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莊府,殿外夜色深沉。
桑未晚試圖推開莊時彥,卻被他死死按在身下。
「時彥,不要,我懷......」
突然壓上來的枕頭打斷了桑未晚的話,莊時彥甚至不想看見她的臉。
委屈涌上桑未晚的心頭,她掙扎著逃出縫隙。
「莊時彥,你就這么厭煩我嗎?我們成親三年,你難道從沒愛過我?」
「愛你?你也配?」莊時彥笑得諷刺,眼中閃過深深的厭惡,語氣越發(fā)狠厲。
「當(dāng)初,若不是你仗著家里生意大,權(quán)勢重,硬逼著我娶了你,我怎么會錯過雨月,委屈她嫁給我大哥!你居然有臉跟我提愛,讓我告訴你,我恨你都來不及,不可能愛你!」
「不是,我——」
不是逼他,她以為他也喜歡她。
「不是什么?不就仗著你是青州首富的女兒,可以隨意拿捏我一個小小的綢商嗎?現(xiàn)在,你們家完了,桑未晚,清醒一點(diǎn)吧,別太高看自己,在我眼里,你什么都不是!」
莊時彥積攢許久的恨意一下子爆發(fā),他不再滿足簡單的發(fā)泄,而是用更加折磨人的方式,讓她徹底淪為一個獵物。
無盡的痛苦將桑未晚淹沒,她不再掙扎,任憑他摧殘著。
是啊,他不愛她,他恨她,她早該知道的。
當(dāng)年,大家都知道那場盛大的婚禮。
青州絲綢商莊時彥,以三十萬匹絲綢為聘,風(fēng)風(fēng)光光娶了青州首富的女兒桑未晚。
可很少人知道,那三十萬匹絲綢,是她爹爹從外省買來的,當(dāng)時的莊家,虧空無數(shù),只剩一個空殼。
婚后,莊時彥對她很好,桑未晚曾聽下人議論,說莊時彥只看重利益,并不是真心待她好。
桑未晚不信。
她始終記得,當(dāng)年青州商賈盛會上的那個白衣少年,她跟他并肩于花影下,琴音相合,奏出那首纏綿悱惻的《長相思》,他看她的眼神里,是驚艷,是欣賞,是感動和難忘。
后來,桑家被抄,所有人都以為她爹爹被流放了。
莊時彥對她的態(tài)度開始轉(zhuǎn)變。
一開始,她以為他生意繁瑣,心情不佳。
直到大伯哥運(yùn)貨時因船難意外去世,婆母勸莊時彥肩挑兩房,照莊大嫂。
桑未晚不同意,莊時彥卻說大哥不能沒后,他是這個家里唯一的男人,為家族著想,必須兼祧兩房。
之后,他無視桑未晚的反對,整晚都宿在大嫂房中。
桑未晚無法接受他突然的轉(zhuǎn)變,想阻止他跟大嫂在一起。
莊時彥終于不再隱瞞,直言道:「事到如今,也不妨告訴你,我愛的人一直都是雨月,當(dāng)初是你非要嫁給我,才誤了我跟雨月的緣分,雨月嫁給我大哥,只是想離我近些。」
那一刻,桑未晚感覺天旋地轉(zhuǎn),如墜冰窟。
怪不得,成親三年,他時常望著大哥的屋子愣神。
每次,桑未晚都以為他愛她愛得濃烈,卻不知,他只是在拿她發(fā)泄。
桑未晚終于明白,莊時彥無數(shù)次夢里昵喃的名字,不是她,而是姜雨月。
他從未愛過她,是她錯的太離譜了。
早晨醒來時,莊時彥已經(jīng)離開。
她覺得身下濕潤,掀開被子,看見滿床血污。
她流產(chǎn)了。
不足兩個月的孩子,就這樣死在報(bào)復(fù)下。
昨晚,她想告訴他,她懷孕了,可他一直沒給她機(jī)會。
如今,再也不必說了。
莊時彥是有多厭惡她?跟她睡在一張床上,卻連她流產(chǎn)都沒能發(fā)現(xiàn)。
屋外傳來腳步聲,侍女云霜進(jìn)來喚她:「小姐,大嫂叫你去請安......」
云霜忽地頓住,翻開染血的被角,好半天才又發(fā)出聲音:「小姐,姑爺怎么可以這么對你,我去告訴老爺!」
桑未晚搖頭苦笑,「別去,我不想讓爹爹擔(dān)心,以后再說吧。」
莊時彥不知道,桑家根本沒有被抄,而是被皇上安排到南洋做事。
害怕別人說他仰仗桑家才有了今天的成就,她才沒告訴他真相。
見桑未晚要走,云霜憤懣道:「小姐可以不用去的,連老夫人都沒叫你請安,她一個做大嫂的,憑什么指使你?」
桑未晚也不想去,可如果她不去,莊時彥就會說她不敬兄嫂,硬抓她過去。
她實(shí)在沒力氣應(yīng)對他,也許云霜說的對,是該告訴爹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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