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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晚憶抬起眼皮,看到安淮南緊繃的神情。
柳月不滿他的猶豫,冷哼道,「你不會還愛著這個女人吧?讓她幫我抓條魚都舍不得。」
安淮南回過神來緩緩起身,冷冽的眸子掃過已經曬得臉頰發紅的許晚憶。
「記住,月月要河豚。」
許晚憶僵在原地,不可置信的看著涼薄的安淮南,下一秒,后背傳來一股強大的力道。
她一個翻身,「撲通」一聲跌進汪洋大海。
下沉間嗆水的窒息感隨之涌上氣管隨后是雙肺。
她拼命的撲騰著水面,張著嘴呼吸,咸到發苦的海水灌進鼻腔帶來絕望的苦澀。
甲板上,安淮南冷眼旁觀,柳月得意勾唇。
許晚憶絕望至極,她甚至在想。
就這么死了,好像也不錯。
......
再次醒來,許晚憶已經躺在炙熱的沙灘上,她嗆出一口水,按著胸口劇烈咳嗽。
「我也不知道你不會游泳,怎么不早說呢?真是的。」
也許是在水里壓力太大,許晚憶咳著咳著,鼻腔猛的噴出血來,瞬間染紅了一片沙地。
「你,你流鼻血了。」柳月一陣驚呼,下意識伸手來扶許晚憶。
安淮南轉身,眉頭緊鎖。
許晚憶的手摸上腥甜的液體,笑著挑了挑眉。
「曬那么久,上火不是很正常,正好今天會所有個熟客,可以消消火。」
話音落下,安淮南眼底那一絲憂心瞬間轉化為鄙夷。
「許晚憶,沒男人你會死是嗎?都這樣了,還想著和人上床,墮落成一灘爛泥,難怪別人都不要你。」
說著,他怒不可遏的扭頭將柳月攬進懷里。
「走了,別碰她,別傳染了臟病。」
隨后,他們坐車離開。
而許晚憶終于卸下偽裝,大口喘著粗氣。
她宛如一塊破布就這樣被毫不留情的被丟在空蕩的沙灘里。
她的衣服也被帶走了。
沒辦法,只好抱著冰冷的身體往家走。
這里是私人海灘,根本打不到車,她只能赤著腳一路走到高架口。
無數次伸手后,一輛面包車停在眼前。
「師傅能不能帶我去市區?」
油膩的胖司機用猥瑣的目光盯了許晚憶一路,她忍受著下流的調戲。
索性,車子平安開到了市區,她逃一般下了車。
雙腳落地,周圍就投來一道道鄙夷的視線。
「現在這社會就是開放哈,穿個內衣就能出來了!」
突然,一個大媽撲過來,不由分說就給了許晚憶一巴掌。
「敗壞社會風氣,你還要不要臉。」
她剛想解釋,迎面又是一耳光,許晚憶頓時覺得天昏地暗。
「小賤人,我讓你穿成這種騷樣,出來勾引男人。」
場面頓時混亂不堪。
等警察到的時候,許晚憶因為穿的太少,被大媽抓得到處都是血痕,手腕拉扯中撞在樹上,高高腫起。
兩人被扭送到警察局做筆錄。
誤會解開后,許晚憶拿到三萬賠償,但為了讓她安全回家,警察還是撥通了她通訊錄里唯一的聯系人。
安淮南到的時候,臉上幾乎結了一層冰,冷的瘆人。
許晚憶抱著手臂,蜷縮在警察局的沙發里。
他二話不說,將人抱住,然后放進車里。
高大的身影落了下來,許晚憶被他低沉的氣息包裹,壓迫得喘不過氣。
安淮南俯身,視線落在她傷痕累累的身體上,心疼一點點溢出眼眶。
「許晚憶,我再問你一遍,你有沒有愛過我?」
許晚憶的心漏了一拍,她攢緊了座椅,幾乎壓制不住多年以來的委屈。
可一陣急促的鈴聲打破了僵持的氛圍。
她很快反應過來,露出一個冷冷的笑容。
「安淮南,你在我眼里不過搖錢樹,一開始接近你,也就是為了錢而已。」
「砰!」一聲巨響,許晚憶背后的玻璃窗四分五裂,如同此刻安淮南絕望的心。
「滾!」
許晚憶抖著手,推開車門,踉蹌著下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