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桑未晚換好衣服。
拖著疲憊的身體,去往大嫂的院子。
剛進屋,就見姜雨月在戴耳飾,那對金絲玉墜,像極了娘的遺物。
「這耳墜哪來的?」
姜雨月漫不經心地撫開鬢邊落發,將耳墜露出更多。
「叫你來請安,連句大嫂都不叫嗎?」
桑未晚確定那就是娘給她的遺物,也看清了她耳邊的弓型咬痕。
那是莊時彥每次動情后都會留下的痕跡,他說,那是他征服心愛之人的標志,他已經很久不曾給她留下。
桑未晚莊不得再維持禮儀,上前想要奪回耳墜,卻被姜雨月提前躲開。
「妹妹如此生氣,可是怪時彥早晨來陪我?」
「我也沒辦法,時彥說,即使我來了月事不能歡愛,只要能陪在他身邊,就勝過跟妹妹所有,他執意如此,我怎么勸都不用?!?/p>
自從桑未晚撞見他們在一起后,姜雨月就像變了一副面孔,每日叫她來請安,并試圖用語言激怒她。
「姜雨月,你若是確定莊時彥非你不可,就不會著急向我炫耀,說到底,是你不自信。當初莊時彥娶了我,將你冷落多年,你心中一定很不安吧?」
見姜雨月掛著笑意的臉僵住,桑未晚趁機扯下她的耳墜。
「莊時彥是有多敷衍,拿我們桑家的舊物打發你?」
姜雨月沒能激怒桑未晚,反倒讓自己險些失去理智,她強壓住心中的怒火,諷刺道:「妹妹拿回去也好,如今你們桑家,也只剩下這些舊物了,做長輩的自然不能跟你搶。」
「不過,你也得意不了幾天了,等時彥休了你,將你名下的作坊收回,看你還拿什么跟我比!」
聽見作坊兩個字,桑未晚的擔心再次涌上心頭。
直覺告訴她,姜雨月并沒有莊時彥說的那么在乎他。
桑未晚不缺錢,自始至終看中的都是跟莊時彥的感情,可姜雨月跟她恰恰相反,她表面鐘情于莊時彥,實際心思全都放在了莊家的家產上。
這也是為什么,桑未晚明知他們在一起,還是沒有選擇放棄。
她不放心自己心愛的人被騙,他只是曾經的執念沒得到滿足,一時犯錯,等他看清了姜雨月的真面目,就能重新回答她身邊。
「大嫂近日怎么總是惦記生意上的事?如果我沒記錯的話,你當年只是莊家買的一個奴隸,只知道洗洗涮涮,對經商之道一竅不通,就算我肯把作坊給你,你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吧?」
「你個賤人!還當自己是桑家大小姐嗎?」姜雨月上前,抬手就是一巴掌。
桑未晚沒想到她反應這么激烈,沒來得及閃躲,臉有些麻。
她更加確定自己的猜測,方才說莊時彥沒那么在乎她的時候,她能忍住,如今提到她在意的生意,她馬上受不住了。
昨夜剛經歷流產,現在又挨了一巴掌,桑未晚頓覺體力不支,身子虛的厲害。
她沒力氣打回去,只想先離開,可姜雨月卻挽住她的胳膊不讓她走,「你少在這得意,出身好又怎樣,還不是得不到丈夫的愛!」
手臂上的肉被擰得生疼,桑未晚剛要推開她,就見她跌坐在地上,用手捂著肚子,眼中的恨意頓成化成委屈。
「妹妹,我知道你恨我,我再也不跟時彥在一起了,求你不要殺害我的孩子,它剛剛三個月,啊......肚子好疼......」
不好的預感傳來,身后熟悉的腳步聲越來越倉促。
后背被很大的腳力踢中,桑未晚當即重重摔在地上,嘴角磕出了血。
「桑未晚,要是傷了我們的孩子,我要你的命!」
他們的孩子?是啊,三個月,大哥那時已經不在了,只能是莊時彥的。
姜雨月躲在莊時彥的懷里,委屈地哭泣:「時彥,都是我的錯,我叫妹妹來請安,是想借機緩和跟她的關系,沒成想妹妹不領情,聽說我懷孕后,生了這么大的氣?!?/p>
「我還當你只是嫉妒,這么說,你明知雨月有孕,故意推倒她,想讓她流產?你太讓我失望了!雨月為我受了這么多年委屈,對你一絲怨言也沒有,你反倒針鋒相對,處處不容人,還意圖殺害我們的孩子,你實在太歹毒了!」
她歹毒?那殺害她孩子的人,又是誰呢?
肚子里的疼痛蔓延到心里,桑未晚蜷起身子,整個人顫抖得厲害。
莊時彥指著桑未晚,咬牙切齒說道:「來人,拖下去,抽荊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