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回到家，阮薇就見到時南歸坐在沙發上面色鐵青。
她沉默半晌，還是決定將自己的想法全部和盤托出。
“南歸，”她深吸一口氣，“我們......不能結婚。”
時南歸聞言，表情瞬間僵在臉上：“什么意思？”
阮薇的目光落在他手腕上的腕表上，那是她前幾天買的，可此刻卻覺得那抹金屬色刺眼得厲害。
只因為時南微也有一款類似的。
這種無論看到什么都能想起他的感覺快把她逼瘋了。
也是這種時候，她終于意識到，經過這么多年的相處，她早就愛上了時南微。
玫瑰與薔薇，她分清楚了。
“對不起南歸，我......我還是忘不了南微。”
“......你說什么？”
“對不起，”阮薇低下頭，“我知道這對你不公平，但我......我真的沒辦法繼續這樣下去。”
“我的世界已經被南微填滿了，他這么一走我好像天都塌了，我沒有一刻是不想他的，這種感覺你能明白嗎？”
“南歸，你還年輕，未來還有很長很精彩的路要走，無論什么樣的女人一定都能找到。所以......”
“阮薇！”
時南歸根本不想再聽她說任何，蠻橫地打斷了她的話。
他猛地站起來，鞋底在地板上發出刺耳的聲響：
“阮薇，你什么意思？你把我當什么了！”
時南歸的聲音尖銳得刺耳，抓起茶幾上的玻璃杯，狠狠摔在地上。
“你說話！”
玻璃碎片瞬間四濺，劃破了阮薇的手背，鮮血順著指尖滴落。
“南歸，你冷靜點”
“別叫我！”時南歸后退一步，又抓起桌上的相框砸向墻壁。
相框里的照片是她們上周在琉璃廠的合影，此刻玻璃碎片劃破了他的手指，鮮血染紅了照片。
“你知不知道我為了你承受了多少？”
“我為了和你在一起，別人怎么羞辱我我都置之不理，說我破壞別人家庭我都無所謂，結果你竟然跟我說這種話......”
阮薇面色沉重：“南歸，我......”
“你閉嘴！”時南歸抓起沙發上的抱枕砸向她，“你憑什么這樣對我？憑什么！”
阮薇站在原地，任由抱枕砸在身上。
“南歸，對不起。”
“對不起？”時南歸冷笑一聲，“你以為一句對不起就夠了？”
阮薇望著時南歸那張與時南微幾乎一模一樣，此刻卻歇斯底里的臉，突然覺得自己已經無法再自欺欺人下去。
她輕聲說開口道：“南歸，我愛的人，一直都是南微。”
時南歸愣住了，手中的動作停了下來。
他望著阮薇，眼淚止不住地流下來，最后抓起桌上的茶杯狠狠摔在地上：
“阮薇，你真是好樣的！”
阮薇站在原地，任由茶杯的碎片劃過她的褲腳。
“我要去找他了。”
屋內的哭聲戛然而止，時南歸抬起頭，眼中滿是絕望：
“找他？你知道他在哪兒嗎？”
“不知道，但我會找到他。”
時南歸聞言突然笑起來，笑聲中帶著凄涼：
“阮薇，你真是可笑。你以為他會原諒你嗎？你以為他會回到你身邊嗎？”
“既然你不愛我，又何必在我接觸你的時候不排斥也不推開？現在把時南微逼走了，你又假裝清醒，明白自己最愛誰了。”
“你們，都這么假惺惺嗎？”
聽著時南歸話里話外的嘲諷，阮薇喉嚨發緊，心里是說不出的難受。
的確，她曾經游走在兩個男人之間，以為自己可以游刃有余。
但她現在已然醒悟——
自己最愛的，最想共度余生的，只是時南微，她不想再要其她人了。
“是我把小時候的執念錯當成愛，但現在我已經認清自己了，我會去找他彌補我的一切過錯。”
時南歸聞言笑聲戛然而止，他抓起桌上的鑰匙狠狠摔向墻壁：
“滾！你給我滾！”
阮薇站在原地，望著滿地的狼藉，還是離開了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