天在獸靈庫外撿到的那截一模一樣。但此刻沒時間細想,
他抽出短刀割斷墻皮,露出半人高的磚洞,"進去后貼著右邊走,聽到三聲鳥叫再停。
""砰!"周判者的獸靈刃砍在貨柜上,木屑濺到蘇棠臉上。她突然拽住霍嚴袖口,
眼睛亮得像淬了星火:"我契約的三尾狐能隱身半個時辰,我護著你!
"霍嚴的靈契紋突然燙得灼人。他低頭望去,
腰間短刀的靈契紋正沿著刀鞘爬向手背——這是契約獸在示警。順著靈契之瞳的指引,
他看見暗道口上方懸著半片赤焰鳥尾羽,和李大人案頭那本手札里的一模一樣。"蘇棠,
閉氣。"他猛地將蘇棠按進暗道,自己反手甩出三枚淬了迷藥的獸靈釘。
釘尖擦過周判者耳畔時,他聽見對方咬牙切齒:"李大人早說你這外來的不安分,
今日就要你血濺玄獸司!"李大人?霍嚴的太陽穴突突直跳。晨霧里拍他肩膀時,
玄鐵鈴輕響的聲音突然在耳邊炸響;昨天他翻李大人手札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