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方傳來一聲驚呼,追上前來的方梨高跟鞋卡在了井蓋。
陳行簡在聽到喬知鳶的痛呼后,一眼都沒再看我。
他毫不在意的跪在滿是污漬的地上,輕輕托起喬知鳶的腳踝,語氣是我從未聽過的溫柔。
“多大人了,做事情還是還是毛毛躁躁的,不知道要小心一些。”
眼前畫面,輕易將我的自欺欺人擊碎。
愛與不愛,如此明顯。
喬知鳶裝作站立不穩,整個人壓在陳行簡身上。
她看著我,眼神里是不加掩飾的挑釁,她無聲的朝我做著口型。
“臟女人,簡哥哥是我的。”
我在淚水模糊視線前閉眼,再無留戀的轉身離開。
我不停奔跑,用不可控的急促呼吸驅趕鼻尖酸楚。
“嘿,方梨,這里是我地界,你別想搶我生意啊。”
魁梧男人擋住我去路。
是沈彪。
我們曾爭過很久地盤,鬧得很兇。
我們都想多賺些錢。
最后雙方達成一致,他收南北街,我收東西街。
“沈彪。”
我頂著他警惕的目光,朝他笑了笑。
“別擔心,以后東西街也是你的了。”
沈彪這才看出我的異樣。
“我靠,你臉怎么腫成這樣?誰他媽欺負你了?你等著,老子找人弄他。”
十分鐘后,沈彪拉我在燒烤攤坐下。
“妹子,吃點好的,就不難過了嗷,這頓我請。要我說,那小子真的配不上你。”
我掏出一把散鈔,拍在桌子上。
“今天我請。”
沈彪瞪大了眼,不可置信的喃喃。
“我靠,鐵公雞今天換人了?”
我認認真真吃著盤子里的肉串。
真香。
怪不得總是燒烤店的泔水最多。
我在這里推車穿行三年,從來沒舍得買過。
一是要省錢,二是陳行簡需要飲食清淡,他吃不到,我想陪他。
原來沒吃過的,只有我。
“沈彪,你不是一直想知道我是怎么掙錢比你多的嗎?”
我仰頭喝下一口啤酒,冰的直瞇眼睛。
“明天來我店里,我全告訴你。”
我喝了很多酒,最后是沈彪把我送回了家。
家里沒有人,我在黑暗中被紙箱絆倒在地。
是一箱肥皂,最廉價的那種。
陳行簡有潔癖,我干的卻是最臟的活。
怕他嫌,我上床前至少要洗三遍澡。
肥皂用太快,買貴的不劃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