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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行簡整個人如同雷擊般,震驚在原地:
“接親?你說錯了吧,她是做為伴娘陪同上車的吧?不過她哪來的適齡朋友,我怎么不認識。”
電話那頭一陣無語,而后狠狠翻起一個白眼:“神經病!”
聽筒里傳來的冰冷機械聲,讓陸行簡心底涌起無限慌亂。
他這幅樣子落入蘇槿月眼里,只令她覺得些許諷刺。
她拖著冰涼的手腳走下樓,緩緩來到陸行簡跟前輕聲說道:“行簡,我有件事想和你坦白。”
陸行簡一副吃人的模樣望著她,眼底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狠厲:
“你這賤人,背著我在外面找男人,還被人拍下這種丑照,簡直令我們陸家丟人現眼!”
兩人在一起多年,這還是陸行簡第一次對她表現出這種態度。
她頓時眼角沁出淚花,隨后從身后遞出一張檢測報告:
“行簡,阮向竹才是欺騙你最深的女人,你有死精癥,所以陸銘他......”
蘇槿月一直對自己的多年不孕耿耿于懷,可她無論怎么檢查吃藥,始終無法受孕。
排除所有的可能,那就只有是陸行簡出了問題,哪怕他和阮向竹已經有了孩子。
這也是她最開始會在外面找男人的起因。
陸行簡面目猙獰地望著紙張上的文字,他精子的存活率竟然低到了0.0000001%。
早就遠遠超過了死精癥的確認標準,可這怎么可能......
他唯一能確認的,就是阮向竹對自己的愛。
就在陸行簡內心正感驚濤駭浪時,蘇槿月眼底泛出一股陰狠說道:
“所以,陸銘根本不知道到底是誰的野種,你現在要做的第一件事,就算把陸銘趕出家門。”
而陸銘,正滿臉呆滯地站在樓梯的欄桿處。
他從來沒想過,自己一直敬愛的伯母,竟然會在背后這樣鼓動自己的父親。
“爸爸!您看看我,我和您長得一模一樣,我怎么可能不會是您的孩子!”
陸銘迅速飛奔下樓,他緊緊攥著陸行簡的褲腳哭訴,卻被對方面無表情地將手指掰扯開:
“你給我滾開!”
陸銘表情頓時變得十分無措,他下意識想要靠近蘇槿月,卻又忽然回想起她方才所說過的話,一時間小小的人兒僵硬在原地。
“我、我想要找媽媽,我自己的媽媽......”
他這番無意識的低語,聽進蘇槿月耳里,讓她的嘴角瞬間扯出一絲冷笑。
果然,不是自己的孩子,終究養不熟。
陸行簡的視線死死落在陸銘的五官上,往日總覺得一個模子刻出來的面容,如今只覺得越看越像陌生人。
再聯想到阮向竹今日改嫁,他再也忍受不住心中的怒火,決心趕往婚禮現場討要說法。
而此時,阮向竹正孤身一人,站在婚禮殿堂的正中間。
西式的教堂,潔白的婚紗,滿鉆的高跟鞋,全是她當年舉辦婚禮時,所夢寐以求的。
只不過婆母當時極其推崇傳統,堅持讓她按照中式的流程完成婚禮。
秦之川是植物人,自然無法出現在這里,雖然是一種缺失,但已經足夠彌補她在六年前的遺憾。
所以當教父問她,是否愿意與秦之川白頭偕老,患難與共時,阮向竹毫不猶豫地說了那三個字:
“我愿意。”
“她不配!”
可沒想到的是,一道男人的怒喊,與她的回答疊聲響起。
這道熟悉的聲音,讓阮向竹心頭狠狠一沉。
她冷著臉轉過身,果不其然與陸行簡的目光撞個正著。
對方怒氣沖沖地走進來,嘴里還不干不凈地嚷嚷:“我今天也不怕自曝其短,我本人有著死精癥。
可是你們面前這位將要嫁入秦家的女人,卻在五年前為我生下一個兒子。
那孩子到底是誰的種,只要她自己知道,但是你們姓秦的可要想清楚了,是不是要娶她這種不堪的女人!”
阮向竹先是恍惚了兩秒,隨即反應過來后正想張口質問,站在她身旁的秦家太太秦渺反而率先開口:
“向竹是我們看中的兒媳,我們當然明白她到底是什么樣的人。
看在今天是我們家辦喜事的份上,你道個歉,我就讓你平安走出這道大門。”
陸行簡頓了頓,隨即譏笑出聲:“你們秦家現在老弱病殘的,是憑你這上了歲數的老太太,還是憑那只能躺在病床上植物人?!”
眼見護著自己的秦渺被當場落臉,阮向竹下意識往前走了兩步,就在她紅唇微張時,殿堂的門外忽然傳來一道男人沙啞的聲音:
“嗯,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