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晚清下樓,張媽已經(jīng)做好早餐了,意識到什么,門口的防狼機器人鐵錘還沒來請安,她咬著一塊面包,打開手機,遠程控制,操作了一番,還是沒看見,找了一番在門口看見了死機的鐵錘。
嘆息一口氣,這個混蛋把鐵錘打壞了,能和機器人打起來的恐怕也就他了,得要換系統(tǒng)了,好貴的,她帶上鐵錘去公司修復(fù)了。
一到公司,團隊助理眼神指了指辦公室的門,“晚姐,早啊。”
“早。”她推開辦公室的門。
里頭坐著老總雷華,對方臉色凝重,“小江,你也知道,現(xiàn)在我們的機器人馬上就能測評上市了,如今市場競爭壓力大,原本談的好好的,投資人被人撬走了。”
“誰?”
“李氏,聽說他們也出了一批新型機器人。”
那不就是李允家。
“如今公司資金周轉(zhuǎn)不過來,投資商又沒有,現(xiàn)在京氏最有知名度最權(quán)威的就是鼎盛了,可人家肯定看不上咱們這種小公司。”
江晚清等著他的下話,“小江老師啊,這批智能人可都是大家的心血,如今行業(yè)競爭壓力這么大,你的能力向來都是大家有目共睹,你看看能不能拉到投資商,你也是公司的股東,不想看到公司不好。”
她抬眸看向他,眼神有些冷,“當初說好的,我們團隊負責研發(fā),可沒說投資人還要我親自求,要不你把總經(jīng)理這個位置也讓我來做得了。”
雷華臉色越來越難看,“這批機器人,可都是你們沒日沒夜研發(fā)出來,你最了解這其中含義,你講解給客戶聽一定不一樣,或許鼎盛集團就看上這項目了呢。”
“你好不容易做到這個位置,你就不想再升職嗎?”
清冷的眸子微抬,對方被看的有些不自在。
和雷華不歡而散,辦公室的門再次被推開,沈菲兒走了進來,“江姐,你沒事吧,雷總臉色好嚇人。”
江晚清搖頭,想起什么問道:“我聽說負責軟件工程的李欣辭職了,怎么這么著急?”
“對啊,項目出問題就跑路了,肯定怕雷總找她麻煩,這種人太不負責了。”
江晚清點點頭。
還沒下班蒲家那邊就打來了電話,張玉婷的聲音響起,“你們夫妻倆是怎么回事,不是早就跟你們說了早點回家嗎?這都什么時候了,你爸又不天天過生日,真是太不像話了,大哥心里得多傷心啊。”
江晚清對著聽筒開口道:“也沒說生日白天過,我現(xiàn)在才下班,現(xiàn)在就過去。”
“阿深呢,你們要一起來嗎?”
“我不知道。”
“不知道,你這個做妻子的能不能上點心啊,你不知道想想辦法挽回你丈夫的心嗎?你到底干什么吃的。”
江晚清安靜聽著,眸子平靜,沒有反駁,不知道的還以為張玉婷是她親婆婆,真夠關(guān)心她的,不過她心里清楚,這豪門哪有表面那么簡單,水可深著呢。
掛了電話,看了看外頭的天色,陰沉沉的。
正值六月,怕是要下雨了。
剛坐進車,鳴笛聲響起,轉(zhuǎn)頭看見雷華對她笑,“小江回去考慮考慮。”
她一踩油門,而后車子揚長而去,果然到了半路,大雨就砸了下來,霧蒙蒙一片。大院離上班的地也不遠,只要三十分鐘就到了。
車子停在大院門前,紅色大門敞開著,卻不見有人,紅柱綠瓦,亭臺樓閣,處處透著久遠的古韻,大院占地極大,還能在院子里開車遛彎。
這里住著蒲老爺子兩個兒子和二房一家。
江晚清停好車,車里沒傘。
正在猶豫要不要打電話讓管家來送傘,身后傳來鳴笛聲,黑色勞斯萊斯停靠,車門被打開,秦風率先撐走下來了,將傘撐在緊接著出來的人頭上,目送兩人進去。
她快速拉開車門,任由雨滴打在她身上,她兩步跑了進去,雨太大身上還是被淋了一些。
“少夫人,你沒帶傘怎么不說一聲。”路上遇到管家來接她。
她拍了拍身上的雨水,“沒事。”
蒲家過生日很少鋪張,都是跟自家人在家里過,一起吃頓飯就過去了。
見只有蒲深前來,張玉婷不解,“阿深,你老婆呢?你們沒一起來嗎?”
