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佳欣聽到家里父母的爭吵,只覺得厭煩,穿上好看的裙子,挽著黎茉莉手出門逛街。
“茉莉,你打算什么時候回家?你三哥來我家找你,你還偷偷躲起來,要是他們放棄不找你了怎么辦?”
陸佳欣和她玩,是為了她兜里的錢才捧她的臭腳,伺候她的大小姐脾氣,如果黎茉莉沒錢。
怎么可能讓她在自己家白吃白住不干活?
她手里的錢總有花完了一天,如果黎家人不認她不就沒錢了?
黎茉莉信心滿滿的開口,“怎么可能不找我?我爸媽和三哥最疼我了,我躲得越久,他們越著急,就會越討厭把我趕出來的黎梔,我就是要讓黎梔那個賤人知道,還是爸爸媽媽最愛的女兒,哥哥們最疼愛的妹妹?!?/p>
陸佳欣對她豎起大拇指夸道,“高!你這招高,黎梔什么什么東西,你才是黎家最受寵的大小姐。
尊貴的大小姐,待會給我買件裙子唄,你看我這身裙子又破又舊,我早就想丟了,但我媽太摳搜不給我買。”
黎茉莉微抬下巴,神情高傲蔑視,有意跟她炫耀,“買,不就十多塊嗎,又不是買不起,我想要多少錢都有,我爸媽最疼我,我三個哥哥每個月都會給我塞錢,我還不想要呢?!?/p>
她很享受別人羨慕嫉妒的目光。
陸佳欣聽了在心里暗戳戳的嫉妒,黎茉莉這個蠢貨憑什么這么命好?
她每個月五塊錢零花錢都撐破天了,買件裙子還要跟他媽媽哥哥磨好久,她全家的收入全靠哥哥的一百多塊工資。
聽說黎家的工廠一天就能賺幾百塊,多的時候甚至有上千塊。
陸佳欣趁她心情好,趕緊提要求說,“我的金手手鐲被黎梔那賤人給薅走了,手腕空空如也,什么都沒有,我想買個手鐲。”
“我給你買個銀手鐲吧?!?/p>
銀的價格0.7元一克,20克一個就是14塊,一條裙子的價格,她買得起。
金手鐲她才舍不得給陸佳欣買。
陸佳欣雖然心里有些嫌棄銀手鐲太廉價,但聊勝于無,不至于兩手空空,去學校讓人瞧不起。
她努力擠出一抹假笑,口不對心的夸道,“茉莉,你比黎梔好千倍百倍,她給我一個金鐲子,還要收回去,小氣死了,當初還不如讓你當我嫂子呢?!?/p>
可陸硯之就是對她不感興趣,無論怎么暗示,他都不為所動。
兩人邊走邊說,說的待會要買什么,要吃什么,陳桂珍廚藝一般,她們嘴又挑沒吃飽,要去外面吃點,不吃大餐也要吃零食墊肚子。
拐個彎迎面撞上一個人。
那人身上滿身灰塵,唇角出血滴到身上,臉上青紫了一大塊,非常狼狽。
一手捂著肚子,走路姿勢怪異。
對方看到她們朝她們走來。
還以為是什么流浪漢,嚇了一跳,縮到另一邊的墻角,“啊!誰???哪來的流浪漢?你別過來,你敢過來,我就讓我二哥把你抓起來,他是公安隊長。”
何光耀放下捂著臉的手,“……茉莉,是我?!?/p>
黎茉莉說,“光耀哥?你怎么會變成這副模樣?被誰打了?報公安了嗎?”
“黎梔的新男人打的。”
“什么?”陸佳欣激動的大喊,連忙追問道,“新男人?她有新男人了?是誰?現在就讓我哥去抓奸,跟那女人退婚,再跟黎家要一大筆賠償費?!?/p>
要了賠償費,她的金鐲子又有著落了。
她真聰明。
“我不認識,看他的氣質和身手,應該是當兵的。”
黎茉莉問道,“當兵的?長什么樣?是不是185以上身高腿長,氣質矜貴,鼻子又高又挺?”
她懷疑那男人是傅廷洲。
“沒注意,我都被打成這樣了,哪有心思看他的鼻子高不高,挺不挺?”何光耀一張嘴說話就扯到嘴角的傷口,疼的齜牙咧嘴。
陸佳欣從兜里掏出一張照片,指著照片上的傅廷洲,“是不是長這樣?”
