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陽光透過窗欞灑進510宿舍時,曾勁已經穿好制服準備出門。他輕手輕腳地繞過還在熟睡的葉三斤,卻聽見身后傳來一聲輕笑。
“這么早?”余慶生靠在床頭,手里把玩著一枚金色徽章。
“送外賣?!痹鴦艍旱吐曇?,“早上訂單少,但小費多。”
余慶生挑了挑眉:“你還真去干這個了?為了幫林宗師買那什么圖?”
曾勁點點頭:“答應的事總要做到?!?/p>
“有意思?!坝鄳c生將徽章拋向空中又穩穩接住,“我早上要去清修居,一起走吧。”
兩人輕手輕腳地離開宿舍。清晨的新莞門籠罩在一層薄霧中,空氣中彌漫著草木清香。
在中州大陸,商家們會把商品信息都放在傳單上,然后附上學力,客人們也只要同樣使用學力點擊菜單,商家就可以接收到訂單。
“你每天都去清修居?“曾勁忍不住問道,“那里...很貴吧?”
余慶生嘴角微揚:“還行。我父親在商會有些股份,每月會給我些零花錢?!?/p>
曾勁想起昨晚的疑問:“說起來,你為什么不住甲字區呢?那里的各方面條件可不是丙字區能比的?!?/p>
“太無聊了。”余慶生打斷他,“甲字區那些公子哥,整天就知道攀比家世。我更喜歡咱們510的氣氛。”
曾勁將信將疑,但也不好再問,畢竟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秘密。兩人在學校中央廣場分道揚鑣——余慶生往甲區的清修居走去,曾勁則向美食街的“快腿外賣”跑去。
“來了?”老板老馬叼著煙斗,指了指墻角的一摞食盒,“甲三區兩份靈米粥,甲七區五份水晶包,加急?!?/p>
曾勁麻利地將食盒裝進特制的保溫背簍。這背簍是木衛學院特制,內嵌小型木系法陣,能保持食物溫度兩個時辰。
甲字區位于學校北側,與曾勁所在的丙字區隔著整個教學區。穿過最后一道拱門,眼前的景象讓曾勁呼吸一滯——
漢白玉鋪就的道路兩旁,是一棟棟獨立的二層小樓,每棟都帶有精致的庭院。中央的公共區域更是奢華得令人咋舌:溫泉泳池蒸騰著熱氣,幾家高檔餐館飄出誘人香氣,甚至還有一座十層高的“清修居”在晨光中熠熠生輝。
“看什么看?”一個穿著錦緞制服的男生不耐煩地敲了敲窗,“我的靈米粥!”
曾勁慌忙遞上食盒。那男生隨手拋來一枚銀幣:“不用找了。”
銀幣在陽光下劃出一道閃亮的弧線。曾勁手忙腳亂地接住——這可是相當于普通訂單三倍的小費!
接下來的一個小時,曾勁穿梭在甲字區的亭臺樓閣間。每一次遞送,都讓他更深刻地體會到什么叫天壤之別——這里有專供修煉的靜室,有配備侍者的茶室,甚至還有小型演武場。而他和林宗師擠在四人一間的宿舍里,連修煉都得去公共練功房排隊。
送完最后一單,曾勁在清修居外駐足。透過雕花木窗,他看見余慶生正在一間靜室內閉目打坐,周身環繞著淡金色的氣流。那氣流凝實如綢緞,絕非普通學之氣段位能達到的境界。
“喂!送外賣的!”一個尖銳的女聲打斷了他的思緒。一個穿著華貴的女生皺著眉頭,“這里不是你該來的地方。”
曾勁低頭快步離開,心里卻像壓了塊石頭?;爻虝r,他特意繞路去了趟靈異商店——林宗師心心念念的《水洛圖》還躺在角落里吃灰。宗師曾經聽家里面的長輩提起過,《水洛圖》配合林氏宗族的秘方“水生丸”能夠極大的提高水系修行的速度。但是店里面的東西都太貴了,宗師望而卻步。曾勁就跟他說我們一起去送外賣吧,兩個人干一個月就能買下它了。
“五千粵幣...”曾勁摩挲著口袋里今天賺的十二枚銀幣,嘆了口氣。在粵國,一個普通打工人辛辛苦苦一個月的收入也就5000粵幣上下。
傍晚,510宿舍難得四人齊聚。葉三斤神秘兮兮地從懷里掏出一副玉質奇牌:“今天在奇牌社認識幾個甲字區的女生,嘖嘖,那氣質...”
“你不就是想接近人漂亮女生嗎?”曾勁只當他是去玩的。三斤辯解道:“認識漂亮女生當然好啊,而且這也有助于拓展社交的好吧?!痹鴦烹S后脫下沾滿汗水的外賣制服,然后看向林宗師,“今天送了多少單?”
“二十單,賺了八銀幣?!白趲熣J真地記著賬,“照這個速度,兩個月就能……”他心里面想的是不能讓曾勁也幫他付這一筆錢。
“太慢了。”余慶生突然插話,“你們知道甲字區那些家伙怎么賺錢的嗎?”
三人齊刷刷看向他。
“賭斗場。”余慶生壓低聲音,“每晚子時,北門外的老槐樹下。最低押注十銀幣,上不封頂。”
葉三斤吹了聲口哨:“那可是違規的?!?/p>
“所以才有高回報?!庇鄳c生聳聳肩,“曾勁,你木系功法練得如何了?”
曾勁想起傅少癡教的藤蔓術:“勉強能讓手臂化成樹枝?!?/p>
“夠了。”余慶生神秘一笑,“今晚我帶你去見見世面?!?/p>
子時的鐘聲響起時,曾勁跟著余慶生溜出宿舍。月光下,老槐樹周圍已經圍了二十多人,大多是甲字區的富家子弟。
“規則簡單?!庇鄳c生低聲解釋,“雙方各出一招,看誰被擊退得遠誰輸。我押你二十銀幣?!?/p>
“什么?”曾勁瞪大眼睛,“我才學之氣九段!”
“相信我。”余慶生推著他上前,“你的木系天賦不一般。”
一個滿臉傲氣的高個男生站到曾勁對面:“丙字區的?賭多少?”
“二十銀幣。”余慶生朗聲道。
周圍響起一陣哄笑,對面這個高個子是大二生,筑基期初期。
“預備,開始!”
曾勁深吸一口氣,回憶起傅少癡的教導。他感到體內學之力流向手臂,皮膚開始木質化——
“轟!”
一條足有碗口粗的藤蔓破土而出,直接將對手抽飛三丈遠!對方甚至還沒有來得及架起防御功法。
全場寂靜。
“這...這不可能!“對手爬起來,臉色慘白,“他才大一!”
余慶生笑瞇瞇地收著銀幣:“愿賭服輸?!?/p>
回宿舍的路上,曾勁盯著自己的手出神:“我什么時候...”
“我說過,你的天賦不一般?!庇鄳c生拍拍他肩膀,解釋道:“現在的你其實絕對不止學之氣九段了。當然了,對面那個大二生肯定實力要在你之上,但是他看你是大一新生,太驕傲輕敵了,因此你才能一擊即中打他個措手不及?!?/p>
月光下,曾勁第一次感到,那道橫亙在貧富之間的鴻溝,或許并非那么不可逾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