“不知道。”對方說話的時候眼神都沒給對方一個。
“你老婆你不知道?”坐在紫檀木椅上的老爺子開了口,眸子犀利老練,帶著歲月積累的不怒自威。
張玉婷:“爸,晚清給我打電話了,說她晚點到,這兩人怕是沒一塊來。”
老爺子一聽,不動聲色看了蒲深一眼。
蒲深長腿交疊,一副全然不在意的模樣,他一來,原本的熱鬧的大廳便安靜了。
男人余光瞥見廊下清麗身影,“人家可忙著呢,哪有時間等我。”
江晚清走入正廳,剛好聽到這話,她還是笑著走了進去,跟大家打招呼,每次回來都像打仗一樣,挺累的。
蒲老爺子三個子女,坐在兩側(cè)的就是長的較為相似的兩個兒子,蒲雄和蒲城。
蒲雄給人的沖擊力更大,更加內(nèi)斂威嚴,“來了。”
她笑著叫了一聲蒲雄,“爸,我來晚了不好意思。”
蒲深和他有三分相似,不說話的時候,莫名給人一種壓迫感,“不晚,我也剛到。”
“晚清,你還說那么夫妻要一塊來,阿深卻說他不知道,你們小兩口怎么回事啊,鬧別扭了?”張玉婷笑著開口。
“沒有,我在公司耽擱了一會,沒讓他等我。”
“切。”張玉婷身旁蒲千雪嗤笑一聲,她的年紀和她相仿,自她嫁給蒲深 ,對她意見最大的就是這個蒲千雪。
張玉婷見此,聲音帶了怒斥的意味,“叫嫂子。”
蒲千雪不屑,“我哥才不喜歡她,她算哪門子嫂子。”
江晚清不置可否,看向蒲深,對方轉(zhuǎn)動著無名指上的戒指,一言不發(fā)。
老爺子蒼老威嚴的聲音不緊不慢,“不想回家就別回了,烏煙瘴氣的 ,沒規(guī)沒矩。”
蒲千雪嘟嘴,頓時銷聲匿跡。
她身邊的蒲苗牽著她的手,笑道:“晚清,好久不見。”
蒲苗是蒲城第一任妻子的女兒,早已成家,很少回蒲家。
她回以一個笑容,只見蒲千雪朝著兩人翻了一個大白眼。
想起兩年前,蒲千雪將她堵在路上,趾高氣昂,“你這個女人要不要臉,還真是不擇手段,我哥根本不喜歡你,你處心積慮嫁給我哥,不過是為了他的錢是不是,你怎么這么惡心啊。”
當時她就想,蒲千雪這么對她,肯定是知道些什么 ,蒲深兇名在外,沒人敢輕易惹他的人,加上當時陸子衿的事情,她在氣頭上,于是也不甘示弱的回懟了回去,“我惡心,你怎么不去問問你哥,要不是他那惡心的手段我能嫁給他,剛好我也討厭他,要不你去跟他說說讓他離婚,讓我早日脫離苦海。”
正在愣神間,有個小家伙抱住她的腿 ,“舅媽。”小家伙一身西裝,撲進她懷里。
是蒲苗的兒子,江晚清笑著摸摸他的頭,“又長高了。”
她牽著小家伙直接往蒲深身邊一坐,讓小家伙坐在兩人中間,誰知小家伙突然問蒲深,“舅舅,你不是說要給我生個妹妹嗎。”
蒲深正喝茶,險些被嗆到,從懷里拿出一張卡遞給小家伙,“你要什么樣的妹妹自己去買,什么豬妹妹熊妹妹自己買去。”
小家伙心想他要個真的妹妹,不是娃娃,對上自家老舅的眼神,嘟嘴。
江晚清看了男人一眼,對上兇巴巴的眼神,她收回眼。
“什么妹妹,去一邊玩去。”蒲苗開始訓(xùn)孩子。
“阿深,晚晚,童言無忌,別介意。”
江晚清一時間有些尷尬,只能笑著搖搖頭。
“這小子皮的很,上次見面還是醫(yī)院那次,都好幾個月前的事了,時間過得還挺快。”蒲苗湊過來和她搭話。
江晚清記憶被拉遠,當時是在醫(yī)院碰見的,她半夜發(fā)高燒,給打電話,接電話的是一位女生。
當時猶如一盆冷水澆滅了一切,最后是張媽帶她去的醫(yī)院,蒲苗他們帶孩子去看病碰見了。
她笑著轉(zhuǎn)移話題,“是挺快的,他都上學(xué)了。”
“幼兒園大班了。”
“喲,你這頭怎么了?”吃飯的時候張玉婷第一個眼尖的注意到蒲深太陽穴有道淤青劃痕。
男人面不改色,“沒有,被狗抓了一下。”
鐵錘才不是狗,他才是。
吃完飯傭人將蛋糕推上來,眾人一起為蒲雄慶生,一家人還算其樂融融的,外頭大雨不斷,老爺子心情還不錯,“太晚了,雨大路上不安全,大家都在這里睡一晚吧。”
老爺子看向蒲深,“你跟我來書房一趟。”
等客廳只剩她們幾位女眷,張玉婷走了過來搭話,“我看你們關(guān)系緩和不少,聽說他最近回家了,你們要好好努力了,老爺子就想等著抱孫子呢。”
江晚清沒有沉默,要抱孫子有的是人生,她江晚清不伺候了,這婚她離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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