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
而他又一次把她丟下來，抱著寧雪妍走了。他明知她身體不好，不能受刺激。
宴會暖氣開得很足，可她渾身的血好像都在此刻冷了。
她好冷。
她想起三年前的冬天，好像也是這么冷。
那時沐顧兩家聯姻，消息公布那天也是這樣的冬天，寧雪妍來找她。
像是來警告她，又像是來示弱，跟她說顧煜小時候的事，說顧煜有多喜歡自己，可沐晚對顧煜的事情比任何人都要清楚，畢竟當初他們什么秘密都互相說了。
可說著，她們就爭執起來。
寧雪妍扯著她不放，一時情急她兩手一推，兩人雙雙落水。
冬天的河水，刺骨的寒意侵襲全身。
顧煜說她讓寧雪妍落水，可自己也和她遭遇一樣的處境，到底還是寧雪妍先找事，可他從來不提。
短短一天時間，物是人非，什么都變了。
婚后，他不碰自己，也不吃她做的飯，橫眉冷眼，把涼透的飯菜盡數被丟盡垃圾桶。
像丟掉她一樣。
周遭雜亂的聲音又開始起來，沐晚聽見外面有警笛聲響起，接下來就是身穿制服的人來詢問情況。
有人抬手指過來。
“警察同|志，好像......好像是這個人反社會，故意帶著傳染病過來。”
之后的事情沐晚記不清了，她暈了過去。
醫院，消毒水的味道充斥鼻腔。
沒多久，顧煜就出現在了沐晚面前，西裝革履，似乎是從公司趕過來的，手上還拎著她最愛吃的那家蛋糕。
“我來替雪妍給你道歉。”
他頓了頓，將蛋糕系帶解開一點，走過來坐在床邊，看著她：
“那天，是我氣昏頭，你可以打回來。”
沐晚原本躺在病床上給那位外科專家發消息。
聽了這話，看了看他手里的東西。
原來他知道自己喜歡吃這家的蛋糕，從前她滿心歡喜嫁給他，了解他的喜好，也不止一次說過自己的愛吃的愛做的，想讓他好好記住。
可每一次，他都有各種理由弄錯，偏偏看她生氣似的。
原來他記性并沒有那么差，只是懶得在意罷了，也是，從小聰明到大的人，怎么會弄錯這么簡單的事情呢。
沐晚垂下眼睛，比話音先露出的是唇角譏諷的笑意。
“惺惺作態，顧煜，你惡不惡心。”
似乎沒想到沐晚會這么說，顧煜噎了半天，硬生生壓住怒火。
“雪妍也不是故意的，就誤以為你是傳染病，給大家提個醒而已， 沐晚，你到底怎么了？你這幾天像變了個人一樣！三年前你為了跟我聯姻，害雪妍落水，把她趕走，她都沒怪你！”
聊天框對面的人似乎很忙，也很高冷，半天都沒回沐晚。
沐晚終于抬了眼，沒力氣爭辯，只附和道：
“對，我就是小肚雞腸，才發現？跟你聯姻也是為了顧家家產，別給自己臉上貼金了，還真以為我非你不可呢。”
顧煜唇線緊繃，死死盯著沐晚。“你說什么？”
“我說，當初跟你聯姻，你不會以為我看上的是你吧？哈，我是看中顧家啊，我可是想這輩子跟你不死不休到底呢——”
顧煜額頭青筋直跳。
沐晚對他沒意思他明明該高興的，明明是自己想要的結果，可他怒極了！向來寡淡薄情的眼睛像是燃了火，上前單手掐住她脖頸！
“沐、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