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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說的可是事實?”
婦人咬牙切齒道:“民婦如有半句虛言,下輩子就......投畜生道!王爺您可不能放過她。”
鄺修逸憤怒地看向我:“你可有話說?”
我默默低下了頭。
下一秒,他的命令響徹云霄。
“傳令下去,每行一里地,鞭打這賤婦一下。”
他話音剛落,看熱鬧的百姓立馬涌向囚車,罵我銀賤,朝我扔臭雞蛋、爛菜葉、碎石子......
直到出了城門。
沒了百姓“聲張正義”,車隊安靜地在城郊走著,時不時傳來一聲鞭響。
日暮時分,我架在囚車外的雙臂已被打得血肉模糊。
車隊也終于進了驛站。
被綁在一間漏風的柴房,我努力蜷縮身子御寒。
鄺修逸來看我:“冷嗎?現在認錯還來得及。”
我一聲不吭。
他生氣地將藥瓶和披風扔到我的腳邊:“就是你這般不肯服軟,如今才會這樣。”
說完,他摔門離去。
我想起了三年前。
我揣著行軍圖逃出王府后,雇了一輛馬車連夜趕回大胤。
誰料半路上遇上山賊,被逼到懸崖邊。
山賊圍住我,想要欺辱我。
為保住行軍圖,我主動跳下山崖。
我被一對夫婦救了,可等我蘇醒,卻被告知:父皇自裁、大胤投降,戰事已經結束了。
又因梁國皇帝一聲令下,在大胤的梁國駐軍借著平叛的名義擄掠大胤百姓。
但凡有點志氣不肯跪地求饒的胤人都遭了殃。
一年前,救我的夫婦喪了命,我提前在臉上抹了泥,還是被拉到軍營做營娼。
我是該認錯,但萬萬不是向鄺修逸認。
若不是我被鄺逸修所蒙蔽,他又如何有機會盜走布防圖,梁國又如何能輕易攻下大胤,舉國百姓又何至于遭此劫難......
喉間泛起一陣血腥,鮮血從我的嘴角溢了出來。
我用力蹭掉血跡,望了眼天空中高懸的那彎缺月。
還有十四天。
我很快,就要來贖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