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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您的位置 : 靜閱文字網 > 雙女主 > 只因,是你_第6章

    第6章

    發(fā)表時間: 2025-05-27 21:09:04

    不知不覺已經入秋了,秋風習習,拋卻了夏日的燥熱感,人也不自覺的舒爽起來。

    太京西門口停著一輛由兩匹馬拉著的華麗馬車,馬車兩邊各站著一縱士兵,好似在等待著什么人的到來。不一會兒,就看到城門外一隊馬車緩緩而來,車隊后跟著五十名士兵,一枚枚黑旗迎風飄逸著,上面寫著大大的“晟”字。

    馬車車簾被掀開,走出了一個男子,眼神銳利,身軀凜凜,相貌堂堂,一身親王服飾十分莊重。

    侍從見男子走了出來,連忙放下車凳,男子踩著車凳下了馬車,走了出來,站在城門口,雙手背在身后,嘴角帶著笑意,看著車隊緩緩而來。

    平常都是瑞王圍著皇后轉,同安煦套關系,衡王雖然有心,卻總是差了那么一步,卻也一點兒辦法也沒有,上次借著趙正柏才先一步。今日迎接北晟王之事,衡王也是抱著試試看的心態(tài)同瑞王競爭的,畢竟從表面上來說,瑞王要和皇后親近些,只是沒想到陛下居然真的同意將任務交于衡王,這對他來說是個和安昱打好關系的絕佳機會,他自然是不會放過的,一想到瑞王當時隱忍的模樣就十分開心,他嘴角的笑意更深了。

    車隊在城門前停了下來,從馬車上走下一名年過半百的老者,雖然兩鬢斑白,胡子花白,卻目光炯炯,十分精神,完全看不出已經快到花甲之年的人。

    衡王連忙走了過去,對著安昱躬身作揖,以示自己對他的尊重之意:“父皇得知北晟王今日入京,特命本王前來迎接。”

    安昱回禮,朗聲道:“多謝陛下厚愛,多謝衡王殿下。”

    衡王直起身子,笑著將安昱請入了自己的馬車,二人一同前往皇宮。北晟王車隊則分開前往太京的北晟王府。

    安煦得知今日安昱將會入京,便一早就在大堂候著。蘇葉一看到王府的車隊,就讓半夏去告知安煦。只是安煦來到門口卻沒見到安昱,從侍從的口中得知,一進京就被皇帝委派衡王接入宮中了。

    安煦卻覺得有些奇怪,雖然衡王身為長子由他來接北晟王入宮是無可厚非的,但是按照往常來說,與北晟王府有關系的事情,都是由瑞王搶著去傳達的,今日親自和北晟王見面的機會怎么會就此放過,轉而讓衡王接手,也不知道這其中發(fā)生了什么事。

    不過,讓安煦更奇怪的是車隊上的東西,以前安昱來的時候,都是輕裝簡行,帶著五十個府兵而已,但是今日來卻帶了兩車的金銀珠寶,讓她著實有些摸不著頭腦,心中也有些隱隱的不安感,但也只能等著安昱回來才能一問究竟。

    皇帝為了安昱接風洗塵,特地在青宮苑中設宴,而當衡王帶著安昱來到了時,皇帝帶著皇后、楚湘茹和一眾皇子早已入席就座,就等著他們了。

    安昱有些誠惶誠恐地感謝皇帝的恩德,對自己如此看重。而這一幕幕,對于衡王和瑞王來說,都是一個絕妙的信號,皇帝看重北晟王,那么他們就要想辦法去結交安昱,如果得到了安昱的支持,這對自己無疑都是百利而無一害的,也多虧皇后至今只有一個女兒,不然按照眼下的局勢,只怕他們二人都無份了。

    “愛卿,這些年你為朕鎮(zhèn)守北境著實辛苦,”曄皇對著安昱說道,“朕能如此安心的坐在這太京之中,也多虧了你。”

    安昱連忙站了起來,對著曄皇躬身施禮:“陛下嚴重了,為陛下分憂解難,保疆衛(wèi)土,本就是我這個做臣子的分內之事,何來辛苦之說?!?/p>

    曄皇笑了笑,點了點手,讓安昱坐下,接著說道:“朕與你相識多年,朕是了解你的,知道你這人只會做不會說。”

    瑞王連忙出口說道:“父皇有北晟王護著北境,自然沒有人敢來冒犯天顏,冒犯我大曄邊境,父皇無后顧之憂,這大曄在父皇的治理下,定然能綿延萬年?!?/p>

    曄皇一聽,哈哈大笑起來,對瑞王這句話十分受用,說道:“朕已經年過半百了,這以后還要靠你們這些皇兒才是。”

    衡王先失一步,此時一聽,連忙趕在瑞王之前開口,朗聲道:“父皇是真龍?zhí)熳?,自然能延年益壽,兒臣等能幫父皇分憂已是萬幸了?!?/p>

    曄皇笑著點了點頭,轉頭對著安昱說道:“說起來,這安煦在京中也有十年了。”

    “是的,陛下?!卑碴判χ鸬溃壑袧M是慈愛。

    “皇后,這安煦尚未娶妻吧?”曄皇轉頭對著安柔問道,“可曾向你提起過有什么中意之人?”

