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拿出鎖匙開了門,進屋,我媽才說:“現在煙多貴啊,就這么點兒事,保安幫住戶抬輪椅不是應該的嗎?”
“你找我有事?”
我媽在我家里里外外轉了一圈,點評:“小是小了點,但是現在也不能太挑了,客廳里放兩張高低床,陽臺也……咦,你這菜種得蠻好的啊,還鏟不得。你們廠里是不是有宿舍啊,你這上下班也不方便,要不住宿舍算了?”
對她這種想法,我真的一點都不意外,連生氣都生不起來,“好把房子讓給你們是嗎?”
我媽見我語氣不好,很驚訝:“我們現在住的安置點是個大棚子,沒有空調要熱死人,小丫老愛哭,別個都煩死,你爸被罵得抬不起頭,你有房子不接我們來住,還要我親自找上門!“
我簡直氣笑了,“意思是我該找八抬大轎接你們來煩我唄!別做夢!你們有地方住就不錯了,還想要空調,什么檔次!小孩子愛哭,爸被罵,也是你們活該,末日還敢把孩子生下來,指望誰呢?”
我媽理直氣壯:“不是指望你當姑姑的嗎?”
我直接不裝了,攤牌:“別說她只是我侄女,我沒有義務管,就是你還有我爸都別指望我!我勸你們離我遠一點,不然,我不知道我會對你們做什么!我有的是辦法讓你們在夷城待不下去!信不信!”
我媽不信。
她壓根沒聽我說話,進廚房一頓翻找,把我放在櫥柜里的半瓶油和一袋打開的掛面都裝進她的包里。
“你不是在種植基地做小領導嗎?怎么家里就這么點吃的?是不是藏起來了?”
我真的不知道拿她怎么辦了,手里異能隱了現,現了隱,還是沒辦法出手。
我呆坐在床上。
我媽把我的家里里外外搜刮了一遍,連陽臺上還沒指頭長的小角豆都摘了兩大把,吊在陽臺上的半袋干蝗蟲也取了下來。
末了,還說:“你早點把房子收拾出來,不然你爸和你哥來了,不樂意。”
我冷冷地看著她,“他們敢來,我就敢報警!”
我媽無奈地看著我,像看無理取鬧的小孩。
“你從小就是這樣,什么都喜歡和兒伢比,有什么好比的呢?怎么比?女伢都是這個命,你讀大學有什么用,最后還是種田,學歷末日里不能當飯吃,一個人住不怕被欺負啊,有你爸和你哥在,多兩個人給你撐腰還不樂意,犟得很。”
和這種的人,我是沒什么好說的。
等她一走,我立刻打電話給田欣,“幫我打兩個人!”
我認識的、能干“黑活兒”的,只有田欣。
田欣:“我憑什么幫你?”
我:“就憑我幫過你!末日第一天,你下樓干了什么?那個時候還有電和網絡,是我給你刪的監控,現在你替我把他們倆的腿打斷!趕出夷城,我們就兩清了!”
田欣震動:“你知道我有空間?”
我:“這個有空見面再說,給我個準話,能干不能干,干不了我另找人!”
田欣笑了:“放心,保準往死里打又打不死!可以啊,許夢,你長進了!”
我掛了電話。
如果有選擇,我也不想這么對我的親人,可他們非要吸我的血,我只能讓他們先流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