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一二人(著)
不知過了多久,盤古醒了過來。他一時不知道自己在哪。感覺身上一層硬硬的什么東西壓著。仔細看什么都沒有,用手摸卻確實有東西;上面有些似有似無的霧氣。
他想立起來,動不了。轉動頭,只見四人在他旁邊不遠處坐著,頭使勁頂著這東西。玉黃著看他,其他幾個閉著眼睛。盤古一下子緊張起來,玉黃明白他意思,肯定的搖搖頭。盤古松了一口氣。掙扎著要起來,但是他是躺著,使不上勁。急得敲旁邊的霧毯~他睡著之前是很厚的,現在咋感覺不一樣了?他使勁轉過頭去看,看到的景象嚇了他一跳:下面居然和頭上的一樣,看得見下面的飄渺的空間,好像什么都沒有;遠遠的地方有些眨著眼睛的小亮點,不知道是什么。
他還來不及問,動靜卻讓女媧、女書、宓羲都陸續醒了過來。女書看到他,眼睛放光;女媧還好些;宓羲則好像知道會這樣。盤古想了想,嘴里嗚嗚啊啊了半天,終于形成了一句完整的話:“怎么回事啊?”
女書咯咯了兩聲,說:“你睡著了。”盤古不明白睡著是什么意思。宓羲用霧絲畫了個他睡著的樣子。盤古思索了一會,想起以前女書第一次看他劈“那團”的時候睡著的樣子,有些理解了。但是他要問的不是這個,所以指了指頭上和底下。
這次為了讓他理解,宓羲畫,女書說,女媧補充,總算給他說明白些了。
原來,盤古睡著以后,宓羲也逐漸感覺到累。但是他有許多東西想跟母他們分享。于是扯來霧絲,把他的已知總結畫圖出來給女媧他們看,并且力盡所能的配以自己覺得合適的語言作為解釋。
第一次解釋完,玉黃點頭表示理解;女媧連猜帶蒙總算理解;女書則是不停的看,不停的問。宓羲盡可能的用音和圖結合給她解釋,總算讓她理解了。這個過程產生了一些字,最特別的就是盤古的象形字“斧”,他們一致認為貼切,在他們看來盤古人和斧是一體的;然后商量這個字怎么讀?玉黃說這讀“斧”。基于這個基礎,宓羲認為女書對女媧“母”的稱呼最貼切--因為這也是他們幾個出生后找奶吃時發出的聲音,找奶吃只找“母”。女書為自己的發明沾沾自喜,搖頭晃腦。宓羲畫了兩遍,說了兩遍,等到解釋完。宓羲坐著頭一歪睡著了。
興奮勁過后,女書也慢慢的自出生以來第二次睡著了。隨著時間推移,女媧也合上了眼睛。玉黃合上眼睛,他覺得閉上眼睛很舒服,但是卻沒進入睡眠狀態;而他自己以為女媧他們的睡也是這樣,所以也就閉著眼睛休息。
一家人也沒時間概念,不知道睡了多久。突然玉黃睜開眼睛看外面,外面著火了~玉黃看見什么都不覺得驚訝和奇怪,因為看到什么,他就知道那是什么,無需理解。他不說是因為他知道他給他們一句話兩句話說不清楚;他們理解這些需要的不只是看到,還需要各種證實;而他不想把精力花在這上面,所以他才不說。現在他知道外面著火,而且也知道是什么在著火、怎么著的火:外面的空間里正在形成一個個圓形的大火球,是“嘣”把霧氣積壓而成。雖然火球間彼此隔得很遠,但是有一個在他們頭上,距離他們很近;關鍵是那火球太大,是目前他已知范圍內最大的;它的熱量正在燒融霧毯;而且它會越來越大,距離他們也越來越近。雖然自己不怕,但是女媧他們怕是扛不住。所以他立即行動起來,走過去繼續撕霧毯,撕幾層就上去把他們搬下去幾層。他們睡得很沉,搬來搬去都沒醒。玉黃既不往前往后也不往左往右去,因為他知道現在到處都在生成火球;只有這一個大的,再長大一些就不會再大而且會很快消失;下面那個比較小,到大的這個消失之前會把它遠遠的推走;他也知道現在自己所處的位置是最合適的,所以他一直往下撕。一直到只剩下九層的時候他才停下。
這時,女媧醒了過來,坐起來看到頭上的大火球嚇得叫了起來。玉黃拉著她的手,把她醒來之前發生的景象通過手傳遞給她,女媧才漸漸的安靜下來。最后玉黃告訴她,這事由她給宓羲和女書解釋,自己在旁邊幫助一下就行。
女媧看著這個少言寡語的孩子,居然在那種極端情況下以一己之力保護了家人,眼里充滿了敬佩和溫情,用手撫摸了他的臉,點頭同意了。
然后玉黃又告訴她:“母,你編的霧毯將在接下來被燒得只剩兩層。上面一層是天,下面一層我們可以落腳。你不用擔心,這兩層可以保護我們全家。”
女媧聽到他叫自己“母”,先是一愣,這是孩子們確定叫自己“母”之后的第一次正式呼喚,而且也是玉黃第一次叫自己,心里一暖,眼眶濕潤。玉黃急忙說:“母, 你的眼淚還不能流出來。”說著握住女媧的手,將以后將發生的一部分傳遞給她。女媧一下子有了感應,收回思緒閉上眼睛理解著他傳來的圖像。當看到盤古撐開天地之后一家人開開心心到處飛玩時,她睜開眼睛點了點頭;同時不解的問玉黃:“告訴你弟不更好嗎?他好學”。玉黃搖了搖頭說:“有些東西一個人知道就夠了,沒必要徒增別人的煩惱;再說將來他要做的事也不輕松。”
頓了一下他又說:“以后我也不會讓包括你在內的任何人提前知道別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