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這個意外讓她得想個別的法子來刺激顧清風和自己離婚。
寧緋和妮妮兩個人在嘈雜的酒吧里沉默對視了好幾秒,邊上的男模都愣住了。
他們剛才偷聽到了一些對話,心底愈發(fā)好奇,這寧緋和妮妮怎么還不打起來?
妮妮還甚至天真地問寧緋,“你知道顧清風為什么不碰我嗎?”
寧緋看向遠處的dj臺,裝傻道,“我不知道啊,可能是舍不得碰你,太珍視你了,要留到婚后......”
“......”妮妮感覺渾身上下被電了一樣,她說,“寧緋,你張嘴就來。”
寧緋也不好直說其實是顧清風那方面不行。他倆現(xiàn)在還沒離呢,這事兒要是現(xiàn)在捅出去了,就沒價值了。
她清了清嗓子道,“那要不這樣,等下你就說我找人弄你,向顧清風求救。”
也不是不行,主要是得刺激一下顧清風,好讓他快點和她離婚。
所以寧緋就得表現(xiàn)得,“無惡不作”。
于是寧緋話音剛落,妮妮就拿著手機給顧清風發(fā)了消息,隔了沒多久妮妮就忽然尖叫了一聲,聲音雖然不大,但卡座周圍一群男模都聽見了。
“你要干什么!”
妮妮楚楚可憐地伏在卡座上,只見寧緋上前一把抓住了她的頭發(fā),那手勁是一點都沒收著,妮妮吃痛,下意識抬頭,對上寧緋那雙清亮的眼睛。
“你勾引顧清風。”寧緋腦袋里琢磨了一下措辭,“你做好心理準備了嗎!”
妮妮撲簌發(fā)抖,臉上寫滿了驚恐,“你不會真的要打我吧!”
寧緋抬起手來那一刻,背后傳來一道冰冷的聲音,“寧緋!”
顧清風......?
這么快到場了?
寧緋和妮妮都愣住了,兩個人同時從對方的眼睛里看到了震驚。
妮妮剛發(fā)的信息,為什么......
看來顧清風今天早就在這里尋歡作樂,恰好場子是同一個,第一時間收到短信,才會趕來這么快。
他一點兒沒把事情放在心上,甚至晚上還出來喝酒,于是如此迅捷地出現(xiàn)在這里。
顧清風從后面一把攥住了寧緋的手,“你還想打人?”
酒吧里喝多了鬧事是常有的,大家也沒往心里去,指不定喝幾杯酒下去又摟著互相稱兄道弟了,所以這里的喧嘩也沒引起太多人圍觀。
寧緋的手腕被顧清風勒得生疼,“你放開我。”
“你想對妮妮做什么?你這個毒婦!”
顧清風狠狠甩開了寧緋的手,上去一把將卡座上的妮妮摟進自己懷里,大有“想傷她先問過我”的做派,外人眼里還挺有男人味,“寧緋,你心思越來越不正了,現(xiàn)在居然還敢私底下約她出來傷害她!你以為我不敢對你動手嗎!”
對對對,就是這樣。
寧緋冷艷一笑,像千嬌百媚的惡女,殺人放火恃靚行兇。
“她是小三,我憑什么不能打她!再說了,你趕來這么快,想來也是剛才就在酒吧里背著我享樂吧,我的好老公!”
“你!”顧清風指著寧緋,“我是你老公,你有本事怎么不來找我算賬!”
一邊的妮妮借火澆油,哭得梨花帶雨,匍匐在顧清風的胸口,眼淚打濕了他胸前的衣服,“就是就是,是你突然和清風哥哥閃婚了,我都不知道為什么......”
顧清風一聽,心里頓時不是滋味,加上本就喝了點酒,各種情緒都涌上來了,他對寧緋道,“你以為老子舍不得和你離婚是嗎!我早就想一腳踹了你這個只會從我身邊算計錢的撈女了!”
“哦,原來是撈女啊,那怨不得她老公跟別人跑。”
“拜金女,估計當初上位手段也不干凈,誰知道是不是三了別人閃婚的呢。”
周圍的議論聲讓寧緋冷笑了一下,果然有些時候,階級之間的矛盾可以轉(zhuǎn)移性別上的矛盾。
本該是男女之情糾紛,當提到錢,一下子就風向不同了。
似乎牽扯到了錢財,什么都可以成為恰當?shù)慕杩凇?/p>
寧緋抄起一杯酒直接潑在了顧清風身上,妮妮驚呼一聲,以為自己新款小禮服要臟了,結(jié)果發(fā)現(xiàn)寧緋潑得還挺準。
她身上都沒被打濕一點兒。
全在顧清風衣服上。
妮妮尖叫著,作勢閃身,回到了卡座上,瑟瑟發(fā)抖的嬌小樣兒讓人看了好不憐惜。
寧緋沖著顧清風道,“你不是說我沒本事嗎?好,你有骨氣有本事明天在公司里簽完離婚協(xié)議然后去民政局辦理離婚手續(xù),婚姻里窩囊了這么久了,別離婚的時候還不像個男人!”
