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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行簡被蘇槿月的肺腑之言徹底擊破心防,他絕望之下,在內心發誓一定要把阮向竹追回。
可當他趕到秦家門外,卻恰好撞見阮向竹與秦之川并肩出門的畫面。
陸行簡下意識躲進陰暗處,而后也不知道秦之川說了什么,竟哄得阮向竹笑得花枝亂顫。
明明已經有了一個五歲的孩子,可此時的她,氣色看起來卻好得像未曾生育的少女模樣。
她的這幅樣子,瞬間驚艷到了陸行簡。
他毫不猶豫地走上前:“向竹,我想和你談談。”
還不等阮向竹有所回應,秦之川已經將她整個人擋在了身后:
“她不想和你談。”
陸行簡頓時氣急反笑:“你算什么東西?我和向竹可是法定的夫妻。”
“早就不是了。”阮向竹輕飄飄的聲音忽然響起。
陸行簡不由吃驚:“你在說什么?!”
阮向竹這才輕描淡寫地提起,自己為了討他歡心,曾經苦練對方字跡的過往。
后面的事情不用多說,陸行簡頓時明白一切,他咬牙切齒地質問:
“所以你早就計劃著離開我是嗎?向竹,回來吧,回到我身邊。
我答應你,我會把蘇槿月趕出家門,也會讓你成為陸家唯一的女主人。”
“你走吧,我不想看見你。”阮向竹甚至連余光都不愿給他,她拉起秦之川的手,徑直就要往前走。
秦之川忙低頭看向兩人十指相握的手,羞意在他蒼白的臉上藏也藏不住。
而陸行簡滿是嫉恨地望著,隨即一個腳步向前繼續攔著他們:
“向竹,我們之間,有著美好的六年。
在那之后,雖然因為大哥過世,我被迫兼祧兩房,但我心里始終都有你。
很多事情我都是被迫的,就連你之前被綁架,我也每天急得睡不著......”
阮向竹聞言不禁冷笑連連:“大哥過世后,你就與大嫂過上名正言順的日子。
可你現在居然在我面前緬懷過往,難道真是因為那句,妾不如偷嗎?”
原本她就是陸行簡明媒正娶的妻子,而陸行簡兼祧兩房后雖然沒有法律保護,但名分上都知道蘇槿月是妾室。
話說到這個份上,陸行簡瞬間意識到,阮向竹早就知道他與大嫂之間的過去。
他想再說些什么,可面對阮向竹那雙平靜的眼睛,他只能訥訥地低頭,而后不甘地轉身離去。
見陸行簡走遠,阮向竹這才抬頭看向秦之川:
“我剛剛絕口不提綁架的事情,就是不想打草驚蛇。”
“我知道。”
她這才放下心,也不知道為什么,她突然偏要解釋這一句。
大概......是秦之川這么好的人,她不希望對方會有所誤會。
而就在阮向竹抬腳正要往外走時,秦之川忽然說道:“向竹,也許你早就忘了,我們曾經還是青梅竹馬。”
阮向竹一怔,她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她什么時候認識秦之川了?
秦之川見狀,嘴角扯出了一絲苦笑,但隨即眼神又綻放出一抹光彩。
他耐心地向對方,講述兩人小時候的過往。
那個時候,秦家和阮家,都還只是普通人家,還都住在只有一墻之隔的筒子房里。
只不過兩邊的父親做為頂梁柱,紛紛決定要外出闖蕩。
兩位小伙伴自然而然就面對分開,可惜阮向竹年紀小,對多年前的童年經歷,早就拋之腦后。
這么多年過去,留在回憶里的,只有秦之川一人。
可隨著他的講述,阮向竹的腦海里,緩緩浮現出一些模糊的畫面。
“當時我們家搬走之前,還和你們家定下婚約。”
阮向竹這才明白,兩人之間婚約的由來,但她還是有些疑惑:
“但是后來,是秦家派人上門,要求取消婚約。”
秦之川抿了抿唇,他眼底涌起無限復雜:
“我出事那會,整個人昏昏沉沉地想了很久,擔心你嫁過來會守活寡,害怕你下半輩子都會被秦家所困。
所以陷入昏迷前,靠著信念強撐著求我媽,一定要和你取消婚約,讓你能找個心愛的人度過余生。”
這番話語太過沉重,而秦之川的眼神也滿是深情,阮向竹也不是沒經歷過感情的小女生。
她徹底明白秦之川對自己的愛意,這一刻她心底隱隱發顫,而后猛地撲進了對方的懷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