劇痛像無數根銀針穿透心臟,林風跪倒在鐘樓頂端的菱形晶體旁??潭芈逅沟莫熜υ凇八部填I域”中回蕩,化作黑色霧氣滲入他的皮膚。天空中墜落的時間碎片如鋒利的刀刃,在地面切割出縱橫交錯的溝壑,遠處阿澈和蘇晚的身影被碎片裹挾,忽明忽暗。
“林風!接著!”蘇晚的聲音穿透混亂。她懷中的流浪貓突然化作一道藍光,青銅懷表裹挾著光芒飛向林風。表盤內凝固的齒輪重新轉動,表蓋內側浮現出血色紋路,與林風手腕的疤痕產生共鳴。懷表撞進“瞬刻領域”的瞬間,領域核心的刻耳柏洛斯虛影發出刺耳的尖叫。
林風抓住懷表的剎那,記憶如潮水般涌入。他看見二十年前的圣瑪麗醫院,沈月跪在血泊中的父親身旁,將一枚金屬牌塞進他襁褓里;又看見海底實驗室深處,沈月偷偷在芯片里刻下加密信息,頸間的監察局徽記泛著詭異的紅光?!霸瓉?..你早就知道...”林風喃喃自語,疤痕處的沙漏圖騰爆發出刺目光芒。
“該結束了!”林風怒吼著將懷表按進“瞬刻領域”。正向與逆向的時間流在懷表齒輪間瘋狂碰撞,領域核心的刻耳柏洛斯虛影被撕裂成無數光點。黑袍人的身體徹底分解,他們手中的猩紅權杖墜落在地,化作銹蝕的廢鐵。巨型沙漏轟然崩塌,城市上空的時間牢籠開始瓦解。
當最后一片時間碎片消散,林風癱倒在晶體旁。他的疤痕不再發燙,取而代之的是一種空虛感。遠處傳來直升機的轟鳴,時空監察局的艦船已經??吭诤0哆?,數十架飛行器朝著鐘樓飛來。林風掙扎著起身,卻發現雙腿如同灌了鉛般沉重。
“別白費力氣了?!笔煜さ穆曇魪纳砗髠鱽?。沈月渾身浴血,機械章魚的殘骸纏繞在她腰間,頸間的金屬牌裂痕累累,“監察局不會允許‘時間容器’存在,他們要啟動‘歸零計劃’?!彼e起手中的脈沖槍,槍口卻對準了林風身后——數十名身著黑色作戰服的監察局特工從空中降落,他們的武器泛著幽藍的時間禁錮光芒。
蘇晚和阿澈不知何時出現在沈月身旁。阿澈的機械義肢冒著青煙,骰子上布滿裂痕;蘇晚的頭發灰白了大半,青銅懷表的齒輪還在發出不堪重負的咔嗒聲。流浪貓弓著脊背擋在林風面前,毛發間藍光流轉,與監察局特工的武器光芒相互對峙。
“林風是‘瞬刻之主’,他終結了刻耳柏洛斯!”蘇晚的聲音帶著顫抖,“你們不能恩將仇報!”監察局特工們不為所動,為首的銀發女人舉起權杖,杖頭的晶體閃爍著危險的光芒:“時間容器本身就是對秩序的威脅,這是最高指令?!?/p>
沈月突然扯開衣領,露出鎖骨下方的沙漏疤痕:“還記得這個印記嗎?初代時間結晶的副作用,只有真正接觸過它的人才能存活。”她的目光掃過特工們震驚的表情,“林風的父親為了封印克耳柏洛斯,將上古殘魂注入他體內。如果要抹除他,整個世界的時間線都會崩潰!”
銀發女人的權杖微微顫抖,她身后的特工們開始竊竊私語。林風掙扎著站起身,疤痕處突然傳來溫熱的觸感。他看見自己的影子在地面上展開成巨大的沙漏,光芒籠罩整個鐘樓。“我不想成為任何人的容器?!绷诛L的聲音響徹云霄,“但我不會讓世界再次陷入混亂?!?/p>
就在對峙一觸即發時,天空中突然出現無數發光的沙漏。世界各地的異能者從時間裂隙中現身,他們的身上或多或少都有時間異能的痕跡。人群中走出一個拄著拐杖的老者,他的瞳孔里流轉著星河般的光芒:“我們見證了‘瞬刻之主’的誕生,他有資格守護時間秩序。”
監察局特工們的武器開始嗡鳴,銀發女人的臉色陰晴不定。沈月趁機將一枚芯片插入權杖接口,全息投影驟然亮起——那是海底實驗室里,刻耳柏洛斯與監察局高層密會的畫面?!澳銈冊缇椭漓刈兣傻挠媱潱瑓s默許他們制造時間容器!”沈月的聲音充滿憤怒,“不過是想借刀殺人,掌控時間之力!”
場面陷入死寂。林風看著人群中閃爍的目光,突然明白了沈月的用意。他舉起手,沙漏狀的光芒在掌心匯聚:“我提議成立‘時界守望者’,中立于監察局和熵變派之間?!彼哪抗鈷哌^沈月、蘇晚和阿澈,“我們守護時間秩序,但不被任何一方操控?!?/p>
異能者們發出歡呼,監察局特工們卻低聲議論。銀發女人盯著林風掌心的光芒,沉默良久后收起權杖:“我會將提案上報。但如果時間再次失控...”她沒有說完,帶著特工們轉身離開。林風望著他們遠去的背影,突然感到一陣眩暈,疤痕處傳來灼燒般的疼痛。
他低頭看去,一道細小的黑色紋路正在疤痕邊緣蔓延。遠處的海面,一艘神秘的潛艇緩緩沉入水中,艇身上的沙漏標志與刻耳柏洛斯的印記如出一轍。沈月注意到林風的異樣,悄悄將一枚金屬牌塞進他掌心——那是她從監察局竊取的機密文件,封面上用血寫著:“警惕時間裂縫中的低語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