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
一道冷冽的男聲從門口傳來。
江念慈猛地抬頭，竟然是周韻禮。
剛才......他說什么？
妹妹？??
程時安的表情瞬間凝固：「周......周少？」
周韻禮大步走進來，身后跟著四個黑衣保鏢。
他看都沒看程時安，徑直走到江念慈面前，手指顫抖著撫上她的肩：「......哥哥終于找到你了。」
江念慈的瞳孔驟然緊縮。
哥哥？??
她......有家人？??
程時安不可置信地瞪大眼睛。
「不可能！她明明是被拐賣的孤兒！」
周韻禮冷笑一聲，從保鏢手里接過一份文件，甩在茶幾上.
「DNA檢測報告，法院備案的。江念慈是我周家二十年前在醫院被人偷走的女兒。」
江念慈的手指微微發抖。
她盯著那份報告，上面的數據清晰顯示。
她和周韻禮存在親緣關系。
王美鳳突然癱坐在地，歇斯底里地哭喊起來。
「不可能！她是我們花錢買回來的！」
周韻禮的眼神冷得像刀：「買？」
他抬手，保鏢立刻遞上一疊文件。
「這是你們和人販子的交易記錄，還有這些年從程時安手里收的黑錢流水。」
江德昌臉色慘白，嘴唇哆嗦著說不出話。
程時安猛地轉向江念慈：「念慈，你聽我解釋......」
「解釋什么？」江念慈的聲音輕得幾乎聽不見，「解釋你怎么買通他們想要掌控我？還是解釋你怎么把我當玩物？」
她的視線模糊了一瞬，胸口酸脹得幾乎窒息。
她不是沒人要的孤兒......??
她......是被偷走的孩子。??
就在這時，程書臣推著輪椅緩緩滑進房間，手里拿著一份法院裁定書。
「根據我國法律規定，任何以買賣為目的的契約自始無效。」
他看向江念慈，眼神溫柔而堅定：「從法律和血緣上，你都是自由的。」
江念慈的眼淚終于奪眶而出。
她自由了。??
真的......自由了。??
程書臣推動輪椅來到她身邊，握住她冰涼的手。
「我們回家。」
江念慈看著這個始終站在她身后的男人。
又看向她剛剛相認的哥哥。
突然覺得那些陰霾的過往都不重要了。
她點點頭，與他們十指相扣：「好，回家。」
在她身后，程時安被保鏢按倒在地。
養父母的哭嚎聲漸漸遠去。
江念慈的指尖仍有些發抖，被程書臣溫暖的手掌緊緊包裹著。
她抬頭看向站在身旁的周韻禮。
「哥......」
她輕聲喚道。
這個陌生的稱呼在舌尖滾了一圈，帶著不可思議的真實感。
周韻禮的眼神瞬間柔阮下來。
他伸手輕輕撫上她的發頂，動作小心翼翼。
「妹妹，這些年......」他的聲音哽了一下，「哥哥找了你很久。」
江念慈的眼眶突然發熱。
她想起前不久的宴會上，周韻禮看她的眼神。
「你當時......」她聲音微啞，「是不是認出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