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1 章:神龍政變的星軌代碼
神龍元年的洛陽城飄著細雪,秦子昂站在則天門的城墻上,看著改良后的蒸汽馬車碾過青石板路,車頂嵌著的紫微斗數星紋燈,正將 “武周” 二字的光影投在雪地上。他突然聽見腰間的天樞核心發出蜂鳴,水晶球里浮現出韋皇后的剪影 —— 她袖中機械齒輪的光輝,正與三十年前貞觀朝的熵組織殘黨呼應。
“月娘,攝魂玉的藍光弱了三成?!?他摸著腕間發亮的手環,星紋在雪光中如流動的水銀,“韋后掌權才三個月,洛水就出現了機械巨龜 —— 和前十七次輪回的劇本不一樣。”
阿史那月的銀鞭掃過城下的朱雀街,裙擺星紋突然亮起:“看街角第三輛油壁車,車轅刻著熵組織的螺旋紋。還有,駕車的‘車夫’后頸有條形碼胎記 —— 是第 15 次輪回被改造的我。”
秦子昂順著她的銀鞭望去,只見車夫轉頭瞬間,后頸閃過淡金色的條形碼,與阿史那月鎖骨下方的印記完全一致。他突然想起玄武洞壁畫的細節:武則天遞給狄仁杰的機械面具,邊緣正是相同的螺旋紋。
“是時間容器殘次品。” 阿史那月的銀鞭突然崩出光刃,“熵主被消滅前,把我的基因代碼植入了十七個量產型傀儡。子昂,你負責對付巨龜,我去切斷韋后與機械核心的腦波連接?!?/p>
洛水中央的機械巨龜突然昂首,龜甲縫隙噴出高溫蒸汽,將河面浮冰瞬間汽化。秦子昂握緊天樞核心,發現水晶球里倒映著三十年前貞觀工坊的齒輪 —— 正是他改良曲轅犁時留下的星軌印記。
“原來你們偷的是這個!” 他將天樞按在城墻上的北斗浮雕,“用我的農業機械圖紙重構時間悖論,熵組織的審美還是這么工業蒸汽風?!?/p>
星軌光芒順著洛水蔓延,機械巨龜的青銅甲胄應聲龜裂,露出里面嵌套的十七具逆時者克隆體。秦子昂看見每個克隆體胸口都刻著他前十七次輪回的死亡日期,最新的那具,心口嵌著貞觀二十三年的時間齒輪。
“第十七次輪回的勝利者,” 機械龜腹傳來熟悉的女聲,李蕓的機械義眼在蒸汽中泛著紅光,“武曌退位了,她的時間容器正在衰竭,而你 ——”
話未說完,阿史那月的銀鞭已穿透韋后寢宮的穹頂。秦子昂看見她甩出攝魂玉的瞬間,韋后腕間的機械齒輪突然崩裂,露出底下與無字碑相同的時空矩陣。
“子昂!星軌在重構!” 阿史那月的聲音帶著裂痕,秦子昂這才發現她裙擺的星紋正在半透明化,“韋后在用武曌的退位詔書當時間錨點,妄圖把武周政權從歷史里徹底刪除 ——”
洛水突然沸騰,機械巨龜的龜甲展開成十二瓣齒輪,每瓣都刻著秦子昂在初唐推廣的阿拉伯數字。他突然想起李淳風留在算學卷子上的批注:“當熵增具象為數字,逆時者需重寫歷史的二進制”。
“月娘!把你的條形碼胎記按在齒輪‘7’的位置!” 他將天樞核心砸向齒輪中央,“初唐算學里,‘七’是北斗星的關鍵序數,對應紫微斗數的破軍星!”
