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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了整整六個小時,白若晴終于來到了婚禮彩排現場。
她的腳已經磨出了血,鮮血染紅了白色的球鞋,每走一步,就在地上留下一個血印子。
可白若晴還是來晚了,現在已經凌晨一點多了,大家早散了。
沈修瑾早就載著祝瀟月過來了,此時此刻,他冷著臉坐在為婚禮剛搭出來的T臺上生悶氣。
“晴晴,你跑哪兒去了?”看到白若晴,沈修瑾劈頭蓋臉的就是一頓罵:“你知不知道我給你打了多少個電話?”
“為什么不接我電話?你知不知道我有多擔心你?!”
可能是天太黑,他沒有看到白若晴血淋淋的左腳。
白若晴口渴的厲害,她想告訴沈修瑾,她手機沒電自動關機了。
可還沒來得及開口,祝瀟月的聲音便從身后傳來:“沈修瑾,你喊什么喊?”
她大咧咧的走了過來,然后上來就踹了沈修瑾一腳:“出息了你,敢跟嫂子這么說話!”
“你半路丟下嫂子來找我,還不準嫂子吃吃醋,躲起來讓你著急下?”
她看似在勸架,看似每一句話都在向著白若晴,可實際上,祝瀟月三言兩語就把白若晴描述成了愛吃醋,愛作,還小心眼兒的小女人。
沈修瑾微微皺了下眉,似乎有些不滿白若晴的“小題大做”。
但他還是主動認錯道歉:“晴晴,今天是我不對,我應該把你送上來再走的。”
“但你以后生氣,能不能直接跟我說?別當時一聲不吭,事后又跟我生悶氣。”
這句話太荒唐,以至于白若晴差點都要氣笑了。
她沒有說過嗎?每次沈修瑾因為祝瀟月而拋下她,她都哭過鬧過,也明確的表示過自己不開心。
可沈修瑾卻只覺得她在耍小女人的脾氣,哄她幾句后,再送件珠寶就完事了。
問題根本沒有解決。
“嫂子是小公主,就需要哄著。”祝瀟月又說:“不像我,大大咧咧慣了,哄不哄無所謂。”
“你趕緊回屋跪搓衣板吧,我替嫂子監督你。”
兩人打鬧著回了房間,沒有人注意到,跟在他們身后的白若晴,走路又開始一瘸一拐了。
第二天是婚禮彩排。
白若晴忍著腳痛下樓后,卻發現自己的婚紗,正被祝瀟月穿在身上。
婚紗是剛取來的,她都還沒穿過。
沈修瑾的兄弟們紛紛打趣祝瀟月:“哈哈哈,祝瀟月,沒想到你穿上婚紗后還蠻漂亮的。”
“沒錯,挺有女人味兒的,以后多穿穿裙子啊!”
“滾蛋!”祝瀟月笑罵他們道:“我才不喜歡這種小女人穿的東西呢,要不是沈修瑾想看我穿婚紗的樣子,打死我我也不穿這鬼東西。”
“所以你的意思是,你這輩子只會為沈修瑾穿這一次婚紗?”
祝瀟月沒有說話,她和沈修瑾對視了一眼,兩人的眼神曖昧到幾乎拉絲。
這一幕太妙了,祝瀟月剛好穿著白若晴的婚紗,沈修瑾則穿著和婚紗配套的黑色西裝,兩人含情脈脈的對視,就仿佛他們才是馬上要辦婚禮的小情侶。
白若晴倒顯得多余了。
于是她轉身回了房間,免得打擾他們彩排。
回房間后不久,沈修瑾的電話就打了過來:“小祖宗,你怎么還不下來?”
白若晴淡淡的說:“婚紗不是已經有人穿了嗎?我以為下面不需要我了。”
“你......你都看到了?”沈修瑾的聲音里罕見的添了幾分慌亂:“伴郎們胡鬧呢,我沒攔住。”
“你別生氣,我這就讓祝瀟月把婚紗脫下來......”
他話還沒說完,電話那端突然傳來了祝瀟月的慘叫聲:“啊!沈修瑾,我肚子突然好痛!”
“月兒!”情急之下,沈修瑾忘了掛電話,直接喊了祝瀟月的小名。
樓下一片兵荒馬亂,沈修瑾抱著祝瀟月去了醫院。
白若晴沉默著掛斷了電話,已經不想再聽下去了。
可祝瀟月卻不放過她,沒一會兒她就發來一條視頻。
視頻里,祝瀟月坐在黑色的邁巴赫上,她一邊撩起婚紗的裙擺,一邊嬌笑著說:“阿瑾,別那么緊張,我沒事,剛才我是裝的。”
“我把你騙出來,是想問問你,要不要和穿婚紗的我來一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