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 章：教坊司頂流速成班，社恐考古學家被迫營業
武德九年的長安教坊司，比現代的網紅打卡地還熱鬧。朱漆廊柱上掛滿琉璃燈，每盞燈都雕著不同的星象，秦子昂路過時發現，這些星圖竟和他手環上的紋路一一對應 —— 敢情武則天的時空裝置，早在初唐就被包裝成網紅舞美了。
“月娘姑娘今日要跳《璇璣圖》，您可著點心，別碰壞了道具。” 梳著倭墮髻的樂伎塞給秦子昂一套靛青襕衫，領口繡著細小的齒輪紋，“秦王殿下今晚帶了西域使節，千萬別出岔子。”
秦子昂摸著襕衫上的齒輪刺繡，突然反應過來：這 TM 不就是紫微斗數的機械傳動結構嗎？阿史那月怕不是把時間裝置拆了，做成了演出服？正琢磨著，拐角處傳來皮鞭甩動的脆響，穿著紅色舞裙的阿史那月踩著金箔綴飾的木屐走來，腰間別著改良版攝魂玉 —— 此刻正散發著幽幽藍光，像極了現代舞臺的追光燈。
“愣著干嘛？” 她甩給秦子昂一串青銅鈴鐺，“一會兒站在第三根燈柱后，等我甩袖時搖鈴。記住，節奏要踩在‘黃鐘羽’的變徵音上，別用現代的十二平均律，初唐樂師耳朵尖著呢。”
“得令，月娘老師。” 秦子昂苦笑著把鈴鐺套在手腕上，突然瞥見她裙擺里露出的小腿，隋末被機械犬劃傷的傷口還在，卻泛著淡淡的金光，“我說，您這傷口怎么還發光？要不要用現代的消炎粉 ——”
“噓！” 阿史那月突然按住他的嘴，眼尾的金色星紋微微發亮，“秦王來了。”
走廊盡頭，李世民穿著玄色圓領袍，腰間玉帶上刻著北斗七星，正和個高鼻深目的波斯使節交談。秦子昂注意到，使節胸口別著枚銀色徽章，圖案竟是熵組織的螺旋紋 —— 得，剛想接近目標，就遇上了反派 NPC。
“月娘見過秦王殿下。” 阿史那月突然換上柔美的突厥語尾音，屈膝行禮時，裙擺上的星紋隨動作亮起，“今日為殿下準備的《璇璣圖》，是按渾天儀的星軌編排，愿祝殿下……” 她頓了頓，改用漢語，“愿祝殿下星途璀璨，四海歸心。”
李世民挑眉一笑，目光落在秦子昂手腕的鈴鐺上：“這位是？”
“回殿下，是奴家新收的樂童，擅長安息樂調。” 阿史那月把秦子昂往前一推，指尖在他掌心快速寫了個 “農” 字 —— 這是剛才約定的暗號，讓他提農業技術。
秦子昂腦子一熱，脫口而出：“殿下！小人會改良曲轅犁，能讓關中平原畝產增加三成！” 話出口才想起來，現在是武德九年，關中剛經歷戰亂，百姓還在啃樹皮呢。
波斯使節突然上前半步，鷹隼般的目光掃過秦子昂的手環：“哦？改良農具？不知小師傅師從何處？”
秦子昂后背冒冷汗，突然想起阿史那月說過的 “星軌印記”—— 這使節手腕內側，正有塊淡金色的條形碼，和熵組織的實驗體如出一轍。他突然福至心靈，指著使節胸口的徽章：“閣下這枚星紋佩飾，可是來自波斯薩珊王朝？和小人祖傳的手環倒是有緣。”
李世民順著他的手指望去，波斯使節的臉色瞬間鐵青。阿史那月趁機甩動長袖，攝魂玉的藍光掃過使節瞳孔：“殿下，奴家的舞該開始了。”
