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這么說,你才是受害者。”
我死死盯著手術室的門,指甲深深掐進掌心。
不一會,護士焦急地從病房里出來。
“手術需要提前了,可醫院的血庫不夠,這孩子又是稀有的熊貓血……”
顧景盛走到護士面前伸出胳膊。
“抽我的,我也是熊貓血。”
說完,他又看了眼我。
“等那小屁孩病好了,看我怎么教訓他。”
我下意識脫口而出。
“你不行。”
顧景盛皺緊了眉頭。
“江悅,你有什么資格拒絕我?我不行,到底誰行啊!”
我急地快要哭出來,理智全無。
“我說了不行,就是不行,直系親屬不能輸血!”
一瞬間,所有人都呆愣住了。
顧景盛的手臂僵在半空,他的瞳孔劇烈收縮,像是被雷擊中一般。
“你說什么?”
我這才意識到自己說漏了嘴,但已經來不及了。顧景盛一把抓住我的肩膀,力道大得幾乎要捏碎我的骨頭。
“江悅,你給我說清楚!什么叫直系親屬不能輸血?這孩子……這孩子是我的?!”
他的聲音顫抖著,眼底翻涌著復雜的情緒,憤怒震驚不可置信,還有一絲難以察覺的痛楚。
虞河的臉色瞬間慘白,她死死攥住輪椅扶手,指節泛白。
“顧哥哥,這怎么可能……她一定是在騙你!”
我沒時間再和他們糾纏,小坤的病情耽誤不得。我甩開顧景盛的手,轉身對護士說道。
“聯系其他醫院調血,多少錢我都愿意出!”
護士點點頭,匆忙去安排了。
顧景盛卻像瘋了一樣,一把拽住我的手腕,將我拖到走廊角落。
“江悅,你瞞了我五年?你居然敢瞞著我,讓我兒子在沒有父親的環境下長大?!”
我冷笑一聲,抬頭直視他的眼睛。
“顧景盛,你現在想起來當父親了?你配嗎?你剛才還想掐死他!”
他的表情一滯,眼底閃過一絲愧疚,但很快又被憤怒取代。
“如果不是你一直瞞著我,事情怎么會變成這樣!”
“我瞞著你?”我氣得渾身發抖,“秦青死后,你恨不得殺了我,我怎么敢告訴你小坤的存在?我難道要眼睜睜看著你連自己的孩子都不放過嗎!”
顧景盛像是被戳中了痛處,臉色陰沉得可怕。
“秦青的事,我一定會查清楚。但小坤是我的兒子,從今以后,你別想再把他藏起來!”
他說完,轉身就要往手術室方向走。
我慌了,沖上去攔住他。
“你想干什么?小坤現在需要安靜,你不能去打擾他!”
顧景盛冷冷地瞥了我一眼。
“我是他父親,我有權利陪在他身邊。”
就在這時,虞河推著輪椅過來,她的臉上掛著淚痕,聲音柔弱卻帶著尖銳。
“顧哥哥,你真的相信她的話嗎?這孩子怎么可能是你的?她一定是在騙你!”
顧景盛腳步一頓,回頭看了她一眼,眼神復雜。
我趁機說道:“顧景盛,如果你還有一點良心,就別在這個時候添亂。等小坤脫離危險,我們再談。”