    安柔微微一愣,笑著搖了搖頭:“阿煦,還像個孩子,這一天到頭的就知道玩,不曾提過。”

    “人不風流枉少年,”曄皇不以為意地笑了,轉頭對著安昱說道,“如今安煦都已經十八了,愛卿可要為他早作打算,早日成家立業(yè),綿延子嗣,方能繼承你的衣缽,為朕繼續(xù)保衛(wèi)北境才是?!?/p>

    安昱站了起來,作揖施禮:“回陛下,其實此次微臣前來也是為了阿煦的婚事?!?/p>

    安柔轉頭去看安昱,眉頭輕輕皺起,不明白父親這是要做什么。

    曄皇笑著問道:“莫非愛卿已有了中意之人?”

    “不瞞陛下,其實早些年微臣曾與溫丞相約定,如果溫夫人第二胎生下的是女兒,我們則結為兩姓之好,如今溫姑娘已經年滿十六歲,”安昱微頓了一下,看了一眼滿眼疑惑的安柔,接著說道,“所以,此次進京也是為了向溫丞相求親的。”

    啟王停下了喝酒的動作,有些呆愣地看著安昱,心中早已五味雜陳。他放下手中的酒杯,坐立難安,他迫切地想要去找溫嵐青,可是他不能夠,他只能強迫自己坐在這里,等待宴會的結束。

    曄皇想了想說道:“既然你們兩家早已約定,不如就由朕來做個順水人情,當一回月老如何?”

    安昱連忙走了出來,跪在堂下,說道:“如果能有陛下的賜婚,那真是犬子的福分,微臣替犬子謝過陛下?!?/p>

    忽然,一聲酒杯碎裂聲響起,眾人轉頭去看,只見啟王手中的酒杯已碎,鮮血從手中滴落下來,一滴又一滴,就像他此刻的心一般,一種無法言語的疼痛在心頭散開,讓他想要逃離這里,而心上的疼痛早已蓋過了手上的疼痛。

    啟王站了起來,對著曄皇躬身施禮:“父皇,兒臣剛剛不小心摔碎了酒杯,請容兒臣去太醫(yī)署包扎一下?!?/p>

    曄皇看了一眼啟王,點了點頭,對著他揮了揮手。啟王得到了同意,低著頭,轉身離開了。瑞王看著啟王離去的背影,冷哼了一聲,而衡王的目光則一直集中在皇帝和北晟王之間,不曾在意。

    曄皇轉頭對著安昱笑道:“朕即刻下旨,為安煦賜婚?!?/p>

    “謝陛下,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p>

    衡王心中有些猶豫,不知道父皇此舉何意,早前讓自己去接北晟王,而非瑞王,是否有意于自己,而此時為兩家賜婚,那么不論是誰得到他們的支持就相當于得到了帝位,畢竟朝中中立派占絕大多數(shù)。而瑞王他自認為同皇后關系親密,自己母后早逝,安柔自然也不會對自己有過多的顧慮,如此一來,這兩家結為親家,對自己來說,無異于離帝位更進一步了,只是,他有些猶豫為何父皇今日不是讓他去迎接北晟王。

    安煦不知道安昱什么時候會回來,所以一直坐在大堂等著,而半夏和蘇葉則陪在一旁。

    忽然,北晟王門口停下了兩輛皇家馬車,安昱從后面一輛馬車上走了下來,安煦連忙起身迎了上去,躬身施禮:“父親?!?/p>

    安昱點了點頭,做了個噤聲的動作,轉頭回看。安煦順著他的目光看過去,只見一個宮人手握圣旨,從前面這輛馬車上滿臉喜色走了下來,此人正是皇帝身邊的內侍總管——孫直。

    孫直笑容滿面的走了進來,高聲喊道:“圣旨到!”

    安昱轉身跪下,安煦雖然疑惑,卻也跪了下來,眾人也紛紛跪下聽旨。

    孫直將圣旨展開,朗聲道:“制曰,北晟王世子舞象之年,溫文爾雅、麟鳳芝蘭、才高氣清,溫丞相之女碧玉年華,大家閨秀之姿,蘭質熏心。二人年歲相當,特此下旨,擇吉日完婚,愿二人舉案齊眉,相敬如賓,欽此?!?/p>

    “謝陛下,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安昱叩頭謝恩,起身接過圣旨,對著孫直說道,“辛苦公公了?!?/p>

    孫直笑了笑:“咱家這是奉命傳旨,何來辛苦一說,咱家要恭喜王爺了,到時候可要到府上討杯喜酒喝。”

    “一定,一定,”安昱爽朗地應聲道,轉頭對著王府內的總管說道:“壽伯,送送孫公公?!?/p>

    安壽會意,從懷中取出一錠銀子遞到了孫直的手上,將孫直送了出去。

    孫直收下銀子笑得更開心了,轉身離去了。

    安煦起身,一直皺著眉頭看著安昱,圣旨開頭是“制曰”,也就是說,這份圣旨是陛下親筆書寫,可見對其的重視,她不明白這一趟皇宮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事,想問卻又不能問,只能靜靜地等著。

    安昱轉頭就看到了安煦滿眼的疑惑,往屋內走去,經過安煦身旁時,輕聲說道:“去我書房。”

    安煦躊躇了一下,跟了上去。

    留下半夏和蘇葉二人,呆愣地站在原地,大眼瞪小眼,不知道該如何形容自己心中的震驚。

    “父親,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安煦一進門將書房的門關好,看著安昱就急聲問道,“可是發(fā)生了什么事?”

