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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日寒冷,宋枕月想回房換下濕透的衣裳,卻被管家攔下推進玉潄房中。
就見床幔大開,顧寒夜正壓著玉潄親吻,眼中盡是小意溫柔。
宋枕月垂眸,喉嚨堵痛的厲害,想要退出去卻被顧寒夜叫住,扔給她一件衣裳命令道:“這件軟煙羅質地輕薄,你給本將軍好好舉著,若壓出一道褶皺,惹得玉潄不快,本將軍便賜你十軍棍!”
玉潄聞言阻攔的搖搖頭,隨后跳下床榻拿回衣裳,站在宋枕月身邊語氣不滿道:“三哥,你便是生氣也不能這樣作踐阿月,我可是萬萬不依的!”
“好,三哥什么都聽玉潄的!”
上一秒顧寒夜的聲音還溫柔寵溺,下一秒看向宋枕月時又冷若冰霜:“玉潄給你求情,還不跪下磕頭拜謝?”
“三哥!”
“玉潄你別管,這是她應得的!”
宋枕月咬破了唇,嘗到血腥味道,才堪堪將滿腹委屈壓下,跪下磕了個響頭:“多謝,玉潄求情!”
磕完,宋枕月便被趕出去,跪在門外聽房,玉潄的嬌.喘聲越來越大,直到一個時辰后才將將停歇。
宋枕月忙要起身送水,卻雙腿一軟,眼前發黑,直直暈了過去。
再睜眼時,她只覺得好似掉進火爐中,渾身有一種撕.裂般的疼痛,摸了摸額頭,果然是發起高熱。
她嘴唇干澀想要喝水,卻無力下床。
看著空無一人的房間,她心酸的流下眼淚,回想起從前生病,顧寒夜時時刻刻守在她床前喂水喂藥。
她喝藥口中發苦,想吃某店鋪的蜜餞,他便二話不說,從西南角往東北角去,冬日里跑出一身大汗也要替她買來,親自喂進她的嘴巴里。
爹娘都說她遇到了一個好男人,她也深以為此,無數次的幻想與他成親之后的日子該是多么甜蜜恩愛。
可幻想終究是幻想,那樣美好的日子再也不會有了。
淚水打濕枕頭,宋枕月睡了醒醒了睡,高熱卻未降下去半分,反而讓她覺得身體輕飄飄的,好像要死過去了一樣。
她想,死過去也好,不必違心傷害顧寒夜,也不必再受南海威脅。
但就在這時,房門被猛地打開。
宋枕月睜大眼睛,期盼著來人會是顧寒夜,可讓她失望了,玉潄端著藥碗走了進來。
“若不是下人來告訴我你病了,你想自己挨到幾時?死了才算嗎?”玉潄雖埋怨著,卻一口一口的給宋枕月喂藥。
直到一碗藥下肚,玉潄才嘆口氣,淚水在眼眶打轉:“阿月,我知道你怪我上了三哥的床,可我真的沒辦法控制自己,我愛他,絕不比你少!”
宋枕月嗯了一聲,聲音微啞:“我知道,不怪你。”
況且等她死遁去了南海,還希望玉潄能代替她照顧顧寒夜。
聽到她的不怪,玉潄才破涕為笑,叮囑她照顧好自己,藥和補品流水似的往她屋里送,平常半個月才能好的風寒,愣是三天就全好了。
病退后她走出房間,就見府中下人忙碌不堪,一問才知,玉潄在將軍府舉辦了賞梅宴。
宴席上,玉潄好似當家主母跟隨在顧寒夜身邊操持著人情往來,而她這個真正的主母卻被冷落在一旁。
所有夫人小姐看她的目光都帶著鄙夷,謾罵之詞毫不避諱她。
“一個賤商之女早該讓出將軍夫人之位!”
“可不是,一身銅臭,怎配得上英武的大將軍!”
“當年拋棄將軍的人,竟還有臉出現在這里?我要是她,都得羞愧的一頭撞死!”
宋枕月心口堵得極難受,隨便找個借口就退出人群,朝梅花園走去,淡淡的冷梅香讓她心情舒暢了許多。
待了會兒,她就想回房,不料卻聽到梅園深處有一男一女的說話聲。
“南海那些人真是廢物!連一個宋枕月都殺不死!”
“不是殺不死,而是她和南海講了條件,要以身體養珠。你不知道,養珠女可是萬里挑一的難選。”
“那與我何干?我只在乎她死不死!顧寒夜心里念著她,她一日不死,我這心一日難安!”
女人恨的咬牙切齒,宋枕月渾身發抖。
她不是冷,是覺得可怕,因為那女人的聲音分明是玉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