教坊司的舞臺中央，八盞青銅渾天儀緩緩轉動，阿史那月踩著木屐躍上圓心，裙擺展開時，竟有無數光點飄出 —— 秦子昂認出，那是她用攝魂玉凝聚的時間碎片，每個光點都映著隋末戰亂的畫面。
“這是……《星軌回溯之舞》？” 李世民身旁的太史令李淳風突然低語，“以時間碎片為舞，唯有楊氏血脈能催動。”
秦子昂躲在燈柱后搖鈴，眼睜睜看著阿史那月的舞姿與渾天儀同步，星紋裙擺掃過之處，青銅儀器竟開始逆向旋轉。更神奇的是，空中浮現出關中平原的全息投影，農田里的麥穗自動拔節，這分明是他在現代實驗室模擬的 “量子增產” 模型！
“好！” 李世民擊掌贊嘆，“此舞不僅美輪美奐，更暗藏農桑之術。月娘，你可愿隨本王入宮，將這‘星辰農法’傳授給天下百姓？”
阿史那月剛要開口，波斯使節突然按住腰間佩劍，瞳孔里閃過詭異的藍光 —— 這是熵組織機械傀儡啟動的信號。秦子昂手腕的手環發燙，他突然想起李淳風的話：“每個時間線的關鍵人物，都有星軌印記。”
“殿下小心！” 他抄起青銅鈴鐺砸向使節，鈴聲竟與渾天儀的共振頻率重合，“這人是西域刺客，胸口徽章藏著毒針！”
混亂中，波斯使節的面皮突然剝落，露出底下的機械顱骨，指尖彈出的毒針擦著李世民耳畔飛過。阿史那月甩出銀鞭，光刃斬斷機械臂的瞬間，秦子昂看見對方胸腔里的量子核心，正刻著和無字碑相同的螺旋紋。
“保護秦王！” 教坊司的武侯們持械沖來，秦子昂趁機拽住李世民躲到渾天儀后，突然發現儀器底座刻著半段星軌圖，和他手環上的紋路拼接起來，正是指向北極星的坐標 —— 北極天樞的位置！
“你究竟是誰？” 李世民按住劍柄，目光卻落在秦子昂的手環上，“為何能識破西域刺客的易容？”
“實不相瞞，小人是個…… 星象學徒。” 秦子昂扯下襕衫領口，露出手環上的星紋，“曾在終南山遇見一位道長，說小人命中帶‘逆時’之相，能看見星辰的異常。”
李世民的目光柔和下來，他摘下腰間的北斗玉佩：“巧了，本王近日也得高人指點，說有‘逆時者’將帶來星軌重寫之術。你手中的曲轅犁改良法，能否畫出來給本王瞧瞧？”
這時，阿史那月已經解決了機械傀儡，裙擺上的星紋卻暗了許多 —— 使用攝魂玉過度的后遺癥又犯了。她走到兩人身邊，突然指著渾天儀底座：“殿下，這儀器的星軌似乎缺了一角，倒像是……”
“北極天樞。” 秦子昂接話，“道長說，完整的紫微斗數能定星軌、改天命，而北極天樞正是核心部件，藏在……” 他突然卡住，因為他發現底座的星軌圖，竟指向長安城北的 “龍首原”—— 那是未來武則天陵墓的所在地。
波斯使節的機械軀體突然發出蜂鳴，胸腔的量子核心開始過載。阿史那月臉色大變：“不好！他要自爆！子昂，用手環共振渾天儀，打開時空裂隙！”
“我靠，這玩意兒還能當盾牌？” 秦子昂握緊手環貼向渾天儀，星紋瞬間亮起，青銅儀器竟展開成半透明的防護罩。機械傀儡爆炸的強光中，他看見阿史那月踉蹌著摔倒，裙擺下的金色血管紋路幾乎透明。
“月娘！” 他撲過去抱住她，發現她手中緊握著從傀儡身上扯下的半塊羅盤，邊緣刻著 “北極天樞” 四個古篆 —— 和李淳風的玉簡紋路完全吻合。
