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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過顧寒夜的審問,玉潄學乖了,問什么答什么,很快就將宋枕月的身份,還有自己與她交換身份,以及她為什么背叛顧寒夜的事情都說了出來。
顧寒夜坐在暗影里默默聽著,眼眶卻漸漸變紅,一顆心已經被千刀萬剮。
他的阿月啊,究竟自己承受了多少苦難!
看出她的反常,他為什么就不能多問一句,哪怕一句信她,她都有可能崩潰,然后將所有事情都攤開在他面前,他們一起面對。
可他沒有,又做了什么呢?
無止境的傷害她!
顧寒夜,你真該死啊!
交代完,玉潄便徹底暈了過去,顧寒夜管都不管她大步離開,去到宋枕月的房間,將自己關在里面。
他跪在床前,眼睛都不眨的將匕首刺進身體里,一下又一下。
直到第730刀,他才停手,整個人顫抖著倒下,氣若游絲。
730刀,730天,是阿月被他折磨的天數。
他就該刺這些刀!
顧寒夜覺得冷,大概是身體上的血流盡了。
閉上眼睛前,他笑了。
這樣也好,阿月死了,他活著還有什么意義,不如追隨她而去。
只是他的命太硬,老天不收。
醒來時,副將站在床邊急瘋了:“將軍怎能如此輕賤性命?咱們軍人的下場應當是馬革裹尸才對!”
副將見他沒有反應,不得不使出殺手锏:“宋夫人那么愛您,至死都想要保全您,難道您就用她好不容易保下的命做自盡的事情嗎?”
顧寒夜的眼睛終于是動了。
他沉默了會兒,聲音喑啞問道:“你知道什么是養珠女嗎?”
副將一愣,半晌才支支吾吾說道:“養珠女都是最干凈純潔的女子,她們的任務就是用身體將珍珠養得渾.圓潤澤。”
“怎么養?”
副將臉色爆紅回答:“用,用那里。”
說著,他的眼神往下身一瞥,顧寒夜當即就明白過來,氣得直咳嗽,噴出一口血后又暈了過去。
玉潄受刑后沒有挺過去,死在那天晚上。
副將問顧寒夜要把她的尸體葬在哪里,他不聞不問,副將沒辦法,只能給裝進薄棺葬于郊外,壘了個小土包。
走時副將連連搖頭,要強了一輩子的玉潄肯定想不到她的身后事會如此寒酸。
自這之后,顧寒夜就整日宿在軍營,每日都與將士們大口喝酒大口吃肉,臉上笑容明顯多了,好似宋枕月過世的事情對他已經沒有影響了。
可只有副將知道,將軍的笑意根本不達眼底。
就算他每日喝的酩酊大醉,卻依舊整夜整夜睡不著,只能看著天邊的月亮發呆。
不知不覺,過了一年。
皇帝大壽這天,南海派了五名貌美女子進獻珍珠。
宋枕月垂首斂目走在四名女子中間,再次回到上京城,她心中是百感交集。
玉潄放火燒她那天,她以為自己必死無疑。
那時她想過,死了好,總比去南海做養珠女來的有尊嚴。
可老天總是喜歡跟她開玩笑,等醒來時,她已經被迫養珠,在去南海的路上了。
一月余,她果真養出了又圓又大又亮的極品珍珠,采珠營主子對她極其欣賞,將爹娘叛出南海的賬一筆勾銷。
但也因為珠太好,宋枕月的日子并不好過。
別人一月養十顆珍珠,她便要是二十顆,磨得她下身常常出血,痛不欲生,簡直比死還要難受。
年初,采珠營又多了一個能養極品珍珠的女子。
那女子天生嫵媚,能在養珠的同時伺候男人,將采珠營主子勾得神魂顛倒,同時對她也多加防范。
吹枕頭風將她發配來上京獻珠。
一開始她以為獻珠是好事,可后來才知,獻珠不過是明面上的借口,私下里卻是采珠營主子與各位達官權貴的交易。
而交易的物品就是能養大珠的養珠女。
正想著,走在前面的姑娘不知被什么絆住跌坐在地,悶悶的小聲哭泣。
跟隨來的嬤嬤沉著臉掐著她的耳朵把她拎起,耳根出了血。
姑娘卻連疼痛都感覺不到,抓著嬤嬤的手仿若救命稻草:“嬤嬤發發慈悲送我回南海吧,我不想來上京!”
她寧愿每月養珠三十顆,也不想來上京當權貴發泄怒火的臠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