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彩蓮搖頭:“我在廠里上班,沒空盯這些,
直接買斷最好,寄賣肯定不行。”
春聯(lián)寄賣,老板不用承擔(dān)任何損失,把東西一擺,要是被損壞,還是她負(fù)責(zé),這種買賣不能做。
且后期有什么,大家也說不清楚,最好是直接買斷。
這老板一看就是人精,賣紅紙就想讓她把春聯(lián)放店里寄賣,算盤珠都砸她臉上了。
春聯(lián)易損,別到時寄賣沒賺到錢,她還得賠紅紙錢進(jìn)去。
“那算了,也不知道字寫得咋樣。”老板笑笑,以退為進(jìn)。
小姑娘一看就是剛畢業(yè),沒做過生意的,他還不信自己拿捏不了。
做生意,太實誠了不行,得拋開固有的道德感。
老人家辛苦寫春聯(lián)又如何?他起早貪黑地守店也很辛苦……
“老板,這樣,等寫好后,我拿兩幅過來給您看看,紅紙我還跟您買。”李彩蓮又道,不把話說死。
店里的東西一看就是精心挑選的,老板眼光不會差,不然也不敢盤下這么大的店。
老板眼珠子轉(zhuǎn)一圈,立刻應(yīng)下,這樣他就能賺兩份錢,
賣紅紙,賣春聯(lián),都是接下來熱賣的。
誰也不傻,有錢不賺。
李彩蓮跟老板約好看春聯(lián)的樣版的時間后,就拎著紅紙離開。
她直奔郵局,把舉報信寄出去。
劉如花一天不被抓起來,她就很難真正安心。
說不定現(xiàn)在她的好“姐姐”已經(jīng)說服劉家人了。
李彩蓮想起以前父母跟她說的,兩個姐姐是她爸朋友的女兒,因朋友意外沒了,他爸才把她們接來家里養(yǎng)。
那時她就不能理解,為什么她親媽偏向大姐,對她這個親女兒卻各種挑剔,看不上?
后來她從弟弟那知道,不是所謂的朋友的女兒,而是她母親和第一任丈夫生的女兒。
她爸搶了朋友的媳婦……
她拿的那一千塊,是他爸賣了半夜去“挖坑”得的東西,所得的錢。
此刻,劉家,
劉如花難得回娘家,提了一大包東西,里面有水果罐頭,麥乳精,面粉,白糖等等。
一進(jìn)院子,看到侄子在沖冷水,
寬肩窄腰,身上肌肉抖動,一看就是有一身的力氣。
劉如花笑著道:“興國,快過來搭把手,東西重。”
劉興國套了一件寬大的衣服,走過來接?xùn)|西:
“姑,你又帶了什么?家里不缺……”
他突然頓住了,羅美玲最喜歡吃水果罐頭,每天早上要沖一杯麥乳精喝,袋里都有。
劉如花嗔他一眼:“缺不缺,我總不能空手回來吧?”
她環(huán)顧一圈,家里靜悄悄,哥嫂應(yīng)該去工作了不在家。
劉如花低聲:“準(zhǔn)備過年了,你那些朋友就不想年前賺點?”