“別慌，只是能量透支。” 阿史那月勉強扯出笑容，指尖劃過羅盤缺口，“現在知道為什么前十七次輪回失敗了吧？熵組織每次都在我們接近核心部件時自爆，把線索炸成碎片。”
李世民看著兩人，突然解下披風蓋在阿史那月身上：“本王不管你們來自何處，只要能讓百姓吃飽飯，能讓大唐的星軌平順，本王就護你們周全。明日隨本王入宮，咱們好好聊聊這‘逆時之術’。”
教坊司的燈火漸漸熄滅，秦子昂坐在臺階上，看著手中的半塊羅盤和李淳風的玉簡，突然發現兩者拼接處，竟出現了長安城的立體星圖，北極星的位置正是龍首原。
“在想什么？” 阿史那月不知何時坐在他身旁，腳踝上的繃帶滲著金光，“擔心李世民懷疑我們？放心，他早從李淳風那里知道時間線的事，剛才的‘星辰幻舞’，其實是在幫他穩固玄武門之變后的政權。”
秦子昂突然想起什么，從懷里掏出在隋末撿到的羊皮紙，上面 “教坊司月娘收” 的字跡，此刻竟在月光下浮現出第二層星軌圖：“所以，這根本不是路線圖，是紫微斗數的導航系統？你早就知道我會穿越，所以在每個時間線留下坐標？”
“猜對了一半。” 阿史那月指尖劃過羊皮紙，星軌圖投射到夜空中，“這是武則天留下的‘時間信標’，每個信標對應一個紫微斗數碎片。而你 ——” 她轉頭望向他，條形碼胎記在月光下流轉，“是能讓所有碎片共振的鑰匙。”
遠處傳來更夫敲梆子的聲音，“天干物燥，小心火燭” 的喊聲里，夾雜著波斯邸店老板的咒罵：“哪個天殺的把機械狗殘骸扔在我門口？這月租金必須翻倍！”
秦子昂忍不住笑了：“合著在唐朝創業也不容易，波斯老板還得處理外星垃圾。” 他站起身，伸手扶起阿史那月，發現她的手掌比現代女性粗糙許多 —— 那是握慣了銀鞭和攝魂玉的痕跡。
“走啦，月娘老師。” 他晃了晃手中的半塊羅盤，“明日入宮見李世民，我得把曲轅犁畫成 PPT，不對，是畫在宣紙上當奏折。對了，您說李淳風這會兒在秦王府，會不會正給李世民講《推背圖》？”
“他敢。” 阿史那月突然狡黠一笑，“我早把《推背圖》里‘武周代唐’的預言頁撕了，現在李世民看到的，是‘逆時者至，星軌重寫’—— 也就是你我二人的故事。”
兩人在長安的夜色里走著，秦子昂看著身旁女子裙擺上若隱若現的星紋，突然覺得，比起在現代實驗室加班，在唐朝和時間容器并肩作戰，好像更有挑戰性。至少，這里的月光下，真的有能改寫星軌的可能。
街角的胡餅攤飄來新出鍋的香氣，阿史那月突然停住腳步：“說真的，《唐磚》里云燁做的水泥，是不是參考了我在貞觀二十三年留下的配方？”
“大姐，咱能先專注搞事業嗎？” 秦子昂無奈搖頭，“等阻止了熵組織，我帶你回現代看網文，保證比《推背圖》精彩百倍。”
“成交。” 阿史那月甩動長袖，星紋再次亮起，這次映出的不是戰亂，而是長安未來的模樣 —— 朱雀大街上車水馬龍，西市胡商販賣著量子煙花，教坊司的舞姬們跳著《逆時幻舞》，而城墻上，武則天的無字碑正在月光下靜靜旋轉，碑身內部的星軌，終于開始歸位。
（第三章完，字數：498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