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45年的寒風裹挾著硝煙的余味,人民公園的積雪下還埋著彈片的寒光。林風盯著長椅上那個年輕男人——對方握著鋼筆的右手虎口處,隱約露出半截褪色的沙漏紋身。
"小友,這張長椅可是觀測時間裂隙的絕佳位置。"男人突然開口,鋼筆尖在素描本上畫出扭曲的螺旋紋路,"你手腕的灼傷,是時間逆流留下的吧?"他轉身時,風衣口袋里滑落枚青銅懷表,表蓋上的齒輪與老鐘的機械義肢如出一轍。
就在林風要開口追問,遠處突然傳來防空警報的尖嘯。男人將素描本塞進他懷里,懷表的齒輪開始逆向轉動:"去圣瑪麗醫院!1998年6月17日的監控錄像,被人用時間錨點篡改了十七次!"話音未落,整片空間突然扭曲,男人的身影如泡影般消散,只留下素描本上未干的墨跡——那是幅描繪著沙樓與醫院大樓的畫,角落寫著"林遠山"三個褪色的字。
回到現代的地下車庫,林風摩挲著素描本里夾著的泛黃病歷單。1998年6月17日,正是他出生的日子。遠處傳來汽車引擎聲,他本能地發動時間加速,整座車庫瞬間凝固。懸浮在空中的塵埃里,他看見三輛黑色轎車駛來,車頂上的警燈泛著詭異的紫色光暈。
"不好!"林風想起蘇晚的警告——熵變派能偽造監察局的脈沖信號。他沖進通風管道時,金屬壁上突然伸出黑色藤蔓狀的刺青,纏住了他的腳踝。在時間加速狀態下,他清晰看見"警察"們袖口的逆向沙漏,其中一人舉著的試管里,正翻滾著與他手腕相同的黑色液體。
時痕酒吧內,老鐘的機械義肢發出刺耳的警報聲。監控畫面里,偽裝成警察的熵變派成員正用聲波武器破壞地下保險庫的門。蘇晚握著那只受傷的流浪貓,貓眼里的藍光突然暴漲:"他們要的不是林風的血液,是他體內未覺醒的時間核心!"
地下三層的保險庫里,沈月倚著布滿彈痕的保險箱。她頸間被劃掉的監察局紋身下,浮現出另一道銀色紋路——那是與老鐘瞳孔相似的雙重沙漏。當熵變派的聲波炸彈炸開墻壁,她舉起改造過的脈沖槍,槍口噴射出的不再是藍色光束,而是逆向旋轉的時間旋渦。
林風在通風管道里與刺青藤蔓搏斗時,突然摸到素描本里藏著的懷表。齒輪轉動的瞬間,他的時間加速能力產生異變——周圍的時間流速開始不規則波動,追擊者的動作時而凝滯,時而快如閃電。當他撞破通風口玻璃時,正看見沈月被三個熵變派成員圍攻,她的后背已經被黑色刺青侵蝕了大半。
"接住!"林風將懷表擲向沈月,發動時間暫停。這一次,他清晰聽見了時間流動的聲音——那是無數齒輪咬合的轟鳴。沈月握住懷表的剎那,銀色紋路與懷表產生共鳴,她身上的黑色刺青開始片片剝落。熵變派首領見狀,突然摘下警帽,露出滿頭蠕動的黑色觸須:"原來你就是當年叛逃的時間修正者第七席!"
激烈的交火中,林風趁機闖入保險庫。老式電腦屏幕上,1998年圣瑪麗醫院的監控錄像正在循環播放。他將時間加速到極限,終于看清被篡改的畫面縫隙里,有個戴著兜帽的人操控著時間,而那人手腕上的沙漏紋路,與他如出一轍。
就在他要截圖保存證據時,整個酒吧突然劇烈震顫。老鐘的聲音從廣播里傳來:"所有人撤離!熵變派啟動了時間腐蝕裝置!"林風沖出保險庫,卻看見蘇晚抱著流浪貓站在火焰中,她的青銅懷表正在逆向轉動:"你必須回到1998年,阻止那場篡改!但記住——改變過去的代價,是現在的你可能..."
話未說完,時間腐蝕裝置產生的黑洞已經吞噬了大半空間。沈月拽著林風跳進時間旋渦的瞬間,他看見熵變派首領手中的試管里,自己的血液正與黑色液體融合,形成一個巨大的逆向沙漏虛影。而在時空裂隙的另一端,1998年的圣瑪麗醫院走廊里,年輕的林遠山正握著手術刀,朝著產房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