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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剛手滑不小心點進了相冊,映入眼簾的竟是一張園長穿著吊帶睡衣的自拍照。
而背景則是我家的客廳。
震驚、憤怒、悲哀,多種情緒縈繞心頭,我重重把手機摔在他面前。
“難怪死活不讓我找園長據理力爭,原來早就在沙發上跟人‘深度溝通了’啊?”
他臉色瞬間變了,惱羞成怒道:“你常年不在家,我找個女人怎么了?”
“人家是正經教育工作者,比你這種沒文化的打工妹強多了。”
我情緒崩潰,抓起桌上的玻璃杯就砸了過去。
“所以,一直在暗中阻擾我,向她傳遞信息的人是你對不對?她虐待你女兒,你還幫她?你配當爹嗎?”
他譏諷地笑道:“對,是我沒錯!你一年到頭陪伴女兒的次數屈指可數?現在裝什么好媽媽?”
這句話像刀子一樣捅進我心里。
我確實虧欠女兒,可這不是他背叛我的理由。
“離婚吧!”我冷冷拋下一句,然后帶著女兒連夜搬離了這里。
在我搬走的第二天,幼兒園突然發了一封“聲明”,表示所有指控都是“ 惡意造謠”。
并且還反咬我一口,說我是個精神不正常,故意抹黑幼兒園形象。
更惡心的是,園長向外宣布,勸退我女兒是因為她性格孤僻、不合群的原因。
說我就算了,但敢說我女兒,這我是真不能忍了!
“別急,這園長兄妹倆的底子不可能干凈。我們總會找到一些漏洞的。”
蘇棠安撫我道。
突然,她身子一僵,猛地直起腰,把一張報紙遞到我面前:
“林柚,你快看這個!”
新聞上面寫著,三年前的一天下午,城南安置房的二層樓板轟然坍塌。
三個正在澆筑混凝土的工人被壓在鋼筋下,當場身亡。
而整個項目的負責人就是園長的哥哥!
“當年事故鑒定報告說是工人操作失誤,你信嗎?”蘇棠問我。
我搖了搖頭。
很明顯是鋼筋質量不過關,他們偷工減料了。
后來經過我們調查,果真如此。
當年那批鋼筋,實際是廢車廠拆解的殘次品。
幾天后,我和蘇棠將所有收集來的證據攤在了律師事務所的桌上。
律師告訴我們:“這些足夠立案, 但要讓質檢單和命案關聯,需要當年遇難工人家屬的證詞。”
深夜,我在城中村敲開一扇鐵門。
開門的女人是三年前工地塌方的遇難者的妻子。
我把文件遞了過去。
她盯著上面“鋼筋不達標”的紅章,突然嚎啕大哭起來。
“我就知道,我就知道。這群黑心老板......”
“大姐,據我所知,你丈夫死后,他們賠的錢大概連棺材本都不夠吧?而且你們還有一個四歲的兒子,在陽光幼兒園讀書。”
“園長他哥害死你丈夫還不夠,現在園長又要害你的孩子!你真的甘心讓他們兄妹二人逍遙法外嗎?”
她沉默了幾秒,然后緩緩開口:“那你需要我怎么做?”
“我需要你的證詞。”我微笑道。
得到充分的證據后,蘇棠正準備幫我去上訴,我卻攔住了她。
這些一旦曝光,足以讓他們兄妹二人陷入萬劫不復的境地。
“但在此之前,我還要讓園長被全網曝光,被人肉、被唾罵,讓她嘗嘗被千萬人指著鼻子罵‘殺人犯’‘黑心畜生’的滋味!”
我壓低聲音,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通過網絡暴力和輿論壓垮她,往往比讓她直接被判刑更具殺傷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