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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靈溪,我想通了,我愿意隨你回神界。”
見跟自己糾纏了數月的白染終是松了口,靈溪眼底閃過一絲驚喜。
“不過你現下魂體不穩,強行回神界恐怕會導致魂魄四散,無法回歸神位,這幾天你且先用我給你的凝魂燈穩住你的神魂,半月后我再來接你。
他生怕白染忘了凝魂燈的重要性,又叮囑了她一些注意的地方。
白染面上看不出情緒,只垂眸看向一旁燃著幽藍火光的凝魂燈,語氣平淡地應了一聲。
靈溪離開后,白染便聽到外面多了些嘈雜聲。
她素來喜靜,自從上回和蕭承澤紅臉,他為了逼她低頭服軟,將她院里唯一一個丫鬟都調走了。
除了蕭承澤,她的晴蘭軒幾乎沒什么人來,所以這突如其來的動靜勾起了她的好奇心。
她起身走到窗邊,推開了那兩扇小窗。
一陣涼風襲來,一片片梨花花瓣隨風落在了她的窗前。
她下意識往院中看去,卻看到了刺痛她雙眸的一幕。
青瓦高墻旁的梨樹被人打落的滿地都是殘花。
粗壯的樹干更是被推倒在地,露出了一片細細密密的根。
眼見著梨樹周圍的靈氣開始四散,白染心中一震,眼底染了幾分慍怒,揚聲制止了還在打落花的小廝。
“住手!誰允許你動我的梨樹?”
小廝生怕惹惱了白染,忙說是王爺吩咐的。
白染不知道蕭承澤為什么要毀了她的梨樹,便想著去找他問清楚。
她的住處離蕭承澤的書房并不遠,走過去也不過半盞茶的功夫。
剛到書房門口,她便瞧見坐在書案前的蕭承澤與沈傾相擁而坐。
兩人纏、綿悱惻,不知天地為何物。
白染盯著這一幕,臉色一白,心臟那處開始抽痛,就連扶著門框的手都開始顫抖。
“你們在做什么?”她啞聲質問。
乍一聽到白染的聲音,蕭承澤環著沈傾腰身的手立馬縮了回去,他起身快步走到她面前,帶起一陣獨屬于沈傾身上的脂粉氣,那味道刺得她鼻尖發酸。
“阿染,你怎么穿這么單薄就出來了,萬一又受了風寒我會擔心你的。”
蕭承澤心疼地皺眉,忙取下披在身上的玄色披風裹在白染身上,臉上雖無半點心虛,卻還是岔開了問題。
“姐姐不要誤會,方才是我突然心口疼,不小心倒在了王爺身上,您莫錯怪了王爺。”
沈傾咬了咬唇,開口替蕭承澤解了圍,算是給剛才那事圓了過去。
白染心中失笑,只覺得沈傾那番說辭漏洞百出。
她長著一雙眼睛,又怎會看不出蕭承澤看她的眼神有多曖昧繾綣。
她沒有理會沈傾,只抬眸看向蕭承澤,試探地問出了她心中的不甘。
“蕭承澤,你不會負我對不對?”
“傻瓜阿染。”蕭承澤抬手刮了刮她的鼻尖,狹長的鳳眸中滿含寵溺,“我的阿染一輩子都是我的妻。”
“蕭承澤,你若負我,便永遠見不到我了。”
蕭承澤只當白染對于剛才發生的事有些吃味,談笑間將她攬入懷中,承諾道:“阿染,此生我定不負你。”
白染一改往常的溫順,心急地啞聲質問他,“那王爺為何讓人毀了我院中的梨樹?”
蕭承澤眉心微擰,似是才想起這事,他伸手攬過白染,沖她溫聲解釋。
“阿染,事發突然,我便忘了跟你說了,傾兒如今懷了身孕,實在聞不得半點花香,為了她腹中的孩子著想,本王只能暫時將你院中的梨花挪走。”
原來是為了沈傾。
白染倏地低笑一聲,眼底劃過一絲落寞。
那她便不重要了嗎?那棵梨樹可是他大婚當日送給她的定情之物。
她以心頭血日日喂養,好重塑魂體,于她而言,梨樹便是她的命根,如今只因沈傾聞不得花香,便要毀了嗎?
沈傾聞言泣淚,急忙走到兩人身側,委屈解釋:“姐姐對不起,都怨我身子不好,受不了花粉的味道,王爺才這么做的,姐姐若是不高興的話,我便搬到別苑去住吧。”
白染冷眼瞧著,并未搭理。
見白染不語,蕭承澤攬著她腰身收緊了幾分,他垂眸輕哄。
“阿染,傾兒于我而言有救命之恩,身子又不好,要是貿然搬離恐驚了胎兒,這次你便讓她一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