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第二天，我帶許志遠去看心理醫生。
"許先生，能描述一下你現在的癥狀嗎？"
許志遠坐在沙發上，雙手不安地絞在一起。
"我...我總是聽到水聲...晚上做夢也總是夢見那天...我在湖里...水灌進我的肺..."
醫生點點頭。
"這是典型的創傷后應激障礙。你溺水時經歷了極度的恐懼，大腦將這種恐懼與水聯系在一起了。"
我在一旁適時地遞上紙巾，許志遠已經開始冒冷汗了。
"醫生，我丈夫晚上睡不好，總是驚醒。"
我憂心忡忡地說。
"有什么辦法能幫助他嗎？"
醫生開了幾種藥，我仔細地把藥收好，向醫生道謝。
回家路上，許志遠突然問我。
"周雅...那天...龍舟真的是意外嗎？"
我的心跳漏了一拍，但表面不動聲色。
"什么意思？"
"我總覺得...船撞過來的角度太準了..."
他喃喃自語，眼神飄忽。
我伸手握住他的手。
"志遠，那是意外。晴晴也在船上，我怎么可能拿女兒的安全冒險？"
這個理由似乎說服了他，他點點頭，不再追問。
晚上服藥時，我偷偷將醫生開的藥換成了另一種外觀相似但會引發幻覺的藥物。
這是我通過特殊渠道搞到的，副作用包括幻覺、焦慮和方向感喪失。
完美契合許志遠的癥狀。
"來，把藥吃了。"
我遞給他一杯水和幾粒藥片。
許志遠毫無防備地吞下藥片，喝光了水。
半小時后，藥效開始發作。
他突然坐直了身體，瞪大眼睛盯著臥室角落。
"怎么了？"
我假裝關切地問
"那里...有水..."
他的聲音顫抖。
"從天花板滴下來...你看不見嗎？"
我轉頭看向他指的方向，然后困惑地搖頭。
"什么也沒有啊，志遠。"
許志遠下床，踉踉蹌蹌地走到墻角，伸手去摸。
"明明有...地上都濕了..."
我走過去扶住他。
"你太累了，我們睡覺吧。"
他猛地甩開我的手。
"不！真的有水！整個房間都在漏水！"
我看著他歇斯底里的樣子，內心涌起一陣快意。
這就是背叛我的代價，許志遠。
恐懼、懷疑、幻覺將成為你最好的伙伴。
"好，好，我找物業來看看。"
我安撫道，引導他回到床上。
"你先躺下。"
許志遠蜷縮在床上，眼睛仍然死死盯著房間各處。
我輕輕哼著歌，撫摸他的頭發，直到藥物讓他陷入一種半夢半醒的狀態。
然后，我俯身在他耳邊輕聲說。
"知道為什么總是看到水嗎？因為林宛如現在正和別人在馬爾代夫度假呢...他們在海里游泳，接吻...就像你和她曾經做過的那樣..."
許志遠的身體猛地一顫，發出一聲嗚咽。
我微笑著繼續。
"她根本沒來看過你，一次都沒有...你為了她差點死掉，而她早就有了新歡..."
"不...不可能..."
許志遠的聲音微弱如蚊鳴。
我拿出手機，給他看林宛如朋友圈的照片。
她穿著比基尼，和一個男人在海邊擁吻。
照片是PS的，但足夠以假亂真。
"看到了嗎？她根本不在乎你。"
我輕聲說。
"沒有人會在乎一個背叛家庭的懦夫。"
許志遠發出一聲受傷動物般的嗚咽，將頭埋進枕頭里。
我關掉燈，讓黑暗吞噬他的啜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