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有些沉了,瑞安哭了好久,哭得雙眼都腫了。枕頭上都是淚,她剛想從床頭柜上抽張紙巾,
電話就響起來了。熟悉的號碼跳動在屏幕上。“在哪里?”電話那頭,是她熟悉的低沉嗓音。
“阿澤…”“你在哪里?”“在安寧路的錦云酒店603…”她剛說完,那邊就掛了電話。
瑞安呆呆坐在那里,方澤是要來找她嗎?她下了床洗了下臉,收拾了亂成一團的床。
二十分鐘后,熟悉的號碼又跳動到屏幕上。“開門。”他在電話里說。門一開,
瑞安落入一個炙熱的懷抱里。她貪戀的雙手環住他的腰,似乎比她記憶里的更結實有力,
她抬頭看他時,他的唇就落了下來。他喝了酒,氣息里都是酒味。他一句話都沒說,
只雙手捧住她的臉,無聲地吻住她,唇齒相貼的那一刻,她的思念似乎找到了出口,
她雙手環上了他的脖子,迎合著他的熱情。他的舌頭探進她的口腔,與她的舌尖纏綿起舞,
仿佛在探索著彼此的內心深處。兩人的唇瓣間都彌漫著一種獨特的默契,
像是久遠的思念也像克制而蓬勃的愛意。在這激烈的熱吻中,他們呼吸交錯,身體緊貼,
如火焰般燃燒……當他壓著她倒到床上,瑞安的心砰砰亂跳,在她的記憶里,
他們似乎頭天晚上還在做這種親密事,炙熱的滾燙的甜蜜的……但身體也知道,
他們已經是好久好久沒有這么親密接觸了,久到她心跳加速緊張到像第一次。“陳瑞安,
你心跳好快。”他修長的手指剛好落到她的胸前。“阿澤……”她紅著臉,
低低的喚了他一聲。他卻突然嗤的冷笑了一聲,撐著雙手從她身上起來,坐到床邊,
冷冷地看著她。“阿澤……”她也慌忙起身,拉著他的手。“跟你離婚的不是我,
真的不是我。我怎么會不要你呢。”她害怕看到他那樣冷冷的眼神,
害怕他面無表情的看著她,她不管不顧的抱住他,緊緊的抱住他,
慌里慌張的一次又一次跟他講。“阿澤,不是我,真的不是我,請你相信我。
”方澤卻沒有接她的話,他想把她從自己懷里拉出來,但她抱得太緊,他拉不動她。
“陳瑞安,榮世杰找過我,他跟我說,方澤,你老婆真夠味。”他一字一句的貼到她耳邊說。
“榮世杰?那是誰?”瑞安腦袋木了好半晌,才明白了他話里的意思。
她要殺了那個搶了她身體的人,她要殺了她,看看她對她做了什么,瑞安要瘋掉了。“阿澤,
不是我,那不是,那真的不是我。”她慌亂而無助,只能滿臉乞求的看著他,
一遍又一遍的重復著這個話。他沒有回答她的話,只是用力把她從他懷里扯出來。“陳瑞安,
不管你做什么,我們都不可能了。”他冷冷地看著她。“你看,我也努力過了,
但我過不去的。”他的話像一把刀,刺得瑞安心痛如絞,她癱軟在地上。
“別再做一些沒意義的事。”這是他臨走時丟下的話。原來,他來,是為了讓她死心的,
是來絕了她的后路的。他是來告訴她,他們不只沒有可能,他還厭惡她嫌棄她。
“瑞意……”瑞安的精氣神,只撐到見到來車站接她的瑞意時。“我天,你怎么又搞成這樣?
”瑞意扶住面無血色的堂姐,曉不得她又經歷了啥。瑞安這次是真的生病了,高燒。
家里的四個大人,通通都不在家,可急壞了瑞意。瑞安的媽媽聽到瑞意的話,
一日都坐不住了,撐著剛病好的身體,說要去找個大師,問問瑞安的情況。
瑞意本來就是隨便說說,想不到他們都信了啊,唉唉,能不能講點科學。
瑞意的媽媽也要跟著去,兩個爸爸去當司機,就,急匆匆都走了,
扔給她一個接堂姐回家照顧好堂姐的工作。瑞安燒得迷糊,瑞意帶她去醫院,
醫院門口人多車多,半天找不到一個停車位,好不容易找到一個,卻離醫院還有蠻遠的距離,
瑞意扶著瑞安,吃力地往醫院走。“女士,需要幫忙嗎?
”一隊執勤的特警剛好走到瑞意身邊,打頭的那個人停下來問她。啊,是警察蜀黍啊。
“我堂姐病得厲害,能幫扶一扶嗎?”面對熱心的警察同志,瑞意氣喘吁吁,
不客氣的要求幫忙。“我背她過去吧。”面前的特警蜀黍說,制服映襯得他寬肩窄腰,
身形挺拔,說話的嗓音還磁性十足,瑞意當場花癡病犯了,都恨不得自己也病一病,
讓這位蜀黍背一背。咳咳,壓下不好的念頭 ,瑞意趕忙向他道謝。“謝謝您。
”“她怎么這么燙,燒多久了?”病人已經沒有意識,背她到背上的時候,
她的臉垂下來貼到他脖子上,熱得這位警察蜀黍都嚇一跳,不敢再耽擱,背著人往前跑。
“我不知道她燒了多久,我剛剛去車站接她回來的。”瑞意邊小跑跟在身邊邊答。
警察蜀黍的步伐太矯健身形太敏捷,背著個人也完全沒影響,瑞意一下就被甩到身后。
等她氣喘吁吁跑到醫院,瑞安已經被醫生護士安頓好了,躺到急診室的輸液床上。
“先吃一顆退燒藥。”醫生說。“冷~好冷”瑞安燒得牙齒打顫。瑞意去窗口拿藥,
排隊的時候還不放心堂姐,回過頭看她,發現雖然安頓好了堂姐,
但是帥氣的特警同志卻還沒有走,他去跟護士拿了一床棉被,幫她堂姐蓋上,
還很細心地幫忙掖了掖被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