阿史那月的指尖剛觸到齒輪,十七道星軌突然從她胎記迸發,與秦子昂手環的紋路組成完整的武周星圖。機械巨龜發出刺耳的蜂鳴,克隆體們的機械心臟同時停擺,胸口量子核心浮現出 “17.99” 的編號 —— 熵組織最后的量產型代碼。
“不可能……” 李蕓的機械臂在星軌中崩解,“我們計算過十七次輪回,武周政權的滅亡概率是 99.7%——”
“但人類總有些 0.3% 的意外?!?秦子昂接住從齒輪縫隙墜落的阿史那月,發現她鬢角的白發已變成星紋,“比如我在貞觀年間教過的算學考生,現在正在給太平公主講解微積分;比如你改良的蒸汽紡織機,正在波斯邸店加工著抗凍星紋裙擺?!?/p>
韋后的宮殿方向傳來巨響,阿史那月勉強起身,銀鞭指向東南方:“子昂,韋后手里還有塊北極天樞碎片,藏在 ——”
“藏在她的牡丹步搖里。” 秦子昂扯開她攥緊的手心,掌紋間躺著半片羅盤,邊緣刻著 “神龍” 二字,“李淳風三十年前就把預言刻在我的算學教案里了,說‘韋后亂政,必敗于牡丹’—— 因為武則天最討厭牡丹,所以她的首飾匠不會用牡丹造型?!?/p>
洛水的機械巨龜徹底解體,露出底下的青銅羅盤,正是武則天當年遞給狄仁杰的那枚。秦子昂將天樞核心按在羅盤中央,突然看見無數碎片般的記憶涌來:武媚娘在感業寺抄寫佛經時,袖口露出的星紋與他手環共鳴;上官婉兒在太極殿批改算學卷子,筆尖劃過的痕跡自動聚成星軌。
“子昂,” 阿史那月突然指著天空,北極星附近的星軌正在重構,“熵組織的最后一次反撲,其實是在測試我們的時間線有沒有漏洞?!?/p>
“那他們會失望了?!?秦子昂看著水晶球里浮現的未來,長安城的工學坊正在研制飛天梭,算學館的穹頂刻著他改良的星象圖,“我們早就在武周的每個關鍵節點,用算籌刻下了防篡改代碼。比如 ——”
他指向正在則天門宣讀退位詔書的武則天,女皇袖口閃過的銀光,正是阿史那月在貞觀年間埋下的攝魂玉碎片。當韋后舉起機械齒輪的瞬間,那些碎片同時亮起,在洛水映出 “逆時者在此” 的星軌大字。
“原來你早就 ——” 阿史那月突然笑出聲,銀鞭甩出的光刃精準切斷韋后與機械核心的連接,“在武曌的每個首飾里都藏了星軌信標,連太平公主的步搖都是量子定位器。”
“畢竟,” 秦子昂晃了晃從巨龜體內取出的玉簡,上面是李淳風的涂鴉:“‘第十七次輪回后,建議逆時者轉行當首飾設計師’—— 這老頭,終究是個被預言耽誤的匠人?!?/p>
神龍元年的細雪落在天樞核心上,化作點點熒光。秦子昂看著阿史那月重新完整的條形碼胎記,突然想起在終南山觀星閣的那次共振,她的胎記曾映出 “卷王必勝” 的星軌。此刻,洛水倒映的星空里,那行字已變成 “盛唐由我”。
“月娘,” 他突然指向遠處的算學館,幾個孩童正用阿拉伯數字在雪地畫星圖,“等解決了韋后,咱們去波斯邸店吃烤肉吧。我請客 —— 用李世民給的‘工學革新獎’獎金。”
“先說好,” 阿史那月甩動銀鞭清理最后幾個機械傀儡,裙擺星紋掃過之處,洛水重新結冰,“不準再把護肝片藏在我的星紋流蘇里。上次在貞觀十五年,我差點被波斯商人當成移動藥柜。”
兩人相視而笑,蒸汽馬車的轟鳴混著算學館的讀書聲,在洛陽城上空回蕩。秦子昂知道,歷史的熵增永遠不會停止,新的時間裂縫會在韋后倒臺后、在太平公主的權謀里、在安史之亂的硝煙中出現。但至少此刻,阿史那月的銀鞭正敲他的腦袋催他趕路,而他掌心的天樞核心,正與她的胎記組成最穩固的星軌。
雪停了,洛水的冰面映著北斗七星。秦子昂突然發現,北極星的位置比歷史記載偏移了 0.3 度 —— 那是十七次輪回里,他們共同改寫的痕跡。而在更遙遠的未來,武則天的無字碑底部,正慢慢浮現出一行小字,只有逆時者能看見:“感謝第十七次輪回的打工人,讓老娘的星軌,永遠有熱血與稻香?!?/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