劉興國眸底閃過一絲精光,昨晚美玲說了,她那個妹妹從小膽子小,也沒什么力氣,好拿捏,
現(xiàn)在缺“貨”,如果能把她騙去,說不定就能小賺一筆。
“姑,你先等著,這段時間我沒空聯(lián)系他們。”劉興國一想到羅美玲渾身就火熱,但怕被羅美玲踹下床,只能忍著,不然剛才他也不會沖冷水澡。
“姑要再往上升一升,你看著辦,最好是年前,姑得拿錢活動。”劉如花點到為止,家里有一個外人,她不好說得太明白。
在她看來,像羅美玲這樣的根本配不上自己侄子。
她侄子模樣身材都不差,該找個門當(dāng)戶對的,但偏被羅美玲哄去,小狐貍精一個。
劉如花說完話,轉(zhuǎn)身就離開,侄子不提他媳婦,她心里就清楚,可能不想讓她多接觸,怕她說話不好聽。
劉興國提著東西進(jìn)里屋,羅美玲已經(jīng)穿好衣服,正往臉上抹粉。
今天他們要去省城逛百貨大樓,折騰到現(xiàn)在才起來,是他不對。
所以他一早上都賠著笑,不敢多說什么。
“我姑過來了,送了不少東西,一會兒沖一杯麥乳精喝再去坐車?”劉興國把東西一放,盯著鏡子里的人發(fā)呆,
不知道為何,他看到羅美玲就控制不住,可能就是朋友說的生理性喜歡。
他不是沒有過其他女人,只對她不一樣,他沒跟羅美玲說實話,怕她生氣。
羅美玲眸底閃過一絲狠戾:“怎么不介紹一下?我見不得人?”
她昨晚已經(jīng)吹了枕頭風(fēng),劉興國肯定聽進(jìn)去了。
這事急不得,她還得回家哄母親,把李彩蓮哄回家才行。
劉興國:“怕她惹你不高興,咱們過年就辦婚禮了,遲早能見上。”
一物降一物,以前朋友說時他不信,現(xiàn)在他信了。
羅美玲就是克自己的,即使知道她會算計,甚至算計自己,他也心甘情愿。
結(jié)婚證領(lǐng)了,她就是自己的人,不管她想干什么,他都支持。
至于李彩蓮,他有其他打算,敢設(shè)計他和美玲,他怎么可能輕易放過?
正在核算出入庫表格的李彩蓮,連打了好幾個噴嚏。
天氣時冷時熱,多穿一件熱,少穿又冷。
“彩蓮,你談對象了沒?”對面的同事吳梅隨口一問。
其他人紛紛抬頭看她。
李彩蓮搖頭:“沒,家里給我算命,說我克夫。”
所有人:“……”
多好一姑娘,竟然克夫?
“我不信這些,但不信不行,剛中專畢業(yè)時,我家人給我找對象,
第一個吃完相親飯出門被車撞了,第二個剛確定談訂婚,上山摔溝里,第三個剛要見面,你們猜怎么著?”李彩蓮一本正經(jīng)地胡說八道。
“怎么了?”吳梅眉心緊擰,她本想把自家侄子介紹給李彩蓮的,聽她這么說,心里發(fā)怵。
李彩蓮:“第三個跟朋友去喝酒,坐朋友摩托車回來摔下來,人沒了。”
“嚇得媒婆再也不敢上門,我又考上大專,繼續(xù)讀書。”
吳梅倏地起身,往后退了兩步。
李彩蓮笑著擺手:“我奶說了,我命里帶財,命不硬的壓不住。”
吳梅想到上午的事,這才拍拍心口,確實帶財。
今天截到的賬,是幾年的老賬了,李彩蓮剛來幾天,廠里賬戶就進(jìn)一大筆錢。
“是這么個理,但誰敢賭命呢?”旁邊的楊麗華點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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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彩蓮見大家都信了,沒再多說什么。
出門在外,身份都是自己給的,想一勞永逸地拒絕別人給介紹對象,克夫最合適。
說不定今天,整個紡織廠都知道她克夫。
即使有不怕死的湊上來,她也能用拳頭,讓他們明白什么叫“克夫”。
吳梅撇嘴,有點不信李彩蓮說的,還是想給侄子介紹。
命里帶財好,家里正缺財,她侄子是機械廠工人,還是大學(xué)生,
要不是家里條件不好,也不至于拖到現(xiàn)在。
“彩蓮,說不定是那幾個人沒福氣呢?嬸給你介紹個對象,包你滿意,人長得也周正。”吳梅還是不想放棄,多好的姑娘,她一定得給自家侄子爭取。
李彩蓮只是笑笑,沒應(yīng)聲。
其他人對看一眼,知道吳梅想介紹自家侄子,都不說話了。
她侄子長得確實周正,又“周“又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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