    安昱微微地嘆了口氣,坐了下來,抬頭去看安煦,眼中帶著愧疚:“阿煦,是為父對不起你,是為父在宴會上提及了你的婚事,陛下做了個順水人情,賜的婚。”

    安煦眼中滿是疑惑,安昱知曉自己女子的身份,斷然不會隨意提及自己的婚事,就算陛下無意提及,安昱定然會想辦法推脫的,怎么可能會順手接下來,這中間定然有什么事情發(fā)生過。

    “就算提及我的婚事,可是為何是將我與溫姑娘賜婚?”

    “因為為父提及曾與溫丞相約定你們二人的婚事?!?/p>

    “父親,這和說好的不一樣,我的身份,您是知道的,”安煦深吸了一口氣,有些無奈地說道,“一早就考慮過這個問題,所以才決定讓我在十六歲后不斷出入各色青樓,因此也讓七秀走到明處,以一個恰當?shù)臅r機見面,順理成章的娶她來避免一系列的問題,這個局做了兩年,為的不就是防止這種問題的發(fā)生嗎?”

    安昱低下頭沉默著,這一切他何嘗不知道,這個局還是安煦自己想出來的,那時他就知道自己這個女兒絕非池中之物,只是這一切并沒有想象的這么簡單。

    安煦見父親沒有回答自己的問題,接著說道:“父親,我可以為了安氏一族放棄自己,那是因為我姓安,這是我生下來就注定的宿命,那么我就會好好的把它扛在身上,沒有怨言??墒?,為何要將無辜的溫姑娘牽扯進來?我娶她會毀了她一輩子的!而且,您也知道絕對不能讓任何人發(fā)現(xiàn)我的身份的,如果我娶溫姑娘遲早是要暴露的,那就是把安氏一族的性命全都交出去了,這些您都是知道的,不是嗎?”

    安昱抬頭看著安煦,眼神卻異常的堅定:“阿煦,你什么也不要說,什么也不要問,如今圣旨已下,我接下來要做的,就是去丞相府送上聘禮,等待欽天監(jiān)選定吉日,為父要在你完婚后再回北境,而你要做的就是想盡一切辦法隱瞞著你是女子的身份?!?/p>

    安煦微微一愣,看著父親態(tài)度如此堅定,心中有種不好的感覺,她隱約覺得父親有些事情沒有告訴自己,在隱瞞自己,而且這些事與自己有著莫大的關系。

    孫直從北晟王府出來后就趕往丞相府,宣布圣旨,內容是一樣的,不過,十分熱情的把宴會上發(fā)生的事大致說了一遍。

    溫佑珉領旨謝恩,笑著送孫直離開了,順便讓管家送上一錠銀子。而溫夫人從聽到圣旨之后心中滿是疑惑,卻又不敢直接當著孫直的面去問,只能等溫佑珉送完人后才問。

    “老爺,這是怎么一回事兒?為什么我從未聽你提過呢?”

    溫佑珉看了一眼若有所思的溫嵐青,對著溫夫人說道:“多年前的事了,安兄一直在北境,所以我就沒提了,如今嵐兒年滿十六了,我本想等著安兄進京一同商量的,沒想到陛下居然賜婚,這可是對我們溫府無上的榮耀?!?/p>

    溫夫人有些為難地說道:“老爺,你應該也知道啟王殿下和嵐兒一直玩的很要好,如此一來,他們二人該如何?”

    溫佑珉轉頭去看溫嵐青,依舊皺著眉頭的模樣,好像沒有聽到他們之間的對話,輕咳了一聲,對著她說道:“嵐兒,這是陛下賜婚,所以你就莫要想著啟王了。”

    溫嵐青回過神,連忙抬頭對著溫佑珉揚起一個笑容:“爹爹,我和表哥只是兄妹而已,既然沒有其他事了,我就先下去了?!闭f完,對著溫丞相和溫夫人施禮,轉身回房去了。

    溫夫人一臉驚訝地看著溫嵐青離去的背影,又轉頭去看溫佑珉,猶豫了一下,隨后也走了過去,而溫佑珉眼中閃過一絲疑惑。

    溫夫人擔心溫嵐青只是在逞強,于是來到她的閨房,卻見溫嵐青正坐在院中發(fā)呆,無聲地嘆了口氣,走了過去,在她的對面坐下:“嵐兒,娘親知道你心里難受,要是不好受你就哭出來好不好?不要這么憋著,娘親看了難受?!?/p>

    溫嵐青茫然地看著溫夫人,有些不明所以:“娘親,您在說什么?”

    “別裝了,娘親知道你喜歡啟王,可是現(xiàn)在要讓你嫁給別人,心里怎么會不難受呢?”

    溫嵐青一臉哭笑不得的看著溫夫人:“娘親,我真的只是把表哥當成哥哥而已,就像大哥一樣,真的沒有別的想法?!?/p>

    “真的?”溫夫人一臉不相信,“可是你平日里總喜歡纏著他啊?”

    “娘親,那是因為大哥長年在外,也見不到,我怕悶,表哥喜歡帶著我出去玩,所以自然纏著他了?!?/p>

    “你是真的不喜歡啟王嗎?”

