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
盛子儀跪在徐行容面前,掌心奉上裝有玉佩的木盒。
這是蘇若雪當年送他的束冠禮。
“請您息怒。”
“前日是我糊涂,不該與您爭執,這玉佩原是蘇相送我的,如今我既已離開蘇府,留著也是礙眼,不如送上賠罪。”
徐行容慢悠悠起身接過木盒。
“算你識相。”
他打開盒蓋,瞧見玉佩后滿心歡喜。
忽然他瞥見盒底刻著細小的紋路,剛要細瞧,盛子儀已伸手掩上盒蓋。
“您若是喜歡,奴才替您戴上?”
徐行容挑眉,轉身坐回床榻前,盛子儀幫忙將其佩戴。
“如何,好看么?”
“比你來講,誰更襯這玉佩?”
徐行容揚起下巴。
“自然是您。”
盛子儀后退半步,木盒暗格有他與蘇若雪私通的信件,如今已經隨木盒一起放置于徐行容床頭。
房門突然被撞開。
蘇若雪帶著一身寒氣闖入,幾步上前猛地將玉佩摘下。
“你瘋了!”
徐行容尖叫著想要奪回來,爭執間玉佩掉落地上碎了。
“誰讓你動他的東西?”
蘇若雪的聲音發顫,彎腰撿起玉佩,釵頭碎鉆硌得掌心生疼。
她記得這玉佩盛子儀從前每日都戴著,后來徐行容偷戴被抓,盛子儀要回后卻被她狠狠訓斥斤斤計較。
可如今這玉佩竟別在徐行容腰間,像根刺扎進她心口。
盛子儀靜靜看著滿地狼藉道:“蘇相,我們已和離,我的東西如何處置,與你何干?”
“和離?”
徐行容猛地轉頭,盯著蘇若雪。
“你們真的和離了?”
他笑著撲過去,卻被蘇若雪攥著碎玉佩的手拍開,轉而伸手抓住盛子儀的手腕:“我不準你......”
“放開,請蘇相自重!”
盛子儀直接抬手就是一巴掌。
“原來都和離了,主人還是這么在乎他。”
徐行容忽然笑了,笑聲里帶著股狠勁。
“我到底算什么?你的棋子?玩物?”
蘇若雪不與盛子儀計較,反而皺眉看徐行容:“你鬧什么?”
“鬧?”
徐行容猛地拔下腰間所有玉佩砸向她。
“你送我的名貴物件堆成山,卻連他一枚玉佩都舍不得!他都不要你了,你還像條狗似的湊上去......”
“夠了!”
蘇若雪厲聲打斷。
盛子儀轉身要走,卻被徐行容攔住:“想走?沒那么容易,既然和離了,以后就乖乖當你的奴婢,別再靠近主人半步!”
他從桌椅的暗格里取出一本紅漆密檔,甩在盛子儀面前:“看好了,這就是你要的東西,蘇家如何參與滅門,你妻子如何向女帝獻策......”
“住口!”
蘇若雪臉色驟變,伸手去奪密檔,卻被徐行容躲過。
他笑著將密檔鎖進床頭暗柜,指尖在銅鎖上敲出清脆的聲響:“別急,等我玩夠了,自然會給他。”
子夜時分,盛子儀摸到徐行容寢宮后窗。
鎖芯“咔嗒”一聲打開,從柜中取出密檔。
他比對江羽然今早送來女帝的字跡,滅門詔書副件的筆跡......果然是蘇若雪代筆。
徐行容的笑聲從隔壁傳來,混著蘇若雪低低的勸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