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房門沒有關緊。
白晚清依偎在陸北嶼的懷里,手上還握著那枚宋枝意不見的長命符。
“北嶼哥哥,這個我真的可以拿著嗎?”
“枝意姐不會怪我搶她東西吧?”
白晚清緊咬著唇瓣滿目擔心。
“枝意沒有那么小氣。”
“你現在更需要它,枝意肯定能夠理解的。”
“我不理解!”
宋枝意再按捺不住內心的憤怒,推開門一把奪過了白晚清手中的平安符。
陸北嶼見到她的一瞬,臉上閃過一絲愧意。
可在白晚清捂著胸口輕咳后,那愧意又被憂心所取替。
“枝意,你別鬧。”
“不過是一個長命符而已,你沒必要在這里斤斤計較。”
宋枝意心中一痛,攥著長命符的手更緊了些。
“陸北嶼,這是我媽臨終前三跪九叩去華山為我親自求來的。”
“是她留給我最后的一件遺物了,你竟然讓我別斤斤計較?”
白晚清噗通一聲跪在了面前。
“枝意姐,對不起,這一切都是我的錯!”
“你不要再為了我和北嶼哥哥吵架了好不好?”
“只要你愿意原諒北嶼哥哥,我就算現在去死都可以!”
陸北嶼慌忙上前扶住了她。
“晚清你瞎說什么!”
斥責的語氣里滿是擔憂。
他緊皺著眉頭看向宋枝意,語氣里卻凈是斥責。
“宋枝意,到底是人命重要,還是一個遺物重要?!”
“只不過是去了海外幾年,你怎么就變得這么鐵石心腸了!”
他沒再等宋枝意說話,伸手就去搶那長命符。
“放手!”
“刺啦——”
長命符瞬間一分為二。
宋枝意呆愣地站在原地,心在這一刻仿若也被撕成了兩半。
她絕望地蹲下身子撿起那碎成兩半的長命符,緊緊貼在胸口任由淚水奪眶而出。
“枝意,我……”
陸北嶼看見宋枝意淚水的那一刻慌了神。
他上前想要摟住宋枝意,卻被她奮力一推。
“陸北嶼,我們離婚吧!”
聽到這話陸北嶼的身子猛地一顫,臉色唰地一下變得蒼白。
“枝意,你別這樣,我……”
宋枝意撿起地上破碎成兩半的長命符,一步步朝著醫院外走去。
悶雷響起,等著回到別墅的時候,宋枝意渾身已經被淋透了。
她蜷縮在浴缸里。
明明泡著溫水,可她卻還是感覺渾身冷得發顫,心底的那一抹寒意怎么都驅散不掉。
她閉上眼整個人都泡進了水里,直到窒息的感覺一陣陣襲來,這才終于冒了頭出來。
“陸北嶼……我愛不起了。”
整整一個星期,陸北嶼都沒有回家。
宋枝意把手上的工作都交接好后,隨便找了個酒吧窩了起來。
陸北嶼終于打來了電話。
“枝意,你怎么不在家。”
他的聲音有些沙啞。
在聽到酒吧里嘈雜的聲響后他頓了頓,語氣里帶了幾分擔憂。
“你在哪里?我過來接你。”
陸北嶼來的時候,宋枝意正坐在駐唱臺上撥動著吉他的弦。
“其實我心中依然想念
“擁抱著遺憾
“歲歲年年。”
歌聲里帶著的滿是遺憾。
陸北嶼心中的弦仿佛也被撥動著。
明明此時的宋枝意離他這么近,可他卻感覺她已經離開他歲歲年年。
他止住那顫抖著的手走上臺握住了她的手。
“枝意,我們回家好不好?”
宋枝意微微抬眸,微弱的光芒照亮了她漸漸熄滅光亮的眼。
她和陸北嶼,還有家嗎?
“我和晚清之間什么事都沒有,幫她也是因為她是你選的人。”
當年見到白晚清的時候,她正被父親逼著退學。
她裸露的胳膊上都是被抽打出來的痕跡。
白晚清跪在地上拼命磕著頭。
“爸,我去打工自己交學費,你就讓我讀書好不好!”
等著她父親走后,她才走到白晚清面前扶起了她,隨后看向陸北嶼。
“北嶼,我們資助她讀書吧。”
陸北嶼的眸中只有她。
“只要你想做的,我都無條件支持。”
想到過往,宋枝意的眸中也生出幾絲動容來。
陸北嶼手機突兀地響了起來。
才接通,他的臉色一變。
“枝意,晚清那邊情況不好,我得馬上趕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