    溫嵐青十分認真地點了點頭,想了想又補充道:“我從未對表哥有過半分男女之情?!?/p>

    溫夫人憐愛的摸了摸溫嵐青的頭,眼神微微一暗,喃喃自語道:“只怕他不是這么想的。”

    “什么?”溫嵐青看著溫夫人的嘴微微張啟,卻又聽不清,于是問道,“娘親剛剛說什么?我沒聽清楚?!?/p>

    溫夫人搖了搖頭,起身對著溫嵐青說道:“娘親就不打擾你了,先走了?!?/p>

    溫嵐青點了點頭,溫夫人慈愛地看了一眼溫嵐青,轉身離去了。

    婉兒看著溫夫人遠去后連忙走了上來,對著溫嵐青說道:“小姐,您真的不喜歡啟王殿下?”

    “怎么連你也這么問?”溫嵐青有些無奈的說道。

    婉兒一臉理所當然地看著溫嵐青:“因為啟王殿下喜歡您啊,是個明眼人都看得出來,這可是陛下賜婚,還是在宴會上當眾賜婚的,我想殿下應該是知道?!?/p>

    溫嵐青微微一愣,一時間有些語塞,不知道該說些什么。

    “小姐,您是不是喜歡世子?”

    溫嵐青微微一愣,心中有種異樣的感覺騰起,卻不明白這是什么,用手輕輕戳了一下婉兒的頭:“你這小腦袋里都在想些什么?年紀不大,想法一堆。”

    “但是,您現(xiàn)在要嫁給他了,如果不喜歡他可怎么辦?。俊蓖駜喝嗔巳嘧约旱念^,嘟著嘴,想了想又開心地說道,“不過,我覺得世子應該是個好人,您看他長又好看,之前對您也挺好的,沒準世子喜歡您,如果是這樣最好了。”

    溫嵐青無奈地笑著,如果說自己不知道安煦的身份或許聽到婉兒這番話會信,只是讓她沒想到的是婚事居然是自己的父親和北晟王一早就訂好的,但是父親從未提過,著實讓她有些疑惑,這一切發(fā)生的太突然了。

    不過,當溫嵐青聽到圣旨的時候,發(fā)覺自己居然一點兒也不難過,甚至沒有對啟王半分的留戀,她就十分肯定,自己確實不喜歡啟王,竟然還多了一絲欣喜,這是她沒想到的,只是不知道安煦此時心中在想什么,如此一想,竟然多了幾分二人再次見面的期待。

    太尉府內早已收到了宮中傳來的消息。

    趙承齊皺著眉頭看著手中的密函,心中疑惑,不明白皇帝為什么會賜婚。

    趙正松看著趙承齊問道:“父親,您看,這其中可是有什么異樣?”

    趙承齊放下密函抬頭說道:“陛下一直將安煦放在太京,不就是作為質子,如今卻同意將溫丞相之女許配給他,著實不明白陛下在想什么?!?/p>

    “如今北晟王同溫丞相都是中立派,代表一文一武的立場,無疑現(xiàn)在誰得到這二人的支持都對在未來的奪位之爭上有著絕對有利的優(yōu)勢。父親,您看我們現(xiàn)在應該怎么辦?”

    趙承齊搖了搖頭,將密函遞給趙正松:“之前陛下對北晟王一直不冷不熱,就算后來女兒當上皇后,依舊守著北境難以入京,這兒子又如此不成器,所以我一直沒有放在心上,只是讓妹妹稍微同皇后搞好關系罷了。如今看來,可能是我錯了,陛下竟然將自己最看重的溫丞相同北晟王綁在一起,圣意難測?!?/p>

    趙正松接過密函,拿出火盆燒掉,想了想說道:“父親,您想想,不管怎么說,北晟王畢竟手握十萬北安軍,駐守在北境,大小也是個有實權的藩王,雖然北境苦寒了點兒。只是之前北晟王入京,陛下從未去特地請過,都是北晟王遞奏疏求見的罷了。不過,如今特地派衡王去西城門接北晟王,而非一直同皇后關系比較親密的瑞王,您看是否是陛下有意將北晟王推給衡王,是看重衡王?”

    趙承齊不置可否,接著說道:“陛下也不知道北晟王要同溫丞相結為親家,這次只是做個順水人情,也好彰顯自己的帝王之風罷了。對了,上次溫姑娘生辰,你說溫云欽回來了?”

    “是的,父親。”

    “可知道為什么回來?”

    趙正松回想了一下當日二人之間的對話說道:“溫云欽說自家妹子十六歲生辰,特地遞了奏疏請求回來的。”

    “那如今他可還在京中?”

    趙正松點了點頭:“前幾日我還在街上遇到過他一次,他曾說過陛下特許他在京中多待些時日,不過,如今陛下賜婚,他應該暫時不會回到軍中了,定然是要等到婚禮結束的?!?/p>

    趙承齊皺起眉頭,思慮這其中是否有什么不一樣的地方。

    趙正松連忙問道:“可是有什么不妥的地方?”

    “這些事情發(fā)生的太突然了,居然全湊到一起了,總覺得這里面有什么是自己沒有想到的。”

    “父親,莫要過于思慮,我們先靜觀其變,以不變應萬變?!?/p>

    趙承齊點了點頭:“也只好如此了,不過,你要傳消息與你姑姑,讓她多和皇后親近,如果陛下真的有意看重衡王,與皇后打好關系以后的路走起來會更順?!?/p>

    “是?!壁w正松躬身作揖,轉身準備離去。

    “等等?!壁w承齊忽然想到了什么,喊住了趙正松。

    趙正松連忙轉回來,問道:“父親可還有什么吩咐?”

