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陳野把蘇渝拉回家。蘇渝離開的時候，和陳父陳母打了一聲招呼。本來陳父陳母也沒打算讓兩人過來。

蘇渝沒有嫁過來的時候，陳野也不下地。地里的活基本上都是陳父和陳母兩個人能做的。

陳野拉著蘇渝的手腕往家走，掌心傳來的溫度比陽光還要灼熱。

"爹、娘，我和相公先回去了。"蘇渝回頭對還在田里忙碌的公婆喊道，"待會過來給你們送飯。"

陳父直起腰，抹了把汗："行，去吧。"他瞥了眼自家兒子，又補充道，"要是嫌熱，就讓陳野臭小子自己送過來。"

"知道了，爹。"蘇渝乖巧地應(yīng)著，手腕卻被陳野不輕不重地捏了一下。

陳野一路拉著蘇渝回家，腳步又急又快。蘇渝幾乎是小跑著才能跟上他的步伐，手腕被他攥得生疼，卻不敢出聲。

"相、相公..."她小聲喚道，聲音被風(fēng)吹散。

陳野充耳不聞，徑直推開院門，把蘇渝拽進屋里。房門"砰"地一聲關(guān)上，蘇渝還沒反應(yīng)過來，就被陳野抵在了門板上。

"相公，怎么了？"蘇渝仰頭看他，發(fā)現(xiàn)陳野的眼睛泛著不正常的紅，像只受傷的野獸。

陳野的呼吸粗重，胸膛劇烈起伏。他雙手撐在蘇渝耳側(cè)，將她困在自己與門板之間，聲音沙啞："小媳婦，你是不是也看不上我？"

蘇渝心頭一顫，抬手輕輕撫摸他發(fā)紅的眼角："沒有，我最喜歡你了。"她的聲音軟得像棉花糖，甜絲絲的。

"那你不能看別的男人。"陳野低頭逼近，鼻尖幾乎碰到她的，"不然我會生氣。"他的手指輕輕掐住蘇渝纖細的手腕，"然后...然后就把你關(guān)起來，不讓你出門。"

陳野的指腹摩挲著蘇渝纖細的手腕，在那片白皙的肌膚上留下一圈淡紅。他的呼吸噴在蘇渝臉上，帶著灼熱的溫度。

"關(guān)起來..."他又重復(fù)了一遍，聲音低啞得不像話，"就關(guān)在這間屋子里，只有我能看見。"

蘇渝的心跳快得幾乎要沖出胸腔。她應(yīng)該害怕的，可陳野眼中那份近乎絕望的占有欲卻讓她心頭泛起一陣酸軟。

"我不看別人。"蘇渝仰起臉，主動貼近他，"只看你。"

陳野的瞳孔猛地收縮，扣著她手腕的力道又重了幾分："騙我？"

"不騙你。"蘇渝輕輕掙開他的手，轉(zhuǎn)而捧住他的臉，"我發(fā)誓。"

陽光從窗縫漏進來，在陳野輪廓分明的臉上投下細碎的光斑。蘇渝的拇指撫過他緊皺的眉頭，一點點將那褶皺撫平。

"那個大元..."陳野的聲音悶悶的，"他說你對他笑。"

蘇渝這才恍然大悟，原來是因為這個。她忍不住輕笑出聲："我是在對他媳婦笑。春桃姐人很好，還告訴我她懷了身子。"

陳野的眉頭又皺了起來："離他們遠點。"他的拇指無意識地摩挲著蘇渝的腰側(cè)，"大元不是好東西，喝醉了連孕婦都打。"

蘇渝想起春桃，心頭一緊。她剛想說什么，陳野卻突然將她攔腰抱起，大步走向床榻。

"相、相公？"蘇渝驚呼一聲，下意識摟住他的脖子。

陳野把她輕輕放在床沿，自己單膝跪地，為她脫去沾了泥土的繡花鞋。他的動作小心翼翼，仿佛在對待什么易碎的珍寶。

"臟了。"他皺眉看著鞋面上的一點泥漬，手指輕輕拂過蘇渝的足踝，"累不累？"

蘇渝搖搖頭，腳尖不自覺地蜷縮起來。陳野的掌心粗糙溫?zé)幔駢K烙鐵貼在她敏感的皮膚上。

"撒謊。"陳野突然捏了捏她的小腿肚，"走了這么遠的路，腿都酸了吧？"

