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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子期剛進來,蔣婷哭著告狀:“子期,是我的錯,是我沒有管好金毛,讓金毛不小心碰了溫蔓的東西,她生氣想要教訓我也是應該的。”
溫蔓根本就沒想教訓蔣婷,只不過是想保護父母的骨灰。
不等她開口解釋,方子期便嫉惡如仇的瞪著她:“溫蔓,你再敢動蔣婷一下,我就會送你進監獄,別再動你不該動的人。”
到口的解釋在這一刻都變得十分無力。
方子期只是聽了溫蔓寥寥幾言就給她定了罪,解釋了他也不會信。
曾經,方子期說過,不會讓任何人欺負她。
如今,他卻幫助別的女人如此作踐她。
“子期,我難受,抱著我離開好嗎。”
話音剛落,方子期就抱著蔣婷離開了,連帶著他們的金毛。
窗戶被風吹開,地上的骨灰被吹向四處,她拼了命的想要保住這最后一點,卻怎么也護不住。
當年她護不住方子期,如今也留不住父母。
這一刻,溫蔓在這個世上徹底沒有了留念。
還有五天,五天之后她就會徹底消失了。
以后沒有機會做人了,真好。
溫蔓用了半天的時間,一點點將地上的骨灰拼湊在一起,但也只拼湊出一把。
她抱著骨灰盒去了墓園。
在父母入葬的這一天,很多警察都過來吊唁。
溫蔓一身黑色裙子,消瘦的身子骨連腰圍都撐不起。
葬禮結束,所有人都用軍禮目送二老離開。
溫蔓跟每個人前來吊唁的人都鞠了一躬。
到林伯伯的時候,他扶住了溫蔓,“蔓蔓,我聽說你結婚了,今天這場葬禮怎么就你一個人來主持?”
“聽說你結婚的人是當年的那個?你們之間應該還存在很多誤會吧,需不需要我去幫你解釋一下?”
溫蔓搖頭:“謝謝林伯伯,不用了。”
方子期是不會信的。
而且她馬上就要徹底消失了,有些事也沒必要去說了。
“你這孩子有什么事都喜歡憋在心里,遇到事要說出來。”
溫蔓乖巧的點了點頭:“好。”
待所有人都離開后,溫蔓選擇步行回家。
因為平時這個時候方子期都會陪蔣婷去花園曬太陽,她不想看到那么刺眼的一幕,索性晚點回去。
但溫蔓跟方子期他們就像是有什么魔咒,無論在哪都能遇到。
方子期拉著蔣婷逛街,一輛車突然失控像他們駛來。
方子期下意識推開了蔣婷。
溫蔓沒有給腦子思考的機會,她當過臥底,也經歷過特殊的訓練,速度極快,一下子就沖到了方子期的身后,將他推了出去。
幾輛車撞擊在一起,黑煙彌漫在空中。
方子期被推倒的那一刻頭部撞到了地上,他撐著最后一絲力氣想要看看后面的人。
他回眸一看,眼前除了黑煙再也看不到別的東西,眼皮越來越重,直到最后昏了過去。
溫蔓的手臂被車子劃破,殷紅的血涌出,地上已然變成一片血泊。
看到方子期只是暈了過去,并沒有別的事,溫蔓的唇角笑了笑。
蔣婷全程都是清醒的,這一幕震驚了她。
方子期說溫蔓曾經做假證把他送進了牢里,但這種愛慕虛榮的人怎么會為了救別人甚至放棄自己的性命?
直接到救護車來到現場,溫蔓才一步步走到蔣婷的面前,她臉色慘白的就像一個鬼。
“如果他醒了,別說是我救的,謝了。”
溫蔓說完就轉身準備離開,蔣婷喊住了她:“溫蔓,你愛他可以連自己的命都不要了,當年為什么要害他做假證!”
溫蔓脊背一僵,慘白一笑:“當年給的錢太多了,經不住誘惑啊。”
反正她也要離開了,沒必要讓旁人知道當年的真相。
雖然溫蔓把自己說的如此不堪,但蔣婷總覺得當年的事可能沒那么簡單......
方子期有點輕微的腦震蕩,醫生讓留院觀察了兩天。
溫蔓一個人待在別墅里,每天掰著手指頭數日子。
還剩三天了。
這日晚上,蔣婷扶著方子期回來了。
溫蔓正好下樓做晚飯,三人迎面撞上。
“你好點了嗎。”溫蔓還是忍不住問了。
方子期笑的陰冷,說的話句句戳心窩,“溫蔓,別在這假惺惺的了,我這次沒有被車子撞死你是不是很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