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宮內庫的大門緩緩開啟,一股混雜著沉香、麝香與各類藥材的復雜氣息撲面而來。尹志平瞇起眼睛,適應著庫內略顯昏暗的光線,隨即瞳孔微微擴大——這哪里是藥庫,分明是一座金山銀海!
庫內整齊排列著數十個紫檀木架,每個木架上都擺放著大小不一的玉盒,木盒。
墻角處堆放著未經處理的珍稀藥材,有粗如兒臂的人參、潔白如雪的茯苓、通體金黃的黃精...更遠處,幾個鐵籠中關著活生生的異獸,其中一只通體雪白的狐貍正用警惕的目光盯著來人。
此時的尹志平的圣人盜更是蠢蠢欲動有了自我運行的趨勢,好不容易壓下這股沖動。
“仙長請看,這邊是南海進貢的龍涎香,那邊是西域的雪蓮...“內侍總管王德福弓著腰介紹,臉上堆滿諂媚的笑容。
尹志平沒有理會他的介紹,迫不及待的徑直走向第一個木架。
他打開一個青玉盒子,里面靜靜躺著三株通體紫紅、形如嬰兒的何首烏,每一株都至少有五百年份。
“這個。“尹志平毫不猶豫地將整個玉盒收入隨身布袋。
王德福眼皮一跳,這三株何首烏可是三年前蜀中進貢的珍品,官家都舍不得用...
尹志平又拿起一個白玉瓶,拔開塞子輕嗅,頓時一股清涼之氣直沖腦門——瓶內裝的竟是天山雪蟾的蟾酥!這種生長在極寒之地的蟾蜍,十年才能采集一次分泌物,是解毒圣藥。
“這個也要。“尹志平將玉瓶塞入懷中。
隨著他在庫內走動,布袋和衣襟很快鼓脹起來。當尹志平拿起一株通體金黃、形如小人的千年黃精時,王德福終于忍不住了:
“仙...仙長,這些藥材都極為珍貴,您看是不是...“
“不夠?確實。“尹志平打斷他,環顧四周,“暫時就這些吧。等七日后我再來挑選下一批。“
王德福差點咬到舌頭。他本意是想讓尹志平少拿點,誰知對方竟理解為拿得還不夠!這一袋子藥材少說值幾千貫,竟還只是“暫時“的?
“仙長恕罪,老奴不是這個意思...“王德福急得額頭冒汗,“內庫雖大,但也經不起...“
“王總管是擔心我練不成丹?“尹志平似笑非笑地看著他,“偌大全真教就在終南山,貧道還能跑了不成?再說,若丹藥有效,陛下還會在乎這點藥材?“
王德福被噎得說不出話。眼前這位年輕道長明明語氣平和,眼神卻銳利如劍,讓他這個在宮中摸爬滾打幾十年的老太監都感到一陣心悸。
“老奴不敢,老奴不敢!“王德福連連擺手,“只是例行公事,仙長莫怪...“
尹志平不再理會他,目光被角落鐵籠中的白狐吸引。那狐貍通體雪白,沒有一絲雜毛,最奇特的是額間有一縷金毛,形成天然的太極圖案。
“這狐貍...“
“哦,這是遼東進貢的'太極狐',據說能通人性。“王德福見尹志平感興趣,連忙介紹,“官家本打算用它毛皮做條圍脖,后來覺得稀罕,就先養著了。“
尹志平走近鐵籠,與白狐四目相對。那狐貍竟不似尋常野獸般驚慌,反而鎮定自若地回望他,眼中似有智慧光芒閃動。
“有點意思。“尹志平輕聲道。在“圣人盜“的感知下,這白狐體內竟有微弱的靈氣流動,雖不及襄陽外的神雕,卻已遠超普通動物。
“王總管,這狐貍...“
“仙長想要?“王德福察言觀色,立刻接話,“老奴這就命人送到仙長住處!“
尹志平微微頷首。這太極狐或許對他研究“圣人盜“有幫助,再不濟也能當個護法靈獸。
離開內庫時,尹志平的布袋已經鼓得快要裂開,懷里還揣著幾個玉瓶。王德福跟在后面,臉上的笑容比哭還難看。
“仙長,這些...真的夠了嗎?“他小心翼翼地問道,生怕尹志平再折返回去拿更多。
尹志平故作沉思:“暫且夠用。七日后我再來取下一批。“看著王德福瞬間慘白的臉色,他又補充道,“放心,一月之后,第一批'九轉還丹'就能呈給陛下。“
這句話讓王德福稍稍安心。若真能煉出延壽仙丹,這點付出確實不算什么。
回到專門為他準備的煉丹房,其中煉丹設施更是一應俱全,尹志平將所得藥材一一取出,分類擺放。千年黃精、五百年何首烏、天山雪蓮、南海珍珠粉...這些在前世都只存在于傳說中的靈藥,此刻就擺在眼前。
“可惜此界沒有真正的靈藥,這些不過是年份久遠的凡藥罷了。“尹志平輕嘆。
但轉念一想,對低武世界而言,這些已是頂尖資源,足夠他煉制一批強化版的“辟谷丹“,配合“圣人盜“功法,或能突破當前瓶頸。
他將藥材分成兩部分:一部分用來煉制給皇帝交差的“九轉還丹“,其實不過是加了點師生機的糖丸;另一部分則是真正用來輔助自己修煉的珍品。
“吱吱——“
鐵籠中的白狐突然叫了兩聲。尹志平轉頭看去,只見它用前爪指著桌上的黃精,眼中滿是渴望。
“你想要這個?“尹志平拿起那株千年黃精,在狐貍眼前晃了晃。
白狐竟然人性化地點了點頭!
尹志平眼中精光一閃。這狐貍果然通靈!他掰下一小塊黃精扔進籠中,白狐敏捷地接住,三兩口就吞了下去。片刻后,就陷入了沉睡。
“有意思...“尹志平若有所思。或許這狐貍真能成為他修煉路上的助力。
正當他準備繼續整理藥材時,門外傳來丘處機的聲音:“志平,官家派人來問,煉丹可有什么需要協助的?“
尹志平嘴角微揚。這皇帝倒是心急,看來對長生的渴望遠超想象。
“請師父回稟陛下,貧道需要七日清凈,期間任何人不得打擾。“他提高聲音道,“七日后,自會去內庫選取下一批藥材。“
待丘處機的腳步聲遠去。
“先煉幾爐丹藥打掩護,然后再...“
他的自語被一陣突如其來的心悸打斷。尹志平猛地轉頭看向窗外——夜幕已降,皇宮燈火通明,但在他的感知中,卻有一股陰冷氣息正在靠近。
“有意思,皇宮之中還有高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