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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薇薇又驚又喜。
她和謝懷瑾從小一起長大,她一直都想嫁給他,可當他真的說出口這一刻,她卻猶豫了。
她臉色及其不自在,低下頭后退兩步。
“你說真的嗎?”
謝懷瑾點頭,語氣肯定:“是,我們結婚,現在就結婚!”
宋薇薇輕咬嘴唇:“可是,你昨天還說你愛舒予。”
“舒予死了。”謝懷瑾拉過宋薇薇的手,“從今以后,再也沒有人來妨礙我們阻擋我們了。”
這次輪到宋薇薇震驚了。
舒予走的時候是說過去死,可她以為那是她的氣話,沒想到,她真的死了!
宋薇薇有些慌:“那我們更不能結婚了,舒予剛死,我們就結婚,這樣會不會......”
“不會,”謝懷瑾安慰她:“他們只會說我們有情人終于修成正果!”
“可是,”宋薇薇神態復雜,“我是你小媽,我曾經嫁給你爸爸,現在又嫁給你,會不會對謝氏集團的股份有影響?”
謝懷瑾看著她,他的眼睛里藏著什么,宋薇薇看不懂。
終于,謝懷瑾淡淡開口:“其實,你并不想嫁給我,也沒那么愛我,對吧?”
宋薇薇面色慘白,臉上帶著明顯的慌張,她一把拉過謝懷瑾的手,連連否認:“不是的,懷瑾,你聽我說,其實我......”
謝懷瑾的臉色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冷了下去。
最后他說:“薇薇,不要再自欺欺人了。”
“六年前,我跪在地上求你,求你不要嫁給我爸,可你說,你家快要破產,你媽媽逼著你嫁。后來,我問過阿姨,她根本沒有逼你,是你自己,看上了我爸手里謝家的股份。”
“我爸死了,你拿走了謝氏30%的股份。可你妒忌舒予,在我面前挑撥是非,三番四次陷害她。扔掉她媽媽的玉佩、拔她十根指甲,破壞她媽媽的骨灰,這些都是你故意的。”
宋薇薇臉上早已沒了起初的鎮定,她嘴唇顫抖:“那天在酒吧,你都聽到了?”
謝懷瑾松開她的手:“是,我都聽到了。我一直以為你嫁給我爸你是有苦衷的,可陷害舒予,你有什么苦衷?”
“所以宋薇薇,你分明就是個自私自利的人,你根本就只愛你自己!”
宋薇薇眼淚從眼眶滑落,她抱住謝懷瑾,抽噎著說:“懷瑾,你不能這么說我,我愛你,我愛你呀!”
謝懷瑾推開她,用指腹抹去她眼角的淚,動作輕柔,可說出的話,卻冷漠至極。
“回去國外吧,你永遠是我小媽,謝氏不倒,你永遠可以做你的豪門富太太!”
宋薇薇哭得語調都破了音:“懷瑾,你真的這么絕情嗎?”
謝懷瑾看著她,眼神冷漠至極。
“從你選擇嫁給我爸的那一天起,我們就已經不可能了。就像現在,我讓你嫁給我,你猶豫找理由找借口,其實你是舍不得那30%的股份。”
“你又想要錢,又想要我這個人,會不會太貪心了點?”
眼見著謝懷瑾就要離開,宋薇薇叫住他。
“懷瑾,其實我們是同一類人!”
她擦干眼淚,繼續道:“你對舒予,不也是很自私嗎?”
“她追了你六年,你理所當然接受她的好,你以為她會一輩子跟在你身后圍著你轉。”
“我為什么能一而再再而三的傷害她,那是你默許你縱容的啊,她是不是和你說過指甲是我拔的,可你相信她了嗎?你一次又一次忽視她,一遍又一遍踐踏她的尊嚴,把她的心掏出來仍在地上反復糟蹋磋磨,現在老天都看不過眼了,收走她,你說,對她來說,是不是也是一種解脫?”
謝懷瑾捂著胸口,像是有尖銳的玻璃碎片刺入,每一次呼吸都牽扯著神經。
許久,他說:“薇薇,你走吧!”
宋薇薇轉身,聽見男人沙啞低沉的聲音:“等等!”
“把她的玉佩和戒指還給我!”
宋薇薇從包里拿出來,扔了出去,只聽見一聲清脆的聲音,玉佩碎成兩半!
謝懷瑾慢慢蹲下去,撿起碎掉的兩半,可他無論怎么拼,都拼湊不起一塊完整的玉!
他想起自己說過的話,不就是塊玉佩嗎,丟了就丟了,我給你買十塊。
謝懷瑾心痛得無以復加。
玉佩丟了可以再買,可是不管再買多少塊,都不是以前那塊了呀!
這一刻,謝懷瑾終于明白,原來他愛的人,一直都是舒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