    “過幾日北晟王應該要向溫丞相提親,你到時候吩咐下去,不要在府中討論這件事,盡量不要讓雅兒知道這件?!?/p>

    趙正松抬頭看了一眼趙承齊,雖然心中有疑惑,卻還是點了點頭:“是,父親?!?/p>

    “好了,你下去吧。”

    趙正松站著稍微等了一下,確定趙承齊是真的沒有事了,才轉身離去了。

    待趙正松離開后,門外轉角處走出一個人,佇立了一會兒轉身離開了。

    蘇葉將趙正柏從上看到下,以為自己剛剛聽錯了,于是問道:“你剛剛說什么?”

    趙正柏無奈,只好重復了一遍:“勞煩蘇葉姑娘通稟一聲,趙正柏拜見北晟王世子?!?/p>

    蘇葉伸手去趙正柏的額頭探了探,又在自己的額頭探了探,嘴中嘟囔道:“沒發(fā)燒啊?!?/p>

    半夏在一旁笑了:“蘇葉,因為王爺在,他不好失了禮數(shù)?!?/p>

    趙正柏被說中了,有些不好意思地笑著,蘇葉算是明白為什么今日的趙正柏這么規(guī)規(guī)矩矩,忍不住調侃道:“還有趙二公子規(guī)矩的時候,真少見?!?/p>

    “好了,蘇姑娘,就麻煩您了?!?/p>

    “行了,你直接去找世子吧,今日王爺進宮還沒回來呢。”

    “嚇死我了,”趙正柏一聽,恢復成平常的樣子了,邁開大步,悠悠哉哉的往安煦的院子走去。

    “阿煦阿煦!”

    安煦正坐在院中釣魚,趙正柏的聲出遠處傳來,無奈地笑了笑,轉頭去看,只見他滿臉興奮的走了過來。

    待他走近后,問道:“可是有什么好事發(fā)生?”

    “不是我,是你啊,你不是要成親了?”

    “你消息夠靈通的,”安煦轉回頭,繼續(xù)盯著魚竿,“我也是剛剛領到圣旨沒多久,父親進宮去找長姐商量婚事去了?!?/p>

    “我說,你這‘姜太公釣魚’式有什么好玩的,整天擺這個空魚竿干坐著?!?/p>

    安煦卻轉頭對著趙正柏眉頭一挑:“這不是釣到了嗎?”

    趙正柏一愣,反應過來了,跳了起來:“好啊,你又拿我尋開心?!?/p>

    安煦呵呵的笑著,將魚竿收了起來,放在一邊:“今日找我就為了恭喜我嗎?”

    “其實是來和你說聲對不起,也是來謝謝你?!?/p>

    安煦微微一愣,笑了笑,看著波光粼粼的池塘,輕聲問道:“她可還好?”

    “好多了,相信時間久了,她會淡忘的。”趙正柏沒有將趙雅芙的真實狀況告訴安煦,他沒想到趙雅芙對安煦早已情根深種,讓她忘記安煦就好比忘到她自己是誰。

    “希望如此吧。”安煦無聲地嘆了口氣。

    趙正柏看著安煦,躊躇了一下說道:“阿煦,我要走了。”

    “走吧?!卑察銢]在意,以為趙正柏要回去了。

    趙正柏一看就知道安煦會錯意了,連忙說道:“我說,我要離開太京了?!?/p>

    安煦抬頭去看趙正柏,眼中帶著疑惑:“為什么?”

    “我并不想在京中有所發(fā)展,這只能停留在我父親的羽翼下,我想要脫離他?!?/p>

    “發(fā)生了什么事?”安煦聽著趙正柏話里有話的樣子。

    “阿煦,”趙正柏看著安煦,“不知道為什么,我總覺得這皇位不會落到他們二人的身上,或許是我多慮了,只是父親暗中謀劃著用雅芙來政治聯(lián)姻了,只有我脫離,我才有機會在以后發(fā)生意外的情況下保住她?!?/p>

    安煦沒想到不理政治的他看的如此遠,她起身拍了拍他的肩膀:“你放心去吧,我會想辦法幫你護著雅芙的?!?/p>

    “阿煦,謝謝你?!壁w正柏知道自己沒有交錯朋友。

    熙熙攘攘的大街上,眾人紛紛站在兩側,將中間的道路讓出,探著腦袋不停地張望著。只見六輛馬車緩緩前行著,頭一輛正是北晟王府的御賜馬車,而后面跟著的五輛馬車上裝著許許多多的箱子,而箱子上則貼著大紅“囍”字。

    “這北晟王府要去哪家聘親?”一百姓發(fā)出心中的疑問。

    有人回道:“還不知道吧,聽說前幾日陛下下旨賜婚,將溫丞相家的小姐許配給了北晟王世子了。”

    “你這是聽誰說的?”

    “是我叔伯嫂子大表哥家二姨父的鄰居家的親戚在宮里當差。”

    眾人笑了笑,紛紛點頭。

    “這北晟王好大的排場,送了這么多東西,將來溫小姐定然是要享清福的了?!庇腥税l(fā)出感嘆,心中滿是羨慕。

    有人卻不以為然:“這也不一定。”

    “為什么這么說?”

