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鄺修逸覆上劍柄的指尖用力到發白,過了片時,他擺了擺衣袖。
“將她關押好,明日隨本王啟程還京。”
我被架到了軍營角落里的棚屋。
一直到月斜三更,營里還不時傳出梁軍的飲酒歡歌聲。
我難以入眠,望著天邊的星星。
屋外突然傳來男人的鼻息聲,我緊張地縮到角落。
那人取掉門閂走了進來,直到他靠近,我才發現那竟是鄺修逸。
他從懷里拿出蠟燭,輕輕放到地上點亮。
“你為何不向我認錯。”
鄺修逸臉上帶著一絲醉意,眸子在搖曳燭光下泛著水光。
我別過頭,他卻將我的頭掰正:
“嫣然,你知道的,只要你求我,我就會心軟......”
我閉上眼,不愿意再看他。
他的手突然變得灼燙,聲音也急促起來:
“都是原延!我當初明明給過他機會,他偏偏那么執拗。如果不是他,我們也不會變成現在這樣!”
我驀地抬眼,聲音沙啞:“堂堂梁國親王就這般顛倒是非?鄺修逸,你造的孽和我父皇有什么關系。”
鄺修逸嘆口氣,像是要說些什么,最后只是苦笑。
我不耐煩地推開他的手。
“無話可說就走吧,別再給我添了新罪。”
他的手突然滑到我的頸間緊緊扼住。
我不由地咽了下口水,下意識地張開嘴。
鄺修逸并沒有再使勁,從懷中掏出一顆藥丸迅即塞進我嘴里。
“鄺修逸,你給我吃了什么!”
他又將手絹塞到我嘴里:“時間緊,會疼,別吵。”
說著,他取出一個小藥瓶,將藥膏均勻涂抹在我白日里被粥燙傷的地方。
幾處燙傷在接觸到藥的瞬間刺痛起來,可過后,是清涼舒爽。
藥丸入喉,也帶來清爽。
我屏住呼吸,不敢置信地看著他的指尖一寸寸摩挲我的皮膚。
過了約莫一個時辰,所有的傷口都被上了藥。
他將手絹從我嘴里取出,擦了擦手,低眸望著我。
我看著他,嘴唇微微動了動,卻什么都沒說。
終于,鄺修逸失落地離開。
沒多久,天就亮了。
幾個士兵將我押解到囚車上。
牢牢用枷鎖固定住后,才拉到鄺修逸返京的車隊后面。
車隊慢慢在主城道上行進,突然一個婦人沖出人群,指著我大罵。
“我還當是誰,原來是你這個娼婦!”
“你總算惡有惡報了!”
婦人覺得不解恨,朝我扔臭雞蛋,又轉過頭宣揚道:
“鄉親們,她何止犯了偷竊罪,她還犯了偷人罪啊!”
聞言,鄺修逸抬了下手。
一行車馬驟然停下。
那婦人見狀沖著鄺修逸的方向跪下。
“王爺,多虧您明察秋毫抓了這禍害人的妖女!”
“我那夫君,自軍中歸來連夢中都在念叨著她。”
“按理說營娼也都是些可憐人,干那腌臜事兒也不能怨她,可我聽說當時放出來的人都從良了,只有她......東逃西竄的,想著靠男人的施舍度日!”
鄺修逸詰問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