不像個男人這句話戳到了顧清風最脆弱的地方,他怒不可遏,松開妮妮安撫她兩下以后,陰沉著一張臉大步朝著寧緋走去,一點情面不給寧緋留,“你一個要飯的賤女人還敢要挾我!”
他抬手那一刻,背后有人走上來,如同方才他打斷寧緋一樣,一把掐住了他的手腕,打斷了他的動作!
妮妮震驚地看著眼前的這一幕,出現(xiàn)在他們視野里的男人令所有人都倒抽一口涼氣!
寧緋也有些回不過神。
倒是妮妮率先顫抖著說,“紀少,您......”
顧清風憤怒回頭,對上紀徊那張要笑不笑的臉,男人的心猛地一緊!
他用力甩開紀徊,“怎么又是你?”
紀徊怎么在這里?
紀徊松手,順手撣了撣身上的灰,依舊似笑非笑地站在那里。
他沒動,別人不敢動。
不遠處有人跌跌撞撞地沖過來,“紀哥你做什么呀!好端端最貴的舞池卡不要怎么來邊角卡......”
話音剛落,男人白皙俊美的臉上露出一絲震驚,他剛把手搭上紀徊的肩膀,就指著紀徊對面的寧緋說,“這個女人不是......不是寧——”
裴真真一把捂住了褚天佑的嘴巴,將他往后拉,“修羅場你也敢去啊,命不要啦!”
褚天佑被她拉得在一邊縮起來,倒是跟妮妮縮到了一塊,三個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妮妮嚇得臉色發(fā)白,“你倆莫非是褚少爺和裴小姐?”
裴真真噓了一聲。
“你們怎么會來這里?還有紀少怎么也過來了,不會打架吧?”妮妮咽咽口水,心說這下好了,事真鬧大了。
“你是?我看你像寧緋認識的......”裴真真倒也天真無邪,“還有點臉熟,咱們是不是哪里見過?”
當初顧家婆婆鐘霞抓奸寧緋的時候,她作為情人就站在顧清風邊上呢,能不眼熟嗎!
妮妮臉色五彩斑斕的,“你生日宴那天晚上過來找寧緋,我們......我們在顧家門口見過。”
“哦!你是那個三姐!”
此話一出,顧清風和妮妮的臉一起綠了一下。圍觀群眾都跟著眼睛亮了。
褚天佑心說裴真真也是個虎娘們,情商和她不分高低。
裴真真湊到她耳邊,“巧了,紀徊也是外面內(nèi)個......”內(nèi)個寧緋不要的小三。
“......”
而此時,寧緋對著突然出現(xiàn)的紀徊皺了皺眉,“你過來干嘛?”
“過來喝酒的。”紀徊直接越過了顧清風,高大的身軀走到了寧緋的面前,投下一片陰影。
“你跟妮妮約在這里的?”
他居然能調(diào)查出來顧清風外面情人的名字。
被點名的妮妮嚇一哆嗦,總感覺紀徊這眼神掃到自己身上的時候帶著點恨意。
紀少,您恨我做什么啊,我沒招您惹您啊。
被紀徊那么一瞟,她差點把真相一骨碌全吐出來。
我招,我全招。
妮妮強忍著害怕,攥緊手指說,“是,就是她寧緋,半夜約我出來,誰知道一來就動手,想要害我!”
顧清風聽著生氣,紀徊聽著更生氣。
他氣寧緋居然——居然為了一個顧清風做出這種事情!
本來臉上還掛著玩世不恭的笑呢,這會兒嘴角一抿,紀徊頂著寧緋的肩膀說,“你為什么要這么做?”
寧緋指著自己,“你以什么身份來控訴我?”
顧清風控訴她就算了,你紀徊憑什么——
紀徊又被她給氣笑了,壓低聲音對寧緋咬牙切齒道,“那個不行的男人給你下了什么迷魂藥啊?你為了他居然還去撕小三,怎么,寧緋,你真要跟顧清風這廢物男人過一輩子嗎!”
他往前一步寧緋后退一步,見到寧緋閃躲,紀徊更是動怒,“你心里那么快就能裝下別的男人是嗎!”
妮妮在一邊倒抽一口涼氣。
她說,“我聽明白了。”
裴真真和褚天佑齊刷刷看著她,“聽明白什么了?”
妮妮說,“這你倆都看不明白?”
