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機器人做的太過逼真,蒲深心中越發不悅,又踢了兩腳,而后上了樓去。
推開臥室的門,一片漆黑,什么也看不見,蒲深往床邊走去,誰知下一刻腳下被什么硬硬的東西絆了一下,整個人瞬間往床上摔去,剛好壓在了江晚清身上。
“誰?”女人猛然驚醒,聲音帶了顫音。
“我。”
一片寂靜,江晚清僵硬的身體松懈了片刻,轉而警惕無比,冷冷的問,“你又想干什么?”
男人聲音不悅,“我不能回來?”
江晚清想起昨天的折騰,還心有余悸。
黑暗中響起男人不悅的聲音,“樓下那個機器人什么玩意?還敢打人,拆了得了。”
“誰叫你半夜三更才回家。”她還是忍不住回懟了一句,還是打開了床前的臺燈。
四目相對,她率先撇開眼。
蒲深扯松領帶,黑眸鎖著她,“故意針對我?”
“機器人芯片有檢測功能。”
“倒是我的不是了。”
她沒有說話,蒲深撩開自己的褲腿,用大爺般的口吻命令道:“給我上藥。”
男人結實有力的小腿青了一塊,江晚清心想活該。
僵持了片刻,還是拿了醫藥箱,在他面前蹲下,女人眉眼低垂,穿著蕾絲順滑的白色睡衣,吊帶滑至香肩,玲瓏曲線盡顯,皮膚泛著細膩的光澤,胸前溝壑若隱若現,秀挺的鼻尖微皺,低垂著眉眼的樣子乖巧又清冷。
他眸子一深,喉結滾了滾,在她手要敷上來之前,腿退開,指著自己的腦袋,“這里就行。”
江晚清蹙眉,不早說,起身微微彎腰,用棉簽沾了藥開始給他涂太陽穴上的劃痕,故意加重力道。
她這一靠過來,撲面而來的淡淡沐浴露清香,熟悉又讓人沉醉,他眸子又深了幾分,看著近在咫尺的臉龐,心口泛著絲絲癢意。
“江晚清,你是在勾引我嗎。”
江晚清本在報復,沒想到聽到這句話,一句話轉移了她的注意力,視線落在他臉上,也不怪那么多人前仆后繼,就算沒有他自身的光環,光憑這張臉也能讓外頭的女人為他爭三頭破血流。
她直起腰,將棉簽丟入垃圾桶,“心臟看什么都是臟的。”
江晚清:“以后要是回來早點回來,還有不要帶一些隨隨便便的人回楓林。”
“什么意思?”
對上他銳利的黑眸啊,她將臉轉開,“你在外夜夜笙歌慣了,怕你寂寞。”
蒲深嘴角一扯,說白了就是不想讓他回家,“不是有你這個老婆在嗎,你總要盡一下義務不是。”
“我嫌臟。”
此話一出,蒲深的臉色瞬間就陰沉了,身上那種可怕的氣息瞬間涌上來,一把扣住她的下巴,呼吸粗重,聲音咬牙切齒,“我臟?那你想跟誰,陸子衿嗎?”
此話一出兩人都愣住了,兩人之間最敏感的那個人,也是彼此間永遠跨不過去的溝壑。
江晚清有片刻恍惚,好久沒有聽到這個名字了,見他又要失控,心里犯怵,于是小心扯了扯他衣角,“別發瘋。”
男人呼吸越發不穩。
江晚清沒忘記他和李允的緋聞,“你在外面怎么玩我不管,以后不準再鬧到我面前,不然我就告訴爺爺。”
男人嘲諷聲響起,“你可真大方,要不要我給你頒個獎。”
他到底還要她怎么樣,心中哀嘆一聲,算了,就這樣吧。
許是她太累了,即便身邊有個定時炸彈她還是睡著了。
黑暗中男人深邃的眸子猶如暗夜里的狼,就那么看著她,遲遲不見睡。
翌日
“起床了,起床了,牛馬該上班了。”
江晚清準時醒來的,腰上沉沉的,轉頭看了看,面前一張放大的俊臉,她毫不猶豫將那只手甩開。
面無表情的下了床,身后傳來男人冷冷的的聲音。
“你放心,我對你清心寡欲,即便你脫光了站在我面前,我也沒感覺。”
她徑直走入了浴室。
蒲深暗罵一聲,看了看一直圍著床邊叫喚的小黃人機器人,做的可真逼真,蒲大少爺命令,“閉嘴。”
小黃人檢測到床上聲音,移動到他面前,對著蒲深就唱起了歌,手還跟著左右搖擺,“睡懶覺,身體虛,早起鍛煉身體好。”
蒲深:“……”
他長腿不悅的踢一腳小黃人,不知道按到了什么開關,機器人抽搐一通,開始伸縮變身成了一顆球,聲音卻成了她的,“懶蟲起床!再不起床,被子要把你封印一整天啦。”
“您的假期余額已不足,再不起來就真的沒啦!”
蒲深眸中的惺忪瞬間淡去,眸中情緒閃爍,越發深邃。
平板界面出現聊天,聽歌,多種模式,他隨意點了好幾下,家里都是這些東西,她就那么無聊嗎,男人眸子很黑,情緒不明。
江晚清洗漱完正要出去,男人高大的身形擋在她面前,撲面而來的荷爾蒙氣息,將她包裹其中。
“江晚清。”
“干嘛。”她聲音帶著警惕。
他張了張嘴,腦海中浮現起她跪在病床前和她爺爺說的話,“他就是個畜生,我討厭他,我一點都不喜歡他。”
突然他視線落在床頭柜前的一顆仙人球上,眸中情緒碎裂開來,不顧陷入球上的刺,直接拿起走到窗前,毫不猶豫拋了出去,“你舍不得丟,我就幫你丟。”
這一切太突然,江晚清甚至都來得及反應過來,仙人球就沒了,“你干嘛。”
蒲深冷笑一聲,“把你心里那些不該有的念頭通通都給我打消,你一輩子都別想逃出我的手掌心。”
看著男人挺拔的背影走遠,她一聲冷笑,她要想辦法,徹底結束這段婚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