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琬凝氣瘋了:“顧政,你把你跟我的工資跟津貼,全都貼補沈曼母子了,這還不夠嗎?為什么連巧荷拿給兒子補身子的東西,你也要搶?”
顧政不以為意道:“曼曼天天想吃,我就拿過去了。一點紅糖跟雞蛋而已,后面我再給你買。”
你的裙子我送曼曼了,以后再帶你買。
你給兒子做的小泥人,我給天天了,改天我幫兒子重新做。
一個頭花而已,曼曼喜歡就給她,我再給你買……
這些全都是他以往對她的許諾,可一樣沒做到過!
許琬凝拳頭緊攥:“你拿走我跟兒子那么多東西,哪樣還了?”
沒等顧政說話,沈曼扭著腰走出來了。
“算了阿政,你別為我跟嫂子吵了,雞蛋和紅糖我不吃了。經期疼點沒事,我做人做事對得起天地,也不想占嫂子這點便宜。”
沈曼把雞蛋紅糖一起遞過來。
可許琬凝還沒接住,她就松手。
雞蛋嘩啦散落一地,紅糖也落到了里面,一片狼藉。
許琬凝眼前一黑。
她還沒說什么,沈曼惡人先告狀:“嫂子,你該不是故意不接,栽贓我吧?”
“沈、曼!”
許琬凝話都是從嗓子眼里擠出來的,她憤怒想打沈曼。
但下一秒,卻被顧政憤怒推倒:“瘋夠了嗎?”
許琬凝沾了一身雞蛋紅糖,無比狼狽。
小元宵掙扎著下床過來,想要幫忙。
但顧政叫來醫院保安,直接把他們母子倆趕了出去。
“媽媽,對不起。巧荷阿姨說我是小男子漢,可我連媽媽都保護不好。”小元宵眼淚吧嗒吧嗒往下掉。
許琬凝紅著眼睛抱住他:“不,不怪你寶貝,是媽媽沒用。”
她太沒用,才會讓他吃不飽穿不暖,被人販子拐。
連生病了,都沒錢住院。
外面太曬,小元宵身子撐不住這么折騰。
許琬凝背著他,一路走回家,心疼把他放到床上。
但他們才到家,顧政叫司機開著廠里的小轎車,把沈曼母子接了過來。
當初小元宵想學寫字,許琬凝只是跟顧政要幾張廠里的信紙,他都不給。
顧政劈頭蓋臉罵了她一頓:“幾張信紙也不是小事,廠里一分一毫,都是國家的,你別總想著占國家便宜!”
因為這事,她的升職也泡湯了,那個職位給了沈曼。
廠里的小轎車,就算許琬凝跟小元宵再新奇,都因他說的不符合規定,從未坐過一次。
現在顧政開車接沈曼母子,倒不說不符合規定了……
車子停下。
顧政抱著天天,帶著沈曼,很快走了進來。
“天天要在家里養病,北屋陽光好,他跟曼曼住這兒,你跟小元宵去住西屋。”
錢都被他給了沈曼母子,家里房子破得不像話,也就北屋能住人。
西屋就是個勉強搭起來的小棚子,平時用來做飯,連屋子都稱不上。
許琬凝心灰意冷,連爭吵都不愿了。
“給沈曼他們挪地方可以,我們離婚。”
沈曼咬咬唇:“我就說嫂子不會歡迎我,都用離婚做威脅了。算了阿政,我還是帶天天走吧,不在這兒礙你們眼。”
她給天天使了個眼色,他立刻大哭起來。
“嗚嗚嗚,我不走。晚上總有怪叔叔敲門,我和媽媽好害怕!”
聽此,顧政心疼極了:“別哭,天天,顧叔叔會保護你們母子的。”
他扭頭看向許琬凝,怒不可遏。
“他們孤兒寡母不容易,你為什么就非要針對他們?”
許琬凝哽咽道:“他們吃香喝辣不容易,我跟兒子連紅薯都吃不飽就容易是嗎?顧政,你喜歡沈曼,我就成全你們,你到底還有什么不滿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