掛斷電話后寧雨嵐擦干眼淚,一瘸一拐地走向診室。
直到走到拐角處,看著不遠處的那一幕她愣住了。
長椅上,嚴云深正小心翼翼地抱著戴著口罩帽子的季淑禾輕聲哄著。
季淑禾地靠在他懷里,而他的手正溫柔地撫著她的后背。
“云深我沒事的,就是今天太熱了有點暈而已,你看你急得汗都出來了。”
嚴云深滿眼心疼地看著她,聲音格外溫柔。
“我只是擔心你太辛苦,大不了不干了,我的錢夠你花幾輩子了。”
看著這一幕,寧雨嵐死死掐住了自己的胳膊不讓自己發(fā)出聲。
她本應(yīng)該沖上去質(zhì)問的。
可最后她什么也沒做,只是靜靜地看著兩人旁若無人的親熱。
所有的情緒最終都化成了疲憊,她真的太累太累了。
寧雨嵐拖著傷腿推開家門時已經(jīng)是第二天傍晚了,玄關(guān)處她前天插的花已經(jīng)蔫了。
客廳里,早上出門前精心包裝的禮物盒還擺在茶幾上。
那是她攢了五個月錢買的限量版腕表,因為她曾看到嚴云深在雜志上多看了兩眼。
盒子旁邊放著她手寫的卡片,上面生日快樂四個字被她不小心沾上的汗水暈開了一點。
“原來他連家都沒回……”
她突然覺得諷刺至極,原來她拼命想給他的,他卻早已擁有更好的。
手機突然震動起來,屏幕上媽媽兩個字燙得她眼眶發(fā)熱。
寧雨嵐深吸一口氣,努力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正常。
“嵐嵐啊,今天是你生日,有沒有吃點好的?要對自己好點啊。”
寧母的聲音從聽筒里傳來,“媽媽給你轉(zhuǎn)了五百塊錢,雖然不多,但你一定要買個蛋糕啊。”
寧雨嵐愣住了。
她完全忘記了,自己的生日就在嚴云深生日的第二天。
過去三年,她總是忙著準備他的生日,從沒在意過自己的。
而每到她生日的時候,他卻總是借著工作的理由出門。
“媽……”她剛開口,眼淚就猝不及防地滾落下來,“我……我對自己很好,剛剛晚飯才吃了蛋糕,您別擔心。”
“怎么聲音啞啞的?是不是感冒了?”寧母的聲音立刻緊張起來,“云深呢?他有沒有給你準備驚喜啊?”
寧雨嵐看著茶幾上未動的禮物盒,她張了張嘴,卻發(fā)不出聲音。
“嵐嵐?你在聽嗎?”
“在……在聽。”她抹了把臉,努力擠出一個笑容,盡管寧母看不見,“云深他工作忙,可能晚點回來。”
“是不是他欺負你了?媽幫你說他!”
為了不讓寧母擔心,寧雨嵐只好笑著回話,“沒事的媽,云深他……對我挺好的,你注意身體就好。”
寒暄幾句掛斷電話后,她疲憊地走進浴室看著鏡中的自己。
蒼白的面容,紅腫的雙眼,額頭上還有一道被樹枝劃破的傷口。
戲服上的奶油和泥土已經(jīng)干涸,黏在皮膚上使她看起來狼狽不已。
她顫抖著脫下衣服,打開花灑。
熱水沖刷過身體的瞬間,她終于忍不住放聲大哭。
三年的婚姻,三年的付出,換來的只有欺騙和背叛。
洗過澡后,寧雨嵐機械地擦干身體,穿上洗到發(fā)白的睡衣。
膝蓋上的傷口碰水后又開始滲血,她咬著牙重新包扎。
每一下觸碰都帶來尖銳的疼痛,但比起心里的痛,這根本不算什么。
手機突然震動起來,工作群里彈出十幾條未讀消息。
【緊急通知:今晚七點季老師生日宴,要求全體工作人員必須著重裝到場!全程禁止拍攝,缺席者扣半月工資,遲到扣三分之一!】
看著這條消息寧雨嵐忽然笑了,難怪嚴云深在這天永遠沒空,原來是忙著去陪季淑禾了。
衣柜里最體面的是一件米色連衣裙,還是三年前結(jié)婚時嚴云深隨手丟給她的,如今袖口已經(jīng)磨得起球她都沒舍得丟掉。
……
宴會廳的水晶吊燈將寧雨嵐的影子拉得很長。
她拿著服務(wù)員遞來的酒杯站在角落,看著侍應(yīng)生推著五層蛋糕進場。
而季淑禾一襲香檳金禮服站在蛋糕前,嚴云深就貼在她身后,手指曖昧地搭在她腰際。
季淑禾看著每個服務(wù)員手里捧著精美禮物盒,嬌羞地縮在嚴云深懷里小聲撒嬌。
“云深,你對我這么好,你老婆知道會不會和你鬧脾氣呀?”
嚴云深聞言輕笑一聲,修長的手指繞著季淑禾的發(fā)尾打轉(zhuǎn)。
“她?一個鄉(xiāng)下丫頭,離了我能去哪?”
隨后他低頭在季淑禾耳邊說了什么,惹得對方嬌笑著捶他胸口。
寧雨嵐站在后面,透明酒液映出她慘白的臉。
她聽見嚴云深漫不經(jīng)心的聲音:“當初要不是為了氣你,我怎么會娶她這種……”
玻璃杯突然從她手中滑落,清脆的碎裂聲引得附近賓客紛紛側(cè)目。
本站所有內(nèi)容都已取得正版授權(quán)。版權(quán)聲明 - 投稿聲明 - 自審制度 - 免責聲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