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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向竹坐在婚床上,坐姿略微不自在地左右扭捏:“你是今天突然恢復意識的嗎?”
見她這幅樣子,秦之川反而平靜地坐在她的面前:
“知道我媽給我娶的媳婦是你,想著婚禮上總不能只有新娘一人,所以我就趕緊起來了。”
她陷入沉默,有些不知該如何應答,而秦之川的視線始終落在她的臉上:
“你這些年,過得還好嗎?”
阮向竹不假思索地應道:“很好。”
“那就好。”秦之川知道她不自在,于是識趣地提出離開:“你既然決定嫁給我,那我這次不會再放你離開。
我會尊重你的所有喜好,然后等你接納我的那一天。”
望著他離去的背影,阮向竹有些恍惚,她剛才聽到了什么?
什么叫做不會再放她離開?
來不及想太多,阮向竹已經感到疲憊,她躺在婚床上,很快就陷入沉睡。
而秦之川離開后,很快就喊來私家偵探,對方都不需要再查,就將陸家這些年發生的一切,講得繪聲繪色。
他表情嚴肅地聽著,心底默默想著,怪不得阮向竹剛才,應得如此迅速。
秦之川想了半晌,而后喊來下屬,下達了一系列的指令。
“少爺,這是......要與陸家徹底開戰?”
“嗯。”
得罪了自己妻子的人,他怎么可能輕易放過。
想到自己昏迷這些年,阮向竹過的竟然是這樣的日子。
早知如此,他當初還不如狠點心,就讓她嫁進來給自己守著,至少她在秦家不會被欺負。
三天很快就過去,阮向竹這期間過得很舒心,所有人都愛圍著她打轉,卻都又十分有邊界感,對她曾在陸家的一切絕口不提。
秦渺眼神帶著明顯的慈愛看著她:
“之川讓你過去一趟。”
阮向竹感到些許詫異,她已經連續三天,沒有見到秦之川。
畢竟對方成為植物人多年,一朝醒來需要面對的事情也很多。
但她還是跟著前來的保鏢,繞著彎彎曲曲的小路,來到了秦家的地下室。
本該是陰暗的環境,秦之川擔心她害怕,硬是臨時把這里打造得燈火通明。
阮向竹一眼便認出,此時跪在秦之川面前的四個男人,就是當初將她綁架了的劫匪。
她第一反應先是恐懼,但很快就恢復安心,她知道在這里,不會有人再能傷害到她。
雖然這股信任很莫名,但阮向竹就是很篤定。
而秦之川眼底卻閃過一絲暴戾。
他忍著心頭的怒火,努力讓自己的表情變得更加溫和:
“向竹,這些人已經承認,當初綁架你的幕后主使,就是陸行簡。”
這個事實,阮向竹早就知道,因此她只是點了點頭:“我知道。”
“人證在這里,傭金的轉賬記錄我也拿到了,你有什么打算嗎?”
秦之川的意圖,已經明明白白寫在臉上,阮向竹頓時失笑:“我都聽你的。”
這句稀疏平常的話語,卻讓秦之川的耳根都紅透。
他結結巴巴地轉移視線:“那、那我這就吩咐人去辦這件事。”
而就在秦家一派溫馨曖昧時,陸家婆母終于知道所有事情的來龍去脈。
她為了緩和家中氣氛,對蘇槿月提出讓她回娘家避避風頭。
“媽......行止走了多年,我現在突然回娘家,您讓我的娘家人怎么看待我?
當初兼祧兩房,我就不同意,這樣對不起地下的行止,可為了陸家長房的延續,我也咬著牙同意了。
阮向竹走了,我是陸家唯一的少奶奶,您怎么能在這時候趕我走呢。”
蘇槿月跪倒在地,她抹著眼淚哭哭啼啼,婆母見狀也再不忍心說出重話。
見婆母沉默,她眼底迅速閃過得意的暗光。
陸家的資產,她已經轉移得七七八八,再有兩天,她就能帶著這筆巨款遠走高飛。
只不過婆母剛剛離開,陸行簡又再次闖入蘇槿月的房間。
他進屋后,先是氣急敗壞地踹翻兩張藤椅,緊接著又上前推搡蘇槿月:
“老子對你那么好,你到底為什么要背著我找野男人。”
這個問題,他根本不指望蘇槿月回答,只是手下的動作逐漸加重。
感受到脖頸處的力度緩緩變大,蘇槿月氣急之下開始口不擇言:
“行止在世時,你比不過他。
他走后,你又比不過周生。
在我眼里,你誰都比不過。
陸行簡,你就是一個廢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