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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羽然的聲音像冰，卻在看向盛子儀時柔了柔。
蘇若雪的瞳孔驟縮，下意識攥緊盛子儀的手腕。
她能感覺到他掌心全是冷汗，卻仍在強撐。
“江羽然，你不過是個閑散公主，憑什么！！？”
“憑這個！！！”
江羽然抬手，一名暗衛呈上一卷明黃圣旨。
“先皇遺詔，若女帝昏聵，典獄司可代行廢立之權。”
“你千算萬算，沒料到先皇其實早就生了防宰相文臣之心吧？”
蘇若雪的臉色瞬間灰敗。
盛子儀這才想起，江羽然曾說“為你準備了十年”，原來他的局，都已經伸到了先皇時期。
“放過他。”
她瞬間抽出的劍尖抵住蘇若雪咽喉。
玄甲軍的弩箭同時對準殿內所有蘇家暗衛。
蘇若雪攥著盛子儀的手慢慢松開，眼神卻始終釘在他臉上，像溺水者看著最后一根浮木。
“子儀，我輸了。”
她忽然笑了，笑得血淚橫流。
三個月后，新女帝江羽然在金鑾殿上宣布為盛府昭雪。
盛子儀跪在父母牌位前，看著蘇家父子的懺悔書在火盆里化為灰燼，終于流下第一滴眼淚。
“爹，娘，你們看到了么？”
他輕聲道，指尖撫過牌位上的刻字。
“兇手已經得到報應了。”
金鑾殿上，滿朝文武齊呼“吾皇萬歲”。
“今日大赦天下。”
江羽然的聲音響起。
“蘇若雪雖有罪，但念其早年護國有功，貶為庶人，永不錄用。”
一時間，江羽然賢君仁君的名號在群臣中備受肯定。
御花園。
梅花開得正盛，盛子儀伸手折下一支。
“子儀。”
蘇若雪的聲音帶著小心翼翼的試探。
“我要走了，去江南。”
盛子儀沒有任何表情：“挺好的，那里氣候宜人。”
“我買了座院子，”她繼續道，“有很大的書房，還有你喜歡的荷花池。你......”
“蘇若雪。”
盛子儀打斷她，將梅花別在她頭上。
“忘了我吧。”
“別再執著了，我們都該往前看。”
蘇若雪忽然笑了，笑得眼眶發紅。
“往前看？你知道我在大牢里這三個月怎么過的么？每到夜里，我就會夢見你在金鑾殿上罵我，夢見你跟著江羽然離開......”
“那不是夢。”
盛子儀輕聲道。
“是真的。”
她驟然噤聲，眼神里的光一寸寸熄滅。
遠處傳來江羽然喊他的聲音，盛子儀朝她點點頭，轉身離去。
蘇若雪站在梅樹下，看著他的背影越來越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