確實有些酸痛，但更讓蘇渝在意的是陳野此刻反常的溫柔。他低著頭，濃密的睫毛在臉上投下陰影，平日里總是兇巴巴的眉眼此刻柔和得不可思議。

"相公..."蘇渝鬼使神差地伸手，指尖碰了碰他的睫毛。

陳野猛地抬頭，眼中的暗火讓她心頭一顫。下一秒，她就被壓倒在了床榻上，陳野的唇重重壓了下來。

這個吻帶著不容抗拒的霸道，卻又在觸及她唇瓣的瞬間變得溫柔。陳野的舌尖輕輕描繪著她的唇形，像在品嘗什么珍饈美味。

"甜..."他含糊地呢喃，手指插入她的發(fā)間。

蘇渝被他吻得暈頭轉(zhuǎn)向，手指無意識地攥緊了床單。當(dāng)陳野的唇移向她的頸側(cè)時，她終于找回了一點理智："相、相公...爹娘還等著吃飯..."

陳野的動作頓了一下，隨即懲罰性地在她鎖骨上咬了一口："掃興。"

他撐起身子，目光灼灼地看著身下面色潮紅的小媳婦，突然笑了："以后再收拾你。"

蘇渝紅著臉推開他，手忙腳亂地整理凌亂的衣衫。陳野卻已經(jīng)恢復(fù)了那副懶散模樣，靠在床頭看她梳頭。

"我去做飯。"蘇渝小聲說，手指因為緊張而微微發(fā)抖，怎么也挽不好發(fā)髻。陳野看不下去了，起身走到她身后，接過木梳："笨手笨腳的。"

“你會嗎？”雖然蘇家在鎮(zhèn)上不是很有錢，但是家里也是有做飯的下人的，即使蘇渝在不受寵，也是不用做飯的。

蘇渝搖了搖頭。

“不用你做飯，我家嬌氣包會吃就行了。”

陳野說著，直接去廚房。其實，他作為陳家的唯一的兒子，即使不是鎮(zhèn)上的富裕家庭，但是之前陳野也是不缺錢的，過著伸來張手，飯來張口的生活。

陳野看著蘇渝一臉不相信的樣子：“我我看過娘做過。“

于是，蘇渝就被陳野安排在廚房門口的椅子上坐著。

"看，雞蛋面。"

陳野將一碗熱氣騰騰的面條放在蘇渝面前，臉上帶著幾分得意。面條粗細不均，湯面上飄著幾片煎得有些焦黃的蛋花，蔥花撒得倒是均勻，綠油油的襯著清湯。

蘇渝眨了眨眼，有些意外。她拿起筷子，小心地挑起一根面條送入口中。面有些軟，但意外的入味，蛋香混合著淡淡的豬油香，竟出奇地可口。

"嗯，好吃。"她由衷地稱贊，眼睛彎成了月牙。

陳野嘴角不自覺地上揚，端著自己那碗面在她旁邊坐下。蘇渝瞥了一眼，發(fā)現(xiàn)他碗里只有幾根青菜和蔥花，連半點蛋花都沒有

她的心突然軟了一下。自從成親那晚她隨口提了句想吃雞蛋，這些天餐桌上就沒斷過蛋——蒸的、煮的、煎的，變著花樣來。陳野嘴上不說，卻都記在了心里。

"相公..."蘇渝夾起自己碗里的雞蛋，放進陳野碗中，"其實我不愛吃雞蛋了，最近吃太多了。"她歪著頭，故意擺出一副挑剔的模樣，"我想吃城里小姐吃的東西。"

陳野愣住了，筷子懸在半空。

蘇渝偷偷觀察著他的表情，心里打著小鼓——她就是要讓他知道自己難養(yǎng)，好激勵他多賺錢。

"放心。"陳野突然開口，聲音低沉而堅定，"以后相公多賺錢，讓我家嬌氣包比城里小姐過得還好。"

他的眼神太過認真，蘇渝反倒有些不好意思了。她低頭攪著面條，小聲嘟囔："我就隨便說說..."

陳野覺得自己小媳婦就應(yīng)該過那種千金大小姐的生活，嫁給自己確實委屈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