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凌晨兩點十七分，許志遠起夜。
我假裝睡著，聽著他摸索著起床，跌跌撞撞走向衛生間的腳步聲。
主臥衛生間的燈被我換成了淡藍色，照得整個空間像在水底一樣。
水龍頭也做了手腳，會間歇性滴水，聲音在寂靜的夜里格外清晰。
"滴答...滴答..."
許志遠站在馬桶前，突然僵住了。
我通過半開的門縫看到他盯著水龍頭，呼吸變得急促。
"滴答...滴答..."
他的手開始發抖，解褲腰帶的動作變得笨拙而慌亂。
就在這時，藏在鏡子后面的小型音響突然發出一聲輕微的"咕嚕"聲，像是水下氣泡的聲音。
許志遠猛地后退，撞上了淋浴間的玻璃門。
他轉身看向淋浴間，里面什么也沒有，但音響又適時地發出一串水泡聲。
"誰...？"
他的聲音嘶啞破碎。
我悄悄按下了手機上的另一個音效，是一段低沉的水流聲，像是遠處有人在游泳。
這聲音不大，但足以讓精神緊張的許志遠聽到。
"周雅？"
他轉向臥室方向，聲音里滿是恐懼。
我立刻閉上眼睛，假裝被吵醒的樣子。
"志遠？怎么了？"
許志遠跌跌撞撞地回到床邊，臉色慘白如紙。
"衛生間...有聲音..."
我揉揉眼睛，露出困惑的表情。
"什么聲音？你做夢了吧？"
"不...我明明聽到..."
他語無倫次地說著，眼神飄忽不定。
我嘆了口氣，起身扶他躺下。
"我去看看。"
走進衛生間，我故意讓水龍頭開大一點，水流聲嘩嘩作響。
然后我關掉水，回到床邊。
"什么也沒有啊。你是不是太累了？"
許志遠盯著衛生間方向，眼神里滿是懷疑和恐懼。
我輕輕撫摸他的額頭，享受著他皮膚上的冷汗。
"睡吧，我在這兒。"
我柔聲說，然后重新坐回搖椅上。
他緊緊依偎在我身邊，柔情地說。
“老婆，有你在身邊，真好。”
而我，則在他看不見的地方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