    那人接著說道:“這兩年世子總是出入青樓,皇后都不說什么,一味的縱容,定然是要負了這溫小姐了。而且我聽說上次世子大病初愈就往攬月樓去找七秀姑娘了?!?/p>

    眾人再次點頭,心中為溫姑娘惋惜。

    又有人說道:“說不定世子娶妻后就會收斂了呢?”

    ……

    車外的竊竊私語傳入。

    安煦轉頭看著安昱,張了張嘴,欲言又止。

    安昱搖了搖頭,說道:“阿煦,是我們北晟王府對不起溫姑娘,記住要把最好的都給她,莫要讓她受委屈。”

    “父親,她嫁給我就是她最大的委屈?!卑察戕D回頭,直視前方,安靜地回道。

    安昱看著安煦,他知道自己這個女兒是同自己過世的妻子一樣的心善,不愿讓任何人因為自己而受到傷害:“阿煦,你可知,這朝局動蕩,雖然我北晟王府遠在北境,但是畢竟是藩王,我們可以保護溫姑娘?!?/p>

    安煦轉頭去看安昱,有些不明白他這話中之意。

    “溫丞相是中立派之首,也頗受陛下器重,衡王和瑞王只怕早就盯著溫姑娘不放了,無論嫁給他們那一邊,溫丞相都無法保持中立的態(tài)度,就算他想,別人也不會這么想,這無疑于將溫姑娘往火坑里推,將溫府逼入權力的爭奪中心,只有我們結親,方能讓他們打消對溫姑娘的念頭,只會把心思放在溫丞相的身上?!?/p>

    “所以,這是你與溫丞相早已商定過的結果?”安煦聽著安昱的話,心中疑惑更深了,她總覺得這不是事情的全部。

    安昱點了點頭:“這是多年前溫丞相和我提過的,當時我考慮到你的身份,所以沒有答應,只是如今局勢所迫,所以我才在陛下面前故意提及?!?/p>

    “父親,就算您和溫丞相保全了溫姑娘一時,那以后呢?就讓她這么跟著我有名無實的過一輩子嗎?”

    “阿煦,”安昱眼中閃過一絲異樣的光芒,輕聲說道,“等一切塵埃落定,為父會想辦法為你恢復身份,還溫姑娘清白。”

    安煦看著安昱,他眼中的篤定,讓她一時有些失神。

    馬車在丞相府門口停了下來,安壽走到馬車邊,躬身施禮,說道:“王爺,世子,我們到了?!?/p>

    安昱拍了拍安煦的肩膀,起身走了出去,安煦回過神也跟了出去。

    溫佑珉早已站在門口,看到二人出來就迎了上去,笑容滿面,躬身作揖:“王爺,一別多年,好久不見?!?/p>

    安昱回禮:“確實多年未見?!?/p>

    “小侄拜見伯父。”安煦見二人續(xù)完舊,適時的上前躬身作揖施禮。

    溫佑珉看了眼安煦,彬彬有禮的模樣,心中十分滿意:“賢侄不必多禮。”

    “陛下已經下旨賜婚,本王今日前來,送上聘禮?!?/p>

    “去幫忙?!睖赜隅雽χ芗艺f道,管家應聲下去了,隨后他對著安昱做了一個請的姿勢,“王爺,里面請。”

    于是安昱和安煦跟著溫佑珉進了丞相府。

    溫佑珉在大堂主位坐定,安昱坐在了副位,安煦則坐在了下方的位置上,仆從連忙端上茶。不多時,一箱又一箱的聘禮被仆從們從馬車上卸了下來,放在了大堂中。

    當所有箱子搬完后,安壽命仆人打開箱子,各色珍寶金銀,頓時放出光彩,丞相府的仆從們都愣住了。

    安煦站了起來,站在了聘禮前,對著溫佑珉躬身作揖,隨后安壽拿出禮單交給丞相府管家,管家打開后便開始報所送聘禮名單。

    半晌才報完。

    溫佑珉笑了笑,轉頭對著安昱說道:“王爺,太客氣了?!?/p>

    安昱笑著擺了擺手:“丞相嚴重了,犬子能娶到令千金是她的福分,這點兒東西不值一提?!北标赏醺⒎谴蟾淮筚F,而這些也是安昱積攢多年留下來的,為的是彌補心中對溫府的一種愧疚感。

    溫佑珉滿意地點了點頭,轉頭看著安煦說道:“之前小女同世子見過幾面,小女對世子一直贊不絕口,如今定親了,自然要更加親近了,來人啊,去請小姐過來。”

    “是?!惫芗覒曄氯チ?。

    不一會兒,溫嵐青走了出來,落落大方,對著安昱施萬福禮:“拜見王爺?!?/p>

    安昱眼中閃過一絲愧疚,笑著點了點頭,轉頭對著溫佑珉說道:“丞相府家的小姐果然不一般,大家閨秀之姿,犬子這是高攀了。”

    “王爺哪里的話,世子人中龍鳳,莫要小瞧,”溫佑珉連忙說道,轉頭對著溫嵐青,“嵐兒,你帶著世子到處逛逛,為父最近得了一幅名帖,要同王爺一同欣賞。”

    “是?!?/p>

    溫佑珉對著安昱說道:“王爺請隨老夫去書房?!?/p>

    安昱點了點,起身看了一眼安煦,轉身隨溫佑珉離開了。

    安煦和溫嵐青施禮送二人離去。

    溫嵐青見溫佑珉離開后,起身一把抓住安煦的手,二話不說拉著她就往自己的房間走去。安煦一時沒有反應過來,就任由她拉著,倒是把一眾仆人嚇到了,面面相覷,隨后都偷偷地笑了,紛紛散開了。