何光耀肯定的說,“對,就是他,他果然是個當兵的,看他這身軍裝還是個軍官呢?!?/p>
“他是團長?!?/p>
“什么?他還是個團長?”何光耀驚呼。
他感覺自己好像沒希望了,徹底沒希望了。
他只是個鄉下農村大學生,拿什么和團長比。
可他不甘心,他愛的人是黎梔啊,一直愛著她啊。
和別的女人都是逢場作戲,都是為了前途,和黎茉莉在一起也是為了她的錢和黎家的資源,誰知道她竟是假千金。
黎梔才是真千金,她因為之前劈腿的事,一直不肯原諒他,氣死他了。
一旁的陸佳欣比他更激動,她死死攥緊手中的相冊,崩潰大聲尖叫,“??!勾引我男人的賤人!狐貍精!我要去劃爛她的臉,沒了哪張勾人的臉蛋,看她還怎么犯賤。”
黎茉莉松開扶著何光耀的手,又沖過去把人拽回來。
“佳欣,你冷靜點,你無憑無據,討不到好處,還不如想辦法勾住那個男人的心。
黎茉莉不覺得她能夠的著傅廷洲那樣身份尊貴的高嶺之花。
但她更不愿意讓黎梔找一個比自己所有男人加起來都要優秀的男人。
不遠處因陸父陸母爭吵煩躁出來透氣的陸硯之和林雪薇也聽到他們的談話。
現在心情不只郁悶,而是煩躁,心口好像堵了一口氣,想要發泄。
從兜里拿出一根煙,塞進嘴里,點燃,深吸了一口,緩緩吐出煙霧,煙霧繚繞。
林雪薇懷里的孩子聞到煙味突然猛的咳嗽,“咳咳咳……”
“爸爸,嗆?!睔g歡聲音還帶著大病初愈的沙啞。
“你們慢慢逛,我還有事出去一趟?!标懗幹畞G下一句話就走了。
“媽媽,是不是我說錯話了,爸爸怎么走了呀?我想讓爸爸陪我們。”
私底下她都叫陸硯之爸爸,所有想嫁給爸爸的女人都是狐貍精壞女人。
爸爸和媽媽才是最般配的。
“你陸爸爸還有事,歡歡要懂事,不能時刻纏著爸爸,不然會他厭煩的,知道嗎?”
不能對男人管的太嚴,該松就松,該緊就緊。
黎梔回到黎家,黎永革幾人都在,工作忙碌的二哥黎景佑也在。
他身穿警服,身板挺直,氣質冷冽,眉尾到眼角處有一道疤,聽說是前幾年歹徒搏斗不小心被劃傷的。
今年才二十七歲,就當上了公安隊隊長。
她走進屋,主動打招呼,“爸、媽,二哥,我回來了。”
二哥對她比對黎茉莉還好,后來有一次去執行臥底任務,被人出賣,被毒販活活折磨死。
希望這輩子能改變他的命運。
黎景佑頷首回應,“回來了?還去逛街了?抱歉,你住院那幾天,我接了一個大案子,抽不開身?!?/p>
“沒關系,傷的也不重,去透透氣,順便買了點東西?!?/p>
“最近外面不安全,搶劫案頻發,出門最好約多幾個朋友,盡量別去人少的地方?!?/p>
在大街上頂多搶點錢財,偏僻的地方會被謀財害命。
“好,我知道了,謝謝二哥提醒?!?/p>
“聽說你打算退婚,什么時候去部隊退婚?”
“過幾天吧,我給部隊的政委打過電話,等陸硯之休假結束回部隊,我就去部隊申請退婚?!?/p>
黎景佑又道,“到時候我陪你去?!?/p>
“不用了,你工作忙,我一個人能解決?!?/p>
簡單聊幾句,另外三人一臉愁容,黎梔打算拿東西上樓。
黎景澤輕咳了一聲,“你沒看到我一個大活人也在嗎?”
“你這么擔心黎茉莉,人還沒找著,你應該沒心思搭理我,我又何必自取其辱?!?/p>
“你……”
他被氣的說不出話,剛要跟父母告狀。
黎景佑一腳踹向他的小腿,“行了,梔梔才是我們親妹妹。”
“她眼里就沒有我這個哥哥,我為什么要把她當妹妹,在我心里,茉莉才是我親妹妹,她只是血緣關系上的妹妹?!?/p>
說完,又被踹了一腳,比剛才那腳更重。
他捂著小腿小聲埋怨道,“二哥,我是你親弟弟,不是你的犯人啊?!?/p>
黎景佑說,“我知道,只是血緣關系上的?!?/p>
“二哥,你你你,說這種話太讓人傷心了?!?/p>
“那黎梔就不傷心?你說話前動動腦子,跟你說什么都聽不入耳,留著耳朵沒什么用,擰下來算了。”黎景佑伸手扯住他的耳朵,用力一擰,手勁很大,耳朵瞬間紅了一大片。
黎景澤的腦袋往被揪著耳朵的那邊歪去,抓住他的手臂,連連求饒,“啊!疼疼疼,二哥,我知道錯了,快松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