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鹿朝瑤面無表情，好消息？
她不覺得這對自己來說是個好消息。
病房里，一見到她，霍燕西就垂下了眼，“對不起。”
“對不起？真是最沒用的一句話，你要是真覺得對不起我，那就讓我走，以后再也別出現在我面前。”
“對不起，我做不到。”
鹿朝瑤嗤笑，“那就別說這些廢話。”
一周后，霍燕西已經能下地行走，這天，他親自給鹿朝瑤做了午飯。
涼拌苦瓜、爆炒大蝦、冬瓜排骨湯。
鹿朝瑤沉默了一會兒，“三年前婚，我們婚后第一天，你做的就是這幾樣菜。”
霍燕西給她放好筷子，有些受寵若驚地笑了笑，“你竟然還記得。”
鹿朝瑤笑了笑，“當然記得，我的記性一向很好，你對我的好，我全都記得。”
就在霍燕西因為這些話燃起希望的時候，她接著說，“你對我的欺騙和背叛，我也一樣記得清楚。”
他的神色又黯然下去。
“霍燕西，我被你關在這里已經一個月了，我有我的生活、我的事業、有自己的事情要做，我沒工夫和你繼續耗下去。所以今天我和你把話說清楚，我永遠不會原諒你，也不會和你重新開始——”
“為什么不可以重新開始！”霍燕西急切打斷她，“我已經知道錯了，我都改了！我們可以——”
“改？”鹿朝瑤抬頭笑了一聲，“當年我爸第一次出軌被發現之后，也是這么和我媽說的。然后不到兩個月，他就又出軌了。”
“我和你爸爸不一樣！”
“是不一樣。”鹿朝瑤冷笑，“至少我爸不會把懷著孕的妻子從樓上推下去，也不會裝作失憶，把情人帶回家里，當著妻子的面和她卿卿我我，你的確和我爸不一樣，你連他這種爛人都比不上。”
霍燕西的背瞬間佝僂了下去。
“我跟你已經結束了，你要是真的像自己說的那么愛我，那就讓我走。”
一陣令人窒息的沉默后，霍燕給她夾菜，語氣平靜，“吃飯吧。”
鹿朝瑤一揮手把桌上的菜都掃了下去，滾燙的熱湯全潑在了霍燕西身上。
她一字一頓，“我說，放我走。”
霍燕西蒼白著臉站起來，“沒事的，我再去重做一份。”
“霍燕西——”
“我不會放手的，”霍燕西就像個游魂，他眼眶發紅地盯著前方，“我不會放你走，就算你恨我，我也要把你留在我身邊，留一輩子。”
“好，那下午帶我去選墓地、選棺材，你很快就能得到我的尸體。”
“......為什么，朝瑤，你為什么就是不能給我個機會——”霍燕西蒼白的唇顫抖著，“你是不是......愛上別人了，是不是那個江晏！”
他神經質地握住鹿朝瑤的手，卻又不敢直接把她拇指上扳指拿走，他怕鹿朝瑤會生氣。
“朝瑤，你不要收他的戒指，我們把這個扔了，我給你買更大更好的，好不好？”
“你給我買的......”
鹿朝瑤想起當初在宴會上，他擅自取走她母親遺物給葉蓁蓁戴，還理直氣壯，“你能走到今天的位置都是靠我幫扶，況且我以前給你買過那么多首飾，這一套借給她戴戴怎么了。”
她嗤笑一聲，“你的東西我可用不起。”
霍燕西倏然想起了當初在宴會上自己為了維護葉蓁蓁說過的話。
他臉色慘白，心臟抽痛不已。
是他自己，連鹿朝瑤對他的最后一絲信任也全部毀掉了。
他知道自己錯的離譜，可是時光已經不能倒流，他什么都改變不了。
路找呀擺了擺手，“行了霍燕西，我不想和你再糾結這些有的沒的，沒有意義，我們痛快點，要么放我走，要么等著給我收尸。”
“......在我身邊，就讓你那么難受嗎？”
“沒錯，呆在厭惡的人身邊，生不如死。”
這一刻，霍燕西如墜冰窟。
很久之后，他捂著臉，眼淚從指縫溢出，“給我一周時間，在這一周里我們好好相處，如果到時候你還是不肯原諒我，我就放你走，再也不出現在你面前。”
“三天。我只給你三天。”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