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染笑睨了顧云笙一眼，“搶別人的丈夫就搶吧，非得給自己找一個冠冕堂皇的理由，六姐姐，你這卑劣的行徑，像不像活成了自己最厭惡的那種人啊？”
“畢竟是你說的，又不是沒人要，非得可著一個男人搶，你說呢？”
顧云笙氣得眼睛鼻子都歪了，站起身沖上來就要教訓顧染。
“顧染！我撕了你的嘴！”
這次都不用別人動手，顧染一個旋身，抬起一腳就把顧云笙踹倒在地。
“給你幾分好臉色，真當我是泥巴捏的？”
顧染冷下臉，隨即又笑了，“六姐姐，今天可是你的好日子，別再鬧了，再鬧下去可就太難看了。”
現場沒人說話。
顧澤瑞想嘆氣，顧澤峰顧澤宇則是震驚，他們都不知道顧染什么時候變得那么殘暴，剛才那一腳換他們來做非得去醫院貼膏藥不可。
現在他們有些理解，顧染為什么能在眾目睽睽之下挾持他們的母親，顧澤瑞又為什么阻止他們找顧染的麻煩。
劉氏則是臉色蒼白，夢回被顧染挾持的景象，再看到顧云笙被踹之后傻愣愣坐在地上，氣得渾身發抖。
“顧染，你別太過分了！”
“太太，我可沒有你們過分，我讓你道歉的前提，是你打算要我姨娘的命，雖然是未遂。”
顧染笑笑，“至于你們母女倆換親的事，徐少爺和徐家都知道，那就很好了，臭魚對爛蝦，以后也不用抱怨，種瓜得瓜。”
她挽起五姨太的手，“姨娘我們回去清點嫁妝吧。”
想到什么，她朝劉氏揚起手，“多謝太太送我的手鐲，我就不和你客氣了。”
等她摸透手鐲的秘密，到時候她的保命符又多一道，這可是她的籌碼，也是她未來的立身之本。
顧云笙看著顧染手腕上眼熟的玉鐲，眼眶再次紅了，這次是氣紅的。
“媽，那不是說好的，你要送我的結婚禮物嗎？”
劉氏有苦難言，臉面盡失的她恨恨咬牙，聲量拔高。
“顧染，你別得意得太早！你以為嫁到遼省蕭家你就有好日子過了？你娘你姨娘是妾，你去到蕭家一樣做小！”
“呵，你娘是狐貍精，你是小狐貍，你應該學了不少狐媚本事，正好可以學以致用！”
顧染腳步一頓，回頭看劉氏，劉氏的臉上除了憤怒不甘，還有痛快和惡毒，像是已經預見她會有一個悲慘的未來。
顧染垂下眼瞼，現在距離蕭鳳舉領證結婚還有七天，距離她坐上火車看到蕭鳳舉結婚的消息還有十天，那么劉氏說這些話，說明她早已知道蕭鳳舉另外有人了。
這或許就能解釋，劉氏為什么會因為路途遙遠就選擇換掉親事。
其實，這個時間她要是想阻止蕭鳳舉還來得及，可她為什么要？徐天豐是垃圾，蕭鳳舉也不遑多讓。
五姨太回過神來，緊張得抓住她的手。
“染染，她說這話，是什么意思？”
顧染搖頭，牽著她的手離開，而在她們走后，現場亂糟糟一團。
顧云笙自覺丟臉，對著徐天豐就是一頓亂捶，徐天豐被戲弄本就不甘，現在被顧云笙弄得心煩意亂，沒好氣得又是伸手一推。
顧云笙急了哭了，劉氏看不過眼跟著上手，結果把顧澤峰顧澤宇也卷進來，最后就是兄弟倆按著徐天豐，讓母女倆動手打了一頓。
顧澤瑞看著這一團混亂，簡直傻眼，語言嘗試幾次勸不動，他索性站在一邊等他們鬧完。
最后徐天豐鼻青臉腫，一身狼狽逃離顧家，顧云笙氣得哭暈過去兩次。
顧澤瑞沒有閑著，徐天豐前腳剛走，后腳他就讓人傳信給徐家說明情由，問題自然都甩到徐天豐身上。
占據道義禮儀制高點很有必要。
***
不管他們一團亂麻，顧染一門心思研究玉鐲，可惜沒什么發現，擔心別人看了起疑，她索性清點起嫁妝。
“姨娘，你看看有你喜歡的嗎？這個瑪瑙不錯，這串白玉珠也還行......”
她心情不錯，五姨太卻滿臉愁容。
“染染，你昨天就得罪了太太，今天又惹惱六小姐，這往后可怎么辦？”
顧染回頭一笑，“姨娘你忘了，我很快就嫁到遼省，不用再看他們的臉色過日子。”
“而且不只我不用看，你也不用，”她握住五姨太的手，“我已經想好了，要不然我就帶著你一起，要不然我就給你討一封和離書，讓你自由，想去哪里去哪里。”
五姨太看著她生動的表情，怔怔發呆。
顧染以為她舍不得顧文雄，“姨娘，你想繼續跟著我爸嗎？他有什么好的，花心大蘿卜，連自己的女人都保護不了。”
五姨太眉頭微皺，“染染，他是你爸。”
“我知道我知道，”顧染敷衍兩句，又繼續說，“如果姨娘你舍不得他，那我想個辦法讓劉氏消失，讓她害不了你。”
五姨太目瞪口呆，好一會才伸手拍顧染的后腦。
“你這孩子，胡說八道什么呢？你，你......”
她壓低聲音，“現在可不比以前，說什么讓人消失消失的，不許胡說。”
顧染笑笑，她是認真的，劉氏想對五姨太動手，一次沒得手一定還會再來，加上這兩天她把劉氏得罪狠了，劉氏不報復才怪。
“姨娘，你說說嘛，你是想跟著爸還是跟著我？或者你有自己想去的地方？”
她磨著五姨太，搖著她的衣袖，五姨太只當她開玩笑，遂也用玩笑的口吻。
“要讓我自己選啊，那我就回老家找個俊俏小伙子結婚，生兩個娃娃，種地養雞過日子。”
顧染定定看著她，忽然笑了，“行，姨娘你說的，自己可別忘了。”
“我怎么會忘，我跟你爸之前就是這么想的，可惜......”五姨太搖頭，她現在比較擔憂的是顧文雄回來，劉氏和顧云笙會不會告狀，如果告狀，顧文雄會怎么對顧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