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3
青騅適時(shí)遞上晾到五分熱的茶水,
熏過香的帕子將我額上汗水擦去。
所有都恰到好處,
比陸欽臣做的不知強(qiáng)幾倍。
“箭上無毒。”
青騅附耳低語。
指尖頓在杯沿,倒比前世聽見 “不能生育”時(shí)平靜許多。
“大聲些。”
“箭上無毒!“?青騅提高聲音,廊柱間蕩起回音。
陸欽臣一頓,似是不解地望著我。
“陸大人聽不懂?”
“御醫(yī)說你中了南疆蛇毒,”?我歪頭看他,“可箭頭上,我看連防銹的桐油都懶得淬。”
茶盞 “當(dāng)啷”?墜地。
他踉蹌著扶住廊柱。
“所以你讓張?jiān)号懈牧酸t(yī)案,”?我起身逼近,聞見他衣擺殘留的梔子花香,
那是蘇挽月慣用的香粉味。
“說毒傷了腎水,”我扯住他領(lǐng)口,“讓陸家上下都罵我是斷子絕孫的災(zāi)星。”
他忽然抓住我手腕,掌心全是冷汗:“昭昭你也回來了。”
我扯回手,任他踉蹌后退。
陸欽臣三代單傳,
到他這因?yàn)槲覔跫荒茉偕?/p>
陸老太太沒少為這事拿捏我。
我天南海北地到處尋藥,
只是一場(chǎng)空。
不過是為了讓蘇挽月之子坐穩(wěn)太子位,
讓我不能生下皇室血脈罷了。
話已至此,
他跌跌撞撞往外走,袍角勾住廊柱釘子,“刺啦”?扯出道大口子。
握在手中的螺子黛終是沒有遞給我。
前世,太子就位后,
斷了我用螺子黛的例。
是陸欽臣見我用不慣普通的炭筆,
每年都進(jìn)宮求取,
倒成了夫妻恩愛的又一佳話。
可如今,
父皇將進(jìn)貢的螺子黛均勻到了公主府,
我又怎會(huì)缺他那一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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