“看不明白。”大少爺和大小姐齊齊搖頭。
“紀少他,他——他以為寧緋深愛顧清風才會對我動手,他吃醋了!”妮妮恨鐵不成鋼地說。
“不可能!絕對不可能!”褚天佑大手一揮,“紀徊哥這輩子最恨的就是撈女,偏偏寧緋就是撈女中的撈女!他絕對不可能吃醋,估計是現(xiàn)在知道她是這種背地里喜歡害人陰人的撈女以后,看透她真面目,為自己過去付出的真心感到憤怒和不值吧。”
“......”不信算了。
就在此時,一直觀察著寧緋行為的顧清風抄起卡座上的酒杯狠狠摔碎,似乎是在發(fā)泄著什么怒氣,這個行為嚇了大家一跳。
妮妮剛還在和富家子弟二人組湊在一起看八卦,一對上顧清風即將過來的視線,女人立刻發(fā)出嬌弱的抽泣聲,態(tài)度轉(zhuǎn)變極快。
褚天佑:“......你這么專業(yè)啊?”
裴真真:“我去,絕對的高手!”
只見顧清風轉(zhuǎn)過頭來,當著寧緋的面,故意上前直接摟住了妮妮!
家丑不可外揚,得盡快解決鬧劇,逗留不得。他作勢要帶著妮妮揚長而去,臨走前還死死盯著寧緋的臉,觀察著她的反應,砸下一段硬邦邦的話,“寧緋,你會為今天的所作所為付出代價的!收拾收拾從顧家滾吧,我對你忍耐用盡了!走,寶寶,我先帶你去看私人醫(yī)生處理傷口,你最要緊。我明天會給你一個交代的。相信我好嗎。”
多深情,多溫柔!
說給誰聽呢!
寧緋沒有要拉他的意思,哪怕眾目睽睽之下自己的老公選擇安慰和帶走別的女人。
周圍人都嘲弄地看著她,等著看她哭求自己丈夫不要和別人走。
結(jié)果寧緋并未阻攔。
顧清風摟著妮妮走的腳步都放慢停頓了一下。
他故意的,想看寧緋痛苦的樣子。
可是寧緋只是抬眸,淡淡地望了他一眼。
失望也好,痛苦也好,在她那雙漂亮又麻木的眼睛里,什么都看不見。
顧清風心口一顫。
她......鬧成這樣,怎么會......一點不在乎他和別人走。
一步三回頭,顧清風咬著牙走了,一場鬧劇剩下了寧緋和紀徊在現(xiàn)場對峙。
紀徊笑得特別狠,“那么在乎他,你怎么不追出去啊?”
“在乎有用嗎。”顧清風和妮妮一走,寧緋整個人似乎都疲憊了下來,她扯扯嘴角,“我以前還在乎你呢,不照樣被你玩膩了丟了。”
戲演完了,也該落幕退場了。待在這里也沒意思。
她想回那個小家。
豈料要走的時候,紀徊拉住她,攥得極緊,“你對顧清風......上了多少心?”
他甚至不敢直面問她。
是不是愛上顧清風了。
寧緋想甩甩不開。
紀徊的眉頭皺得那么緊,酒吧燈光打下來,偶爾一瞬間的曝光過度下,他的臉又白又冷。
“跟我聊聊。”
“沒什么可聊的。”
“寧緋!”
紀徊說,“為什么總是逃避我不敢面對我?是做了虧心事心虛嗎!”
心虛?
寧緋幾乎要笑出聲來,她再看向他的時候眼尾微紅,“誰都可以說我利益至上,你不行。”
紀徊是寧緋年少時掏空一切愛的人。
她莽撞的熱情,無知的勇氣,如同祭品一般獻給了紀徊,而紀徊也如同那沉默又目無下塵的神明,從不回應。
紀徊喉結(jié)上下動了動,“你媽媽病情嚴重那段時間,發(fā)生了什么......”
寧緋提及那段過往就情緒有些失控,她下意識加快了要走的動作,紀徊卻始終跟風箏的線一般牽引著她,死死跟在她正在逃亡的靈魂的后面。
“你告訴我,寧緋,你媽媽為什么突然就——”
明明都還好好的,為什么媽媽的病情突然就惡化了......
寧緋一想到母親離世前的樣子便喘不上氣,她狂奔到馬路邊蹲下來,大口大口喘著氣,痛苦極了都沒想到要回頭撞進身后紀徊的懷抱里。
別這樣,寧緋,別一個人......
路邊車輛零星飛馳而過,夜風吹得人發(fā)涼。
寧緋再抬頭的時候,滿眼都是淚,“你問我為什么我媽媽的病情突然惡化了,我怎么知道呢,也許生老病死人各有命,她本來好好的指標一下子就亂了,醫(yī)生都沒料到,我......”
紀徊站在那里,竟覺得手腳冰涼。
看慣了寧緋的云淡風輕,總以為她不在乎。
一滴眼淚,萬分苦。
“那天晚上你騙我在談生意,其實是在跟未婚妻開派對......我見到她了。”
寧緋漂亮,漂亮得不得了。
那么漂亮的一張臉,從前意氣風發(fā)肆意昂揚。
可如今哭起來,只剩下心碎。
紀徊表情猛地一變,“我們分手前,你......你見到沫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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