    婉兒正在院中澆花,一抬頭就看到溫嵐青拉著安煦走了進來,風風火火的樣子,驚得嘴巴張得老大,半天合不上。

    溫嵐青看了一眼婉兒,沒有在意,說道:“婉兒,看著門口,不許別人隨便進來。”

    婉兒點了點頭,放下手中的水灑,跑到了院門口,聽話地站崗。

    溫嵐青拉著安煦進了閨房,“嘩”的一下把門給關上了。

    安煦站在溫嵐青的閨房內,看著溫嵐青的一連串的動作,還有些發(fā)懵,看了一眼她的閨房,有些拘謹?shù)恼局?/p>

    溫嵐青舒了口氣,抬頭去看安煦,見她有些拘謹?shù)哪?,忍不住笑了:“坐吧,傻站著干什么??/p>

    安煦依舊站著,沒有半分要坐的意思,看著溫嵐青,躊躇了一下,輕聲說道:“對不起?!?/p>

    溫嵐青看著安煦滿臉愧疚的模樣,輕輕笑了:“怎么了,你以為我拉你進來是為了興師問罪嗎?”

    “不是嗎?”安煦小心翼翼地問道。

    溫嵐青走了過去坐下,托腮看著安煦,十分委屈地說道:“原來我在你心中是這么小心眼的人啊?!?/p>

    安煦連忙搖了搖頭:“不不不,你不是,但是這件事和小心眼沒關系,這件事關乎的是你的一生,你的以后?!?/p>

    “好了,和你開玩笑的,快坐吧,”溫嵐青笑了笑,看著安煦這般模樣覺得十分有趣,平日里可是見不著的,“你父親知道你是女子的事嗎?”

    安煦看了一眼溫嵐青,點了點頭坐下:“這是當初父親同長姐一起做的決定的?!?/p>

    溫嵐青十分詫異,內心有些無法平靜,隨后問道:“那我的事,你父親知道嗎?”

    安煦搖了搖頭。

    “你不告訴你父親,是怕他殺了我?”

    安煦沉默著,沒有回答。

    溫嵐青看著安煦的模樣,心中一暖,心中竟然起了開玩笑的心思來,笑著說道:“我還以為你父親知道了,故意來提親,好讓我待在他眼皮子底下容易控制,畢竟我是丞相的女兒,也不好隨意處置?!?/p>

    安煦一聽,連連擺手:“沒有沒有,沒有這種事的,你別擔心?!?/p>

    溫嵐青忍著笑意問道:“那是為什么?”

    安煦并未察覺出溫嵐青的玩笑意味,反而十分認真的皺起眉頭,思索著:“我也在想為什么,父親,雖然只說了表面,我總覺得里面有其他什么因素?!?/p>

    溫嵐青沒想到安煦居然這么實在,只好說道:“好啦,我是和你開玩笑的。”

    安煦一聽,面上一紅,直接紅到了耳后根。

    溫嵐青看著面前這個總是平靜如水的人,偶爾會和你開點兒小玩笑逗你的人,居然臉紅了,著實覺得好玩,心里早就樂開花了,內心深處一種異樣的感覺騰起,隨后一臉嚴肅的看著安煦:“好了,關于娶親這件事,我得和你事先說好了,你可不能因為大家都是女子,就怠慢了,你可得八抬大轎將我娶進門,該少的禮儀都不能少。”

    安煦微微一愣,小心翼翼的問道:“你難道不在意嗎?”

    “如果不嫁給你,我也是要嫁給別人的,不過,”溫嵐青停頓了一下,轉頭看了一眼梳妝臺前的一個首飾盒,輕聲說道,“我爹畢竟是丞相,求親的人自然不在少數(shù),雖然我沒有接觸過朝局,可是多少還是明白的,兩方勢力正虎視眈眈盯著他,既然爹如此安排,定然是經過深思熟慮的,也是為我好的。”

    “你就甘心這樣子嫁了?”安煦有些不確定的問道,她并不覺得溫嵐青是那種唯命是從的人,雖然她看上去好似什么都不在意,但是她有自己的想法,清楚自己要的是什么,在意的是什么,也不是那種隨波逐流的人。

    溫嵐青轉回頭看著安煦:“爹爹并不知道你是女子,而我也是意外得知的,如果我也不知道或許我們之間就沒有這段對話了,不是嗎?而這一切在外人看來是如此的門當戶對,理所當然。”

    安煦點了點頭,確實如此。

    “或許,在不知道你真實身份之前,我會難過傷心,因為這是父母之命,更是一道圣旨,在木已成舟的情況下,我無法去反抗,可是我慶幸是你,所以我才會如此坦然處之。因為我相信你,就像你相信我一樣?!?/p>

    “可是這終究是你的一生,況且你與啟王殿下……”

    溫嵐青一聽,不知為何竟然覺得有些生氣,說道:“怎么你也這么想?”

    安煦噤聲,不知道自己說錯了什么,有些怯生生地看著溫嵐青。

    溫嵐青一看安煦這幅模樣,氣也生不起來了,有些無奈地說道:“我并不喜歡表哥,只是將他當作兄長而已,以后莫要亂想了?!?/p>

    安煦連忙點了點頭。

    溫嵐青看著安煦乖巧的模樣,滿意地點了點頭,接著說道:“塞翁失馬,焉知非福?我嫁給你并不一定就是壞事,或許會有好事發(fā)生也不一定呢,我都不在意,你在意什么?不要再多想了?!?/p>

    安煦靜靜地看著溫嵐青,輕聲說道:“以后時機成熟了,我定然會還你清白的?!?/p>

    溫嵐青愣了愣,聽著安煦的話,自己本該高興,可是卻覺得心中有些不舒服,抿著嘴沒有接話。

    安煦一看,想了想自己好像沒有說錯話,但是總覺得面前之人好像生氣了,可是又不知道是為什么,小心翼翼的問道:“你怎么了?”

    溫嵐青看了一眼安煦,搖了搖頭,岔開話題:“對了,如果你不娶我的話,遲早也是要娶妻的,算算也就這兩年的時間了,你定然是不想娶的,所以如果沒有娶我,那你可有什么打算?”

    “我確實有打算,其實……”

    “等下,”溫嵐青打斷了安煦,急著說道,“讓我來猜猜看?!?/p>

    安煦并未打算隱瞞溫嵐青自己的計劃,卻沒想到這小家伙居然要猜,于是合上了嘴巴,饒有興致地看著她,等待她的猜測。

    溫嵐青皺著眉頭思索著,嘴中說道:“我猜你因為自己的身份,定然不會去娶世家女子的,但是你必須要成婚,因為你無論如何都要娶一個女子,不然時間久了定然會有人猜疑,”說道這里,溫嵐青抬頭看著安煦說道,“我是個意外?!?/p>

    安煦笑著點了點頭。

    溫嵐青看著安煦,腦中一道光閃過,“噌”的一下站了起來:“我知道了,你要娶的是青樓女子,只要你敢娶一個青樓女子做正室,自然沒有哪家敢把自己的女兒嫁過來了,就算是庶女也不可能。你確實是故意的,你故意把自己的名氣敗壞,故意流連青樓,果然,我就說雅芙的眼光是不會錯的,她看到的一直是你的內在,而非表面,她一直知道你不是外人口中的浪蕩子?!?/p>

    安煦聽到趙雅芙的名字,眼神微微一暗。

    溫嵐青這次反應過來自己不小心說錯話了:“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無妨?!卑察銚u了搖頭,“她信我,是我對不起她?!?/p>

    “可是,你也不是有意騙她的?!?/p>

    “如若我當初坦然相對,或許就不會出現(xiàn)今天的局面,無論如何,終究是我騙她在先,錯的那個人是我?!?/p>

    “可是,你如果告訴她,反而更麻煩,”溫嵐青一看氣氛有些低沉,連忙轉話題:“我還沒說完呢,我還沒猜你要娶的是誰呢?!?/p>

    安煦去看她,有些驚訝,也有些疑惑。

    溫嵐青一看對方被自己的話題吸引了,暗暗舒了口氣,接著說道:“是七秀姑娘吧。”

    安煦不置可否地笑了,本以為她只能猜到自己的計劃,沒想到居然連人都猜到了,有些懷疑是不是自己做過了。

    溫嵐青看安煦的表情就知道自己猜對了,十分得意的坐下,說道:“我可聽聞你出水痘那段時間,七秀姑娘去過你府上幾次,雖然是因為她同意一同游湖才引發(fā)的,但是你們在船上的親密舉動太顯眼了,而且,你水痘剛剛好了沒多久,就經常往攬月樓跑,太京這么多雙眼睛可是看著的?!?/p>

    “其實,”溫嵐青忽然把聲音放低,微微靠向安煦,說道,“七秀姑娘是你的人吧,不然你也不可能隨便讓一個女子和你住在一起,因為隨時都有可能會發(fā)現(xiàn)你的真實身份?!?/p>

    安煦倒了一杯茶遞了過去。

    溫嵐青喝了一口看著安煦,忽然想起了皇后的后宴發(fā)生的事,有些不敢相信地看著安煦,脫口而出:“百鳥朝鳳圖……”

    安煦眼中閃過一絲訝異,一把握住了溫嵐青的手腕,手上的力道不自覺地加重了,笑了笑:“你都猜對了,不要繼續(xù)往下猜了,好嗎?”

    溫嵐青看著安煦握著自己的手,她知道自己猜得八九不離十了,只是這件事不能從自己的口中說出,這是北晟王府的秘密,但是自己說出的那一刻就會牽連整個丞相府,而不是自己一個人,于是點了點頭。

    安煦這才將手放開,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起身說道:“我就先出去了,在大堂等父親?!?/p>

    溫嵐青點了點頭,將門打開對著婉兒喊道:“婉兒,你來一下?!?/p>

    婉兒連忙小跑過來:“小姐什么事?”

    “你送世子去大堂吧?!?/p>

    婉兒點了點頭,對著安煦說道:“世子請隨我來。”

    安煦對著溫嵐青施禮,轉身跟著婉兒離開了。

    溫嵐青目送安煦離去,直到看不到她的背影,轉身來到了梳妝臺前,打開了一個首飾盒,里面靜靜地躺著啟王送的發(fā)簪,她拿起放在眼前端詳,無聲地嘆了口氣,隨后放回盒